馬林的方案圖紙很快便送達了漢堡和呂貝克,不過,卻遭到了呂貝克方面的否決。雖然說,現(xiàn)在基爾也是呂貝克下屬城市了,但是,呂貝克的核心,肯定還是呂貝克城。因此,在呂貝克議員眼中,運河還是直通呂貝克比較好。
漢堡那邊,也是同樣的想法。雖然在倫茨堡到基爾之間挖運河比較省事,但因為不通漢堡城,他們也是不大樂意。當(dāng)呂貝克方面的消息傳來后,漢堡議會也否決了馬林的建議。但是,魏茨曼提出的,用迪特馬爾申縣換取倫茨堡的方案,卻是被漢堡議會通過了。
為什么會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主要就是因為,歐洲這個年代沒有農(nóng)業(yè)稅,只有商業(yè)稅……
農(nóng)村再廣大,也是不收稅的,利益都被莊園主貴族拿去了。對于漢堡議會而言,農(nóng)村再廣大,也不如一個能征收商業(yè)稅的漢薩城市來得重要。
所以,漢堡議會最終決定——拿迪特馬爾申縣換取漢薩商業(yè)城市倫茨堡。
馬林有些呆——拿一千多平方公里的一個縣,換取一個連同城郊部分只有幾平方公里的小城,漢堡議員們數(shù)學(xué)是看門大爺教的么?
不過管他呢,最終得益的是自己,雖然短期內(nèi)可能沒啥稅收,但馬林相信,最終獲益更大的,必然是自己。畢竟,一個迪特馬爾申縣,基本就是東弗里斯蘭伯國三分之一大了。至于那個什么當(dāng)?shù)氐牡挚共筷?,也從不在馬林眼里。只要防備對方故技重施,來個“水淹七軍”,自己一方絕對是穩(wěn)穩(wěn)勝過對方的。要知道,迪特馬爾申上次抵抗丹麥,不過才動用了1000主力民兵和3000民壯。在馬林兩萬大軍面前,這點人絕對難以抵擋。
至于那個使用洪水淹死數(shù)千丹麥精銳的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馬林倒是很有興趣見一見。畢竟,在習(xí)慣了硬碰硬的歐洲,能想出利用決堤的辦法淹死敵軍的計策的,也算是很難得的了。
……
就這樣,馬林把剛剛攻下的漢薩商業(yè)城市倫茨堡移交給了漢堡方面。然后,他繼續(xù)帶著大軍,開始向石勒蘇益格公國其他地區(qū)進軍。
石勒蘇益格公國并不止是后世的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州艾德河以北的約52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而是還包括后世德國和丹麥邊境線以北的約39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那塊土地,后世叫做南日德蘭郡。如果算上后世丹麥的南日德蘭郡,石勒蘇益格公國的面積,總共達到了9200平方公里之多。
當(dāng)然,石勒蘇益格公國,其實長期屬于丹麥的諸侯國。1460年,奧爾登堡家族的克里斯蒂安一世,同時繼承了荷爾斯泰因公國和石勒蘇益格公國后,宣布兩個公國連成一體,不可分割。雖然設(shè)置了兩個宮相,分別駐扎在格呂克施塔特和石勒蘇益格城,但根據(jù)1460年克里斯蒂安一世簽署的《里伯條約》,兩個公國是“永遠不分離”的。
但不管是馬林,還是呂貝克和漢堡,都不怎么把這個什么《里伯條約》放在眼里。畢竟,那是人簽訂的條約,又不是上帝的旨意,沒什么不可以更改的。大不了,逼迫丹麥現(xiàn)任國王漢斯再簽訂一個條約唄……
事實上,石勒蘇益格公國的形勢非常復(fù)雜。在后世南日德蘭郡地區(qū),生活的都是丹麥人。而南日德蘭郡以南的地區(qū),生活的卻都是德意志人。所以,19世紀德國和丹麥簽署協(xié)議的時候,把石勒蘇益格南半部都是德意志人的地區(qū),劃給了德國;而北半部都是丹麥人的地區(qū),劃歸了丹麥。也就是說,石勒蘇益格地區(qū),南邊全是德意志人,北邊都是丹麥人,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但是,馬林卻不怎么擔(dān)心。因為,這個年代,民族主義尚未興起,德意志人和丹麥人的差異,人們并不怎么在意。只要對老百姓好些,讓他們過上好生活,他們是不在乎誰統(tǒng)治他們的。真正民族主義興起,還是19世紀的事情。眼下,歐洲天主教地區(qū)大一統(tǒng),也沒啥問題。只要不是和東正教或綠教統(tǒng)一在一起,就不會出大問題。當(dāng)然,統(tǒng)治者也不能壓迫百姓太厲害。
至于丹麥國王同意不同意的問題,馬林才不擔(dān)心。自己先帶著大軍,把石勒蘇益格,連同日德蘭半島全給占了。丹麥國王漢斯,要是不肯割讓石勒蘇益格公國和荷爾斯泰因公國,那整個日德蘭,都不還給丹麥了……
石勒蘇益格公國主要有石勒蘇益格城、胡蘇姆、??细サ?、弗倫斯堡、里伯、奧本羅等幾個城市組成。當(dāng)然,這些城市都不大,只有石勒蘇益格城和弗倫斯堡上得了臺面。其他幾個都是小城市,商業(yè)也很不發(fā)達。
