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雖然眼下他只要輕輕一刀,就能了解李休緣。
但他可不想為了報仇,就這樣輕易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眼見李休緣“自動求死”,黑衣人全身的汗毛不禁乍立而起。
冷汗直流,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短刀急勢而收,可右手卻仍然死死的按住李休緣的肩膀,一點也不曾放手!
要知道以往的仇人,可是自己現(xiàn)在的保命符。
怎么任由他,反過來連累自己!
但可惜世事無常,短刀即將收回之時,意外的情況還是發(fā)生了。
身子崩緊,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突然束縛在黑衣人身上。
欲收回的左手停在半空,任他如何使力,可就是動不得分毫。
心急之下,剛想棄短刀而行。
卻見面前的那道身影,竟扭轉(zhuǎn)了過來,面朝自己笑了笑。
這時,他才看見李休緣的一只手隔空,對他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該死!”
黑衣人見狀,心里大罵一聲。
慌亂的目光落在李休緣的身上,右手中的力道又加強了幾分。
而如此之下,那股束縛在身上的壓力,才微微小了一點!
盡管周圍的壓力在慢慢地收縮,但他的面色卻實在憋得通紅。
如果李休緣的目光,可以透過遮掩的黑色大衣。
就能發(fā)現(xiàn)他從體內(nèi)滲出的汗水,已然浸濕了背后!
這絕對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這么多年以來,經(jīng)歷可謂多不勝數(shù)。
但他還是第一次,清晰地體會到死亡,竟然會如此之近!
近到連一秒的時間都不需要,他就有可能死去!
而李休緣含笑的臉龐,風(fēng)輕云淡的眼神。
落在他的眼中,卻令他心中莫名閃過一絲驚悚。
“這個李休緣,他一定是一個瘋子!”
默默的暗道一聲,他自認為見多識廣,什么人物沒有見過!
可他還真的從未遇過,像李休緣如此視死如歸的狠角色!
心狠,對自己更狠!
如若知曉,被他視為瘋子的某人。
是有恃無恐,有備而來,仗勢欺人的話,不知會如何…
盡管如此,但黑衣人還是有點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對死亡的無限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內(nèi)心之中的血性!
”如果真的要死,老夫定要拉你李休緣陪葬!為我的徒兒復(fù)仇!”
黑衣人心里再次暗道!
………………
眼神深邃,李休緣冷靜的望著抓住自己肩膀不放,眼神堅定的黑衣人。
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眼神陡然凌厲,“你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但今晚你必死不可!”
李休緣重重地說罷,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一股沖天的殺氣。
使朦朧的夜色之下,徒添了幾分寒意!
呼呼……
身上的靈力暴起,無風(fēng)卻起浪。
腰間的黑川劍一躍入手,劍聲長鳴。
李休緣大喝一聲,臉上的笑容更甚!
揮動著手中的長劍,李休緣強行掙脫了黑衣人的右手,身子霎那之間便騰到半空之中。
“給我死!”
眼神平淡冷靜,雖無顯露弒殺的欲望。
但高舉的黑川劍,從高而下,卻不由分說就欲劈下。
本是通體昏暗的劍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染上了絲絲柔和的白色光芒。
隨同劍上發(fā)出的‘’線形‘’青色光芒,一劍斬出。
連下方的虛空都好似,被割裂了一般。
甚至與半空之中,還留下了一丈多長的痕跡!
少時,風(fēng)起云涌,遮天蔽日。
僅余的月光消失,天地一片黑暗!
毫無懼色,黑衣人手里的短刀也隨之迎上!
乍一看去,如蜉蝣與大樹一般。
黑氣從刀中翻涌散發(fā),漸漸覆蓋他的身軀。
如一個惡魔,手執(zhí)短刀。
轟?。?p> 悶哼一聲,刀、劍尚未接觸。
黑衣人忽然面色忽變,連連后退。
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但是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
此間劍勢洶涌,殺機無限,伴隨一丈的劍痕,劈在了地面。
而劍痕消失那刻,獨留地上的是,一道長長的深溝!
一擊已失,李休緣當下也不猶豫。
平舉黑川劍,近身上前,直刺黑衣人的面門。
見狀,黑衣人再也不敢托大,側(cè)身避開的同時。
在地上踏了一步,身子繼而猛然一轉(zhuǎn)。
右手的短刀一閃而出,凌厲的砍向李休緣的脖子。
李休緣眉頭一皺,黑川劍微微往上一挑。
在短刀近身之時,方才斬破他的襲擊。
而黑衣人一擊受阻,也不拖泥帶水,便借機向后退去。
在空中的留下一串的詭異黑影,而不能分辨。
須臾。
兩人之間。
一邊蓄勢,不變應(yīng)百變。
一邊蓄力,伺機而發(fā)。
當下,場中不明。
除了聽見刀、劍兩者之外,唯有那激烈碰撞的聲音四下傳出。
天地間一陣的巨響,好像忽來的雷暴一樣。
誰也不能看清李休緣如何出的劍,也不知道黑衣人又是如何出的刀。
僅僅只有,幾絲濺出的火花,悄然出現(xiàn),霎是迷亂人眼!
絢爛的光影閃耀,眾人視線之中失去了李休緣,黑衣人的身影,盡皆屏息以待。
只有招架之力,模樣狼狽,頭發(fā)也有幾分凌亂的李休緣,雖然不能擋住黑衣人的所有攻擊,就連身上的衣物也有不少被黑衣人短刀的刺破的裂口。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一直不慌不亂。
而反觀黑衣人的攻勢迅猛無比,且一擊強過一擊,好像層層浪濤,滾滾不休,不停地拍打著沙灘。
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之后,他的出刀速度卻好像到了極限,甚至越來越慢,已經(jīng)逐漸抵擋不住李休緣的攻勢。
瞧見黑衣人的破綻,李休緣趁勢追擊,一劍刺出,一捧殷紅的鮮血蔓延劍身,順勢撒向了長空。
捂著胸口,鮮血留入他的手掌心之中,黑衣人一口飲下掌心之中的鮮血。
“咳咳…我有多少年沒有流過血了?”黑衣人自嘲一笑,索性一把拉下了蒙面的黑布。
“身手不錯,可惜了?!闭驹诎贂陨吹胶谝氯说膭幼骱?,悠悠嘆道。
“原來是他!”一旁的春花見狀,則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