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現(xiàn)實
陳曄一聽,立馬一臉緊張的扶著寧小七,眼里滿是擔(dān)心“媳婦,你哪里不舒服 ?? ”
寧小七有點(diǎn)方了,她就是想用張氏的法子回敬張氏而已,卻忘了她相公卻是個不懂坨的,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單手扶著頭,小聲說道“我有點(diǎn)頭疼?!?p> 果真,張氏要進(jìn)門的身子一頓,然后扭過頭撇了一眼寧小七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頭疼而已,自己回去歇著就是了,曄小子活沒干完,哪里有時間照顧你,自己回去躺躺就是了,要是把正事給耽擱了,今年咱們吃什么?!?p> 寧小七眨眨眼“娘,生病是大事,剛好我得的跟二弟一樣的病,二弟有二弟妹照顧著,我自然也要相公照顧著,相公,咱們回去吧,頭越來越疼了?!?p> 說完,寧小七整個人都嗒在陳曄身上,二弟生病了,騙鬼呢?那剛才從屋里探出個腦袋的人是誰,別以為她剛才沒看到,這就是想偷懶不干活,讓她相公一個人累著,她這次堅決不退步。
這張氏偏心也是偏上天了,說的寧小七自認(rèn)為說不過張氏,所以還是懶得說,直接用行動證明就是了。
陳曄看了看寧小七,心里已經(jīng)明了,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人就往外頭走,他要是這個時候不配合,估摸著媳婦回去又要生他的氣。
張氏著急了,臉色頓時就變了,小聲的喊了一聲“曄小子,你去哪?趕緊回去干活,聽見沒有?!?p> 他們那田可是還有一大半沒挖呢,這要是耽擱下去,得等到啥時候,張氏又不敢大聲罵,因為陳有生還在屋里躺著呢。
老二一直都是他們兩的心尖寶,這次老頭子受傷回來居然要叫老二干農(nóng)活,就前天去了一天,老二回來整個人都奄巴了,她看著都心疼。
就隨便想了個法子讓老二呆家里,結(jié)果這才一天。
張氏氣的直咬牙,死死的瞪著他們的背影,那個女人,要是沒有那個女人,曄小子哪里敢反駁她,她還真是沒有想到,這 .. 這真是撿回來了一個禍害,把她們家里面整的雞犬不寧。
楊氏站在一邊有點(diǎn)委屈,看著張氏弱弱的問了一句“娘,那 ... 那怎么辦 ? ”
“怎么辦,涼拌?!睆埵习琢艘谎蹢钍?,進(jìn)屋里去了。
屋里陳有生半躺在床上,看著張氏進(jìn)來了,皺著眉問道“剛才誰來了?!?p> 張氏眨了眨眼,心里立馬又想到了一個法子,頓時面上就委屈了“還不是曄小子帶著他那媳婦來了,有生,你瞧瞧他那媳婦是個什么樣的,跟生不是生病了嗎,我就叫楊氏在家里照顧著他,結(jié)果呢,她倒好,今天帶著曄小子居然上門質(zhì)問我,說跟生是在裝病,好叫曄小子也別去干活了,在家里歇息,你說氣不氣人?!?p> 陳有生皺眉,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張氏“跟生昨晚上還好好的,今天咋就病了?!?p> 這 ... 張氏被問住了,眼神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小聲說道“這不,天氣還不穩(wěn)定嗎?晚上估摸著沒蓋好被子,冷到了。”
一看到張氏這幅模樣,陳有生心里就什么都懂了,有些憤怒的吼道“你 ... 你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要慣著老二。”
“我 ... 這老二本來就從來沒干過農(nóng)活,你又不是沒看到,前天晚上老二回來的時候都成啥樣了,我看著都心疼,讓曄小子多做點(diǎn)咋了?!睆埵险f著說著,還就委屈了,滴了兩滴眼淚。
陳有生有些無奈,嘆了口氣,目光無神的看著床頂“張氏,你要是再有這種想法,那就是害了我們一家子人,咱們畢竟是農(nóng)民,不種田吃啥 ? 跟生以前我對他的期望很高,可是呢?現(xiàn)在啥也不會,就知道在家里吃白飯,平日里叫他干個活都跟個什么一樣,再說這次,我是他爹,我摔了腿,他有沒有多關(guān)心一句 ? ”
..... 張氏抿著嘴巴不說話了,心里也知道“但是 ... ”
“別但是,說說以后,我要是能夠站起來還好說,要是萬一我以后站不起來了你們打算靠著誰 ? 嗯 ?? ”
這個問題,張氏還真是沒有想過,現(xiàn)在被陳有生說出來,張氏還真的一下子有點(diǎn)慌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陳有生“有生 .... 那 ..... ”
可怎么辦呢。
她們家一直就是靠著陳有生跟陳曄兩個人,曄小子媳婦如今也是個不好惹的。
陳有生默默的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知道慌了 ? 張氏,老二已經(jīng)有二十來歲了,卻還是離不開我們半步,這次我叫曄小子帶著老二一塊干活就是要讓老二能夠養(yǎng)的活自己,我不指望將來老二能給咱們養(yǎng)老,但是,他現(xiàn)在必須要養(yǎng)的活自己。”
張氏咬牙“但是 .... 我 ... 我心疼。”
陳有生緩緩閉上眼睛“我也心疼,可是現(xiàn)在有別的辦法嗎?別再整一些幺蛾子了,讓老二乖乖的跟著曄小子干?!?p> 他要強(qiáng)了一輩子,可是這幾天,卻是他人生當(dāng)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他思考了許多,也想到了以后,最終還是得看清楚現(xiàn)實。
張氏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給陳有生蓋好被子出去了,看向陳跟生的屋子,張氏慢慢的走了過去。
屋里陳跟生正一臉悠閑的躺在床上剝瓜子,一邊楊氏還在給他捏這捏那的,一下子,張氏眼里就有點(diǎn)心酸,想著這幾天都是她再照顧著陳有生。
陳跟生連他們的屋子都沒進(jìn)去過,更別說瞧陳有生一眼了,反而是嫌棄他們屋里藥味大,整個院子里都能聞到。
“娘,咋了?!标惛粗鴱埵蟻砹?,姿勢都沒變一下,照樣剝這自己的瓜子,坐都沒叫張氏坐。
張氏臉上有點(diǎn)不好看了,走了過去,還沒走兩步,陳跟生立馬跟個躲瘟疫一樣,往里頭縮了縮對著張氏說道“娘啊,你別過來了,你那身上全是藥味,我聞著怪難受的。
”
張氏一口氣沒順上來,瞪著陳跟生“等會你去你大哥那,認(rèn)個錯,跟你大哥一塊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