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妹妹睡去,盧令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珍之又珍的看著呼吸淺淺的小人,看她久久不動,心里緊張又匆忙的伸手去探鼻息,還在還在,輕呼一口氣,提起來的心安放到原處。
奴奴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那丹藥果然是有用!他想起那日領(lǐng)了藥后管事吩咐之事,心中困惑,一時理不出頭緒便也不想再理,只要妹妹能回來,其他的一切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在意的只有奴奴,什么天下蒼生自然有能者去做,他需要做的只是保護好奴奴不再受傷害。
靈都雜亂,妖魔混雜,他早知道的,奴奴死去的日子里沒有一日他不在懊悔不在痛恨自己,如果不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奴奴也不會也不會遭到那些骯臟的事最后還差點被拆解入腹,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拳頭手心緊緊握著,爆出青筋,臉上的淚流到一半便被吹過的風(fēng)給帶走,眼中兇光閃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欺辱她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一個也不會!
在心中給自己立下了一個誓言,少年的臉上稚氣未脫,滿是恨厲殺氣。
我們都想當孩子,被人呵護在手心,錯了不會被罵,只需要一個暖暖的笑便可擺平一切,但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孩子,孩子的名額是有限的,搶不到的人只能被迫長大迎接風(fēng)雨。
奴奴的身體在盧令的細心照料下好了許多,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路,只要不走遠都是沒問題的。但是由于死去多日,又是凡人之體,體內(nèi)的精氣散去極快,體內(nèi)血脈不通,這一下子還無法完全的適應(yīng)過來,行走動作間都十分的僵硬。
今日阿哥又出去了,奴奴坐在床上,手上拿著針線細細的在縫著一件灰色衣衫,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干干凈凈的出去,回來的衣衫卻是一日比一日壞得厲害。
她見他沒說,便也沒問,自己這個樣子已經(jīng)是拖累,不能再成為阿哥的包袱。日日難受憋在心里,看著他回來的次數(shù)一次次減少,恨自己的怪病,如若不然自己也能幫到阿哥。
這場病來得突然,好得也快,但是這一病起來其中有許多事情她卻不記得了,譬如自己是如何得的病得的是何病最后又是如何好的這病癥為何會讓自己覺得整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全身沉甸甸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十分沉重笨拙,就好如這軀殼不是自己的一般,這個她自然是沒有和阿哥說,她不想讓他擔(dān)心。
可是這找不出緣由的一切卻又讓她心中隱隱的不安。
靈都除卻表面上這層景象,少有人知道,地底之下黑土之中,方才是這靈都真正的面貌。
那里才是離黑暗最近的地方。
魑魅魍魎,冤鬼魔剎,媚鬼精怪,處處陷阱步步圈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當你在謀劃著別人,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是他人的盤中獵物。
盧令每日的工作便是將進入這地下有金元靈氣的妖鬼精怪給抓入囚境之中,至于別抓之人最后將要去到何處會有什么下場與他有什么干系。
隨著時間的增長,他抓的“人”也越來越難對付,往日一天便能收一百多人,現(xiàn)在一天也不過數(shù)十人。好在那邊也沒有什么人數(shù)上的要求,只要期限一到,他便帶著奴奴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