其中,胡蘇姆是北弗里斯蘭縣的首府。在面積高達兩千多平方公里的北弗里斯蘭縣,大多數(shù)人都是弗里斯蘭人,通用弗里西語,這也是馬林愿意要石勒蘇益格公國的重要原因之一。畢竟,弗里斯蘭漁民,是他爭霸大洋重要的水手來源。
石勒蘇益格城就在倫茨堡北邊不遠,從倫茨堡出發(fā)后,馬林帶著2.8萬大軍,把石勒蘇益格城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后,自然是火炮轟門。但讓馬林沒有想到的是,石勒蘇益格公國宮相穆爾特在得知馬林的炮兵全力轟擊南門后,直接派出全程的泥瓦匠,用大量的磚頭,把南城門里側(cè),給徹底砌成了一堵墻,而且是很厚的一堵墻……
當(dāng)馬林的炮兵把石勒蘇益格城的橡木城門轟開后,多尼.茨瑞沖到城門前卻有些傻眼。因為,火藥桶沒地方塞……畢竟,橡木門后面,是厚實的一堵墻,沒有空隙放火藥桶……
于是,多尼.茨瑞只好悻悻地返回陣中,向馬林匯報了情況……
“什么?對方把城門內(nèi)側(cè)都砌成了墻?這也太扯了吧……”馬林也有些目瞪口呆了。
之前,馬林攻打的城市,都是選擇在城門后面對面磚塊、石頭和木料的。雖然堵得嚴嚴實實,但還是有縫隙的。多尼.茨瑞只要多扒拉幾下,總能找到空間安放火藥桶。可是,對方把城門后面的城門洞,都砌死了,砌成了一堵死墻,那就不好放火藥桶了。即使放了火藥桶,也難以把砌成的厚墻給炸開。因為,松散堆起來的磚石木料,和完整地砌成的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無奈之下,馬林只好下令轉(zhuǎn)移炮兵陣地,把16門重炮,分成兩支,一支全力轟擊西門,一支全力轟擊北門……
第二天,兩個門都被轟出了洞。馬林派遣爆破隊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西門后面也被泥瓦匠給砌成了死墻。但北門后面,只砌了一部分,還沒砌完,磚頭和磚頭之間的黃泥還是濕潤的,不夠牢固。于是,馬林果斷下令多尼茨瑞,帶著三名爆破隊成員,帶著三個火藥桶和鐵鎬,硬生生在剛砌了一小部分的新墻上鑿了個大洞,把三個火藥桶放進去埋藏好,再點燃……
三個火藥桶,把只砌好了一小半的北城門洞的墻給炸塌了。然后,馬林讓大盾兵在前,雙手劍士在后,勇猛地沖進了石勒蘇益格城,把穆爾特等當(dāng)?shù)刭F族,給一鍋端了……
之后的幾座小城,那就比較好打了。胡蘇姆城的城門,做得很薄,遠不如石勒蘇益格城結(jié)實。馬林下令炮擊了一小時,胡蘇姆城門就被轟破了。都不用馬林派出爆破隊,當(dāng)?shù)厥剀娏⒓催x擇了投降。
弗倫斯堡作為石勒蘇益格公國第二大城市,城門倒是夠堅固,但也擋不住重炮+火藥桶爆破的野蠻破城模式。城破之后,當(dāng)?shù)厥剀姾唾F族,都選擇了投降。
倒是弗倫斯堡往北的地區(qū),馬林遭到了更多的抵抗。因為,弗倫斯堡往北,就從德意志人居住地區(qū),進入丹麥人的居住地區(qū)了。
雖然,馬林的大軍紀律嚴明,沒有搶劫百姓。但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丹麥人小貴族對聯(lián)軍的認同感非常低,抵抗也非常強烈。
基本上,進入丹麥區(qū)域后,就沒一個小鎮(zhèn)或者莊園愿意主動投降的。不得已,馬林只好分兵,挨個地拔除這些頑抗的小鎮(zhèn)和莊園,殺得血流成河。
等打到奧本羅城的時候,雖然轟開了城門,大軍沖進去,卻沒有一個當(dāng)?shù)刭F族愿意投降的。結(jié)果,奧本羅城的48個當(dāng)?shù)卮笮≠F族,全部戰(zhàn)死,沒有一個投降的。而他們在戰(zhàn)死前,也給馬林的大軍帶來了其他城市都不曾出現(xiàn)過的傷亡——整整300人……
馬林一怒之下,不顧手下的全族,把那死戰(zhàn)到底的48個當(dāng)?shù)刭F族的家人都抓了起來。當(dāng)大軍行進至里伯城下的時候,馬林當(dāng)著所有里伯城守軍的面,殺死了奧本羅48名頑抗的貴族的所有家眷共230人。
一時間,戰(zhàn)斗還沒打響,里伯城外已經(jīng)是血流成河,空氣中充斥著婦孺的慘叫聲……
里伯城的守城貴族們都嚇傻了,他們沒想到,居然碰到了馬林這樣一個完全不顧貴族榮耀的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屠殺無辜的貴族家眷。
當(dāng)眾殺死婦孺,而且還都是貴族家眷,等于是完全不要臉了。面對如此不要臉的馬林,這些里伯城的貴族也膽寒了。為了避免城破后全家死絕,里伯城沒有經(jīng)過激戰(zhàn),就選擇了全城投降……
至此,石勒蘇益格公國,完全被聯(lián)軍攻下了,只剩下了一些偏遠的鄉(xiāng)村地區(qū)還沒空去占領(lǐng)……
而時間,剛剛才過去一個月零幾天。馬林拿下里伯城的當(dāng)天,不過才3月15日,正是春耕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