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商均攔截
月兒回到石洞,想起阿雅姐姐離開的那天,阿啟埋進(jìn)他她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十二三歲的他,已經(jīng)像個成年人一般大小。
他不停地問,“為什么阿媽會離開?她不要阿啟了嗎?為什么阿爹不攔著阿媽?為什么!為什么……”
憤怒充斥了阿啟的理智,他窩進(jìn)月兒的懷里,哭累了便窩在她的懷里,小手緊緊地拉著月兒的手腕,呢喃道,“月兒姐姐!月兒姐姐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我不離開!”她將手放在阿啟的頭發(fā)上,像母親一樣慈愛地?fù)崦?,安撫著他入睡?p> 阿雅姐姐走得時候問她,“月兒,可愿跟我一起回到涂山氏國?”
月兒婉言拒絕了,也許她的心中無比期盼著能夠和阿雅姐姐在一起,可是,想起她看著長大的小蘿卜頭,她又覺得于心不忍,“阿雅姐姐,你放得下阿啟嗎?”
回答月兒的是一片沉寂。
她答應(yīng)過阿雅姐姐,會好好照顧阿啟。
可是,她總是隱隱感覺,阿雅姐姐走之后,阿啟整個人都變了。
也許在她面前的阿啟,永遠(yuǎn)是那個笑容璀璨的阿啟。
可是,她能夠感覺得到,那并不是真正的阿啟。
他變得陰郁,寡冷,毒辣。
他不再相信世間的愛與美好。對于拋棄自己的母親,他固執(zhí)地是母親,拋棄了他。對于努力想要修復(fù)父子關(guān)系的阿爹,他更是披著一副假面,一副讓人辯不清真假的虛情假意的假面。
阿啟的內(nèi)心,是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
明明不過十多歲的他,卻成熟得不像個孩子。
月兒聽說過,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變得偏執(zhí)瘋狂的阿啟曾在一群小蘿卜頭面前殘忍地肢解一頭獵物。鮮血濺到他青澀俊秀的臉上,那雙宛若古鐘般幽深的瞳孔卻沒有絲毫變化。
即使從那獵物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幼崽,他的青銅匕首卻仿若視若無睹般準(zhǔn)確地插進(jìn)幼崽的脖頸,一招致命!
如果起初,阿啟對相依為命的阿媽拋棄他只是最初的怨恨,那么當(dāng)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阿媽回到涂山氏坐享榮華富貴,身邊三位夫婿之時,這種怨恨,已經(jīng)變成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他恨涂山雅!恨這個把他一個人拋棄在孤冷世界的母親!
月兒每天都在努力的開導(dǎo)著阿啟,然而阿啟回應(yīng)她的,卻是那張看似天真無邪的笑容。
月兒竟恍然間覺得,阿啟好像一只吐著信子的毒蛇。
所以,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阿啟離開陽翟前往涂山氏國,她才無比害怕地幻想著 : 阿啟,該不會是去殺了阿雅姐姐吧。
想到他提起那柄被磨得鋒利的青銅匕首,月兒感到周身遍體生寒。
她只能去尋找首領(lǐng)——阿啟的親生父親幫忙。
“月兒,跟我一起去涂山氏國去找阿啟!”
“是,首領(lǐng)!”
當(dāng)年姒禹求娶涂山雅時,為了博得芳心,答應(yīng)入贅,成為古涂山氏國之人。
如今再次回到古涂山氏國,卻已是物是人非。
姒禹正望著涂山氏族感慨,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男聲,“我當(dāng)是是誰呢,原來是夏部落的姒禹!”
“聽說是這如今的涂山氏族長休了你,你怎么還好意思到涂山氏國來呢!”那男子生得一副清朗相貌,相貌堂堂,尤以一雙丹鳳眼,華貴卻不失風(fēng)情。
在以力量定強(qiáng)弱的原始部族社會,這般相貌的男子倒是很少見到。
“商均莫非是上次的教訓(xùn)不夠,還想再來一次?”姒禹瞥了帝舜這不成器的兒子商均,對于這等庸才,他尚且還不放在眼里。
“你你你……不要以為你像我阿爹告密我就怕你了!”嘴上虛張聲勢,腳步卻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
月兒倒被這商均慫包的形象給逗笑了,真是白瞎了他的一副好皮囊!
