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流言
進屋給沈逸倒了杯水,寧小七就忍不住問道“沈公子,你們這次來是??”
沈逸對著寧小七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寧小七,寧小七打開一看,這不就是那日自己給沈逸的衣裳樣板嗎?
沈逸把這個拿給她看干嘛?寧小七有些懵了“沈公子,這是??”
“寧姑娘,在下這次來是特地想請教寧姑娘這圖上的一些細節(jié)的,寧姑娘可有時間?”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出來?”寧小七有些意外,她還真是沒想到沈逸真的會想去把這衣裳給做出來。
沈逸笑著點點頭“其實當天寧姑娘走后,我便差人著手在做了,不過當時做起來并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所以便沒有來打擾寧姑娘,這次來,是因為沈某有一事不解,想請教請教寧姑娘。”
寧小七點點頭,把圖紙攤開在手中“好吧,你們現(xiàn)在是感覺哪里不是很明白?!?p> “這一處.....”
一個上午,沈逸都坐在院子里頭與寧小七交談,就連一邊十五看著看著都入了神,兩人安心的聽著寧小七給他們解釋。
寧小七說的讓人很簡單易懂,就算是新手也能夠明白過來是什么道理。
沈逸面上的神情,從進了院子之后就沒有消停過,不是表現(xiàn)的驚訝就是吃驚,甚至到最后他看著寧小七,臉上都激動的紅潤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直到寧小七給他解釋完種種之后,沈逸還一臉意猶未盡,看著寧小七的目光,已然是完全變了。
他還是第一次與一女子交談甚歡,最主要的是,他與寧小七處在一塊時,寧小七沒有在意其他的,而是很認真的在告訴他,將他于一個普通人一樣對待,沒有露出那種傷人的神情,這才是讓沈逸覺得最舒心的地方。
這么多年來,他沒少因為自己的雙腿而被人嘲笑過,被嘲笑的多了,他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直到遇到寧小七,寧小七沒有因為他的雙腿而如何如何,一直都是以一個平凡人對待他,這讓他完全沒了與別人在一起時的束縛感,沈逸輕聲嘆了口氣,小心的吧圖紙收了起來,感嘆道“寧姑娘,為何我感覺你什么都懂?”
寧小七尷尬的抓了抓腦袋“沈公子太看的起我了,我也就是剛好湊巧懂了那么一點點?!?p> 沈逸心里暗自點頭,寧小七的性子不驕不躁,這一點很是讓他中意,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太陽已經(jīng)快要升到正中央了。
沈逸覺得有些可惜,時間既然過的這么快,才聊了這么一會,便經(jīng)快到晌午了“寧姑娘,那今日我們便不打擾你了?!?p> 寧小七點點頭,目送著沈逸走了之后,轉身回屋里做飯去了,在寧小七進屋之后,一旁的小路上,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從路邊的草叢里跳了出來,看著寧小七眼底滿是厭惡。
婦人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裳,扭頭看向已經(jīng)走遠了的馬車,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轉身朝著村子里走去。
毛茸茸沒在家,寧小七就直接烙了張餅子,再煮一碗地皮菜湯,午餐便算是吃了。
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炎熱,寧小七皺著眉頭,轉身回房里拿了張凳子,把紙跟筆拿上,開始想花樣。
接下來的幾日,每日沈逸都會來,每日都會把自己不懂的跟寧小七說,讓寧小七為他解憂。
沈逸本來自己便是做衣裳起的家,對于衣裳來說,更加是哪些不好哪些還行一眼便能夠看透。
但是經(jīng)過了那一日跟寧小七談了之后,他回到了店鋪自己鉆研,還真的如寧小七所說的那樣。
他就跟個找到了知音一般,每當自己一有空,便直接差十一去寧小七家,聽著寧小七各種各樣的建議,沈逸不得不感慨“寧姑娘,你若是男子,必定能夠有一番作為?!?p> 就是可惜了是女兒身。
若不是因為寧小七是女人,沈逸一定會請寧小七來他身邊幫他,依照寧小七的才能,一定能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寧小七聽到沈逸的話,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就是如此,但是她并不打算妥協(xié)。
再跟沈逸嘮了一會,沈逸就起身告辭了。
沈逸走后,寧小七把院子清掃了之后,就打算進屋了,一轉身就看著馬氏一臉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面色有些蒼白,寧小七連忙跑過去扶著馬氏“姐姐,怎么了?這么著急。”
馬氏喘了幾口粗氣“小七妹子,不...不好了,你婆婆帶著村里一群人來找你來了?!?p> 寧小七一楞“找我干嘛?”
扭頭看著轉角處張氏黑著臉,手里還拿著掃帚,一臉生氣的大步走來,寧小七有些懵。
馬氏面上著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出口,那樣子的事情,讓她怎么說出來。
張氏三兩步的就走了進來,看著馬氏冷笑了一聲,接著死死的瞪著寧小七“好你個賤人,我們家曄小子哪里對不起你了,你居然還敢在外頭偷人?!?p> 張氏這話一出,后頭村里看熱鬧的,也都慢慢的走了過來,都是在小聲議論著。
寧小七皺眉,看著張氏“娘,你說什么呢?!?p> “別叫我娘,我看著你都惡心,自己做了啥事不敢承認?虧曄小子對你那么好,卻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睆埵涎劬σ坏?,面上生氣,內(nèi)心卻是在偷笑,終于讓她抓到了,今天她一定要把她給賣了。
“我...”寧小七有點頭疼,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張氏問道“娘,我怎么了?我怎么就對不起相公了??”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承認,我問你,這幾天每天都有一輛馬車停在你們家門口,還有兩男人,那兩個是干啥的?!?p> 寧小七一楞,隨后心里有些懊惱,該死的,她居然忘記了,在這個保守的年代,女子跟男人獨處那是不行的,頓時頭又疼了,無奈的解釋道“娘,我在鎮(zhèn)上攬了些活計,那兩人來,是有問題要問我的,我們之間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