那月兒唇角揚(yáng)起一抹絢爛的笑容,眉眼彎彎,秋波含情,清清靈靈的笑聲潤人心田,商均不由得感覺春天到了,一股戀愛的方向撲鼻而來。
這原始部落的女子之中,除了那強(qiáng)大到簡直不能用女人形容的東夷美人涂山雅,以及他的兩位阿媽唐堯雙姝娥皇女英,商均哪里見過這般傾國傾城的佳人。
商均理了理衣衫,整了整發(fā)型,才頗為騷包地走到月兒面前,自我感覺良好地介紹道 : “這位美麗的姑娘,我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月兒被這商均逗得有些哭笑不得,為難地看了眼姒禹。
對于這帝舜不靠譜的兒子商均,姒禹與他爭斗多年,自然也是見識到過他在美人面前完全忘記自己身份的模樣,只能清了清嗓子,威脅道,“商均,阿雅的妹妹你也敢下手,也不怕阿雅廢了你!”
“你你你……你是涂山雅那個恐怖女人的妹妹!”商均明顯被嚇到了,一提到涂山雅的名號,他就嚇得腳步發(fā)軟,踉蹌地后退了幾步,盯著月兒一副溫婉的小家碧玉的感覺,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試探性地問道,“你……真是涂山雅的妹妹?”
干妹妹應(yīng)該也算是妹妹吧,月兒“嗯”了一聲。
商均立刻換上了一副垂頭喪氣的苦瓜臉,甩了甩手,“我的命怎么這么苦,碰上個心儀的美人還是你們涂山氏的人……”
“不知道商均來涂山氏國是為了何事?”在商均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這涂山氏國,恐怕有帝舜的命令吧。
“哎呦,我憑什么告訴你呀!你別忘了,咱倆可是競爭對手!”
競爭對手?姒禹冷笑了一聲。他倒還真沒把商均這個草包放在心上過,倒是想讓他兒子繼位的帝舜,確實(shí)是個對手。
而商均內(nèi)心的小九九 : 你當(dāng)我想來嗎!要不是阿爹逼著我來涂山氏國相親!我會來這里找虐!要說阿爹也真是的,這涂山雅都已經(jīng)有三個夫婿了,還讓他來求娶!
阿爹您難道覺得當(dāng)年偷窺涂山雅洗澡被她揍得至今還有心理陰影的您兒子,能夠干得過那三個強(qiáng)大的東夷部族首領(lǐng)!就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別說涂山雅那個簡直已經(jīng)不能用女人形容的女人了,就算是涂山氏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把他修理一通好不好?
但奈何阿爹苦口婆心的勸告外加威逼利誘告訴他,娶了涂山雅對他的未來有多少好處,那姒禹為什么能夠超他這么多,這治水這種災(zāi)禍都能讓他干出一番事業(yè),不都是東夷涂山氏在背后的支持。
說著說著,本身就很想超越姒禹的商均也就動了要和他比較一番的心思。
我商均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我見猶憐身嬌體弱……啊呸,不對,威武雄壯……會征服不了涂山雅那個恐怖的……女人,就算征服不了……這涂山雅這么多妹妹,我還……征服不了了!
反正不管怎樣按著阿爹的命令一定要拉著一位涂山氏有身份女子為妻來鞏固自己的身份。
這涂山氏是極少數(shù)還保留著母系氏族社會傳統(tǒng)的部族。想著娶回一尊大神回家供著整天對自己指手畫腳的悲慘生活,商均恍然覺得,其實(shí)眼前的這個涂山雅的妹妹,真是天仙一般美妙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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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城歡
最后一個小時多趕四千字……我壓力山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