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灑在蕭嬌嬌的身上,蒼白的臉上幾滴不合時宜的血點斑駁錯雜,營造了一絲絲看似悲涼的氛圍。
要說蕭嬌嬌的死不是墨雨下手狠,是這個界線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你弱他就強(qiáng),你要是強(qiáng)大了,誰都不敢惹你。
多好的姑娘,偏偏不向好人學(xué),毀了自己的一生。
緊攥著雙手跪在地上歇斯底里抽噎的蕭母親眼里乍然泛出一道陰狠的光輝,隨即目光投射到了坐在貴賓席沙發(fā)上悠然自得的墨雨,這個人,她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可惜這個壯士和蕭嬌嬌一點也不搭配,死得其所與死有余辜是無法相比的。
說到墨雨,她其實也沒想殺掉這些人的,還是沖動是魔鬼,他們所犯的罪過交由刑部下屬處理就好了,這樣下來純屬多此一舉,反而畫蛇添足。
誰叫他對墨云的話視若無睹呢,即使陛下托付她做什么,只要做到了,出什么后果有陛下扛著,反正她后臺邦邦硬。
再說到現(xiàn)在的形勢,刑律公會已經(jīng)掉了半臂靠山,珠寶界的扛把子璧楓雪葉也算是處于危機(jī)邊緣,他們都萎掉了,還怕什么。有了誅玄的鼓動,群眾的迎合,摘除刑律公會上的這塊毒瘤不是難事。
當(dāng)然,這并不是群眾集體造反。誅玄把握很好,收放自如,作為一國之君,她并不是沖動的傻子,行動上的矮子,她的國民也不會像魯希吾一樣胡亂“放養(yǎng)”。
玄月一鼓作氣,憤然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們應(yīng)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那么我們就一舉上告到曲末掌監(jiān)那里去,這種事情任誰都容忍不下,我們需要和平與安定,而不是混亂無章的治安!”
一呼百應(yīng),萬眾一心,群眾的首肯是統(tǒng)治者的驕傲,只要得了民心何愁不富強(qiáng)。眾人越聚越多,排成了長隊準(zhǔn)備游街示威。
蕭作壬在誅玄月的身后搞小動作,暗中凝聚著龐大法術(shù)氣息的壓縮炸彈,她想著,反正自己女兒死了,也就破罐子破摔撕破臉皮干脆跟他們拼了!
自從孕育了這么不省心的孩子,蕭作壬和蕭嬌嬌的生父沒少操心,但畢竟是親生骨肉,不疼孩子才怪。也是,做父母的沒有起到好的作用,凈教壞孩子了,最大的責(zé)任在他們身上。
千言萬語化作淚水泛泛,飄灑四方,清風(fēng)轉(zhuǎn)急,似訴最終的判詞,告誡世人敲響了警鐘。
雙手被纖細(xì)的猶如白玉般的柔荑死死困住,蕭作壬大駭,墨雨加深了力道,蕭作壬倒吸一口冷氣,緊咬牙關(guān),硬是沒吭出一聲,毅力之強(qiáng)倒是讓墨雨稱奇了一番,不過她并未忘記目的,對著蕭作壬說道:
“你要做什么我很清楚,為了避免你做出讓你后悔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幫你鋪好了后路!”
騖佐、墨蘭、墨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平時朝會的時候可沒見他們這么活躍,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好像準(zhǔn)備要開派對了一樣。
“準(zhǔn)備好了嗎?”
“恩恩,我想出個新招,保證讓你們滿意!”
“嚯,就你小子招多,還好是給陛下‘出謀劃策’,幸虧咱們不是冤家,要不然……不說了!嘖嘖嘖……”
墨雨奸笑了幾聲,對著這倆人嗤之以鼻,可惜上大刑的天賦絕無僅有,她也是參悟了些許,還是不如陛下,改日定當(dāng)彼此促膝長談一番,論遍天下酷刑。
蕭作壬被晾在一邊的感覺并不好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制于人,強(qiáng)弩之末,翻身的機(jī)會已是渺茫,不過為什么這三個女的瘋笑得那么可怕,她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她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yù)感。
“嘿,小伙子,過來!”騖佐在人群中挑出一個精瘦的漢子,漢子一臉懵逼瞧著騖佐她們,他根本不想?yún)⑴c其中,因為這是一場不知結(jié)果的起義,對國家政權(quán)的否定,如果到時候算起來,找到他身上,會有滅頂之災(zāi)。不過看在騖佐吃定了他的份上,他思索片刻也就認(rèn)命了,反正這也是在做一件好事,大不了幾百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小伙子唯唯諾諾地朝騖佐走來,心中忐忑不安,她要干什么?
“想不想狠狠的教訓(xùn)他一頓?我給你這個特權(quán)。怎么?瞧你一臉不愿意,怎么難道你覺得她是這地方的好官,不想懲罰她?還是說。。。你跟她是一伙的?”
騖佐的威脅帶誘惑帶動了周圍的人民群眾,小伙子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放射過來的不友好氣息,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我愿意!非常愿意!”
蕭作壬過去沒少搜刮民財,欺壓良民,小伙子的父母只是個做小本生意的普通商人,家里積蓄都是為了給他做彩禮的,畢竟這里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到后來才恢復(fù)成了男女平等的社會。
說到積蓄,那可是父母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錢,蕭作壬放出話強(qiáng)制要求各家各戶上繳大量錢財,美名其曰途徑她手上繳國稅,而且宣布抗旨者殺無赦。
為了生計,為了孩子還有一家人的性命,小伙子的父母勞心勞力大半輩子,家中的錢財所剩無幾,全都被搜刮走了,等到蕭作壬再次放話之時,已經(jīng)無法滿足其需求,因此這刑律公會才派蕭嬌嬌這個小魔頭來大鬧,最終父母不知是何原因慘死,小伙子悲痛欲絕卻毫無辦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強(qiáng)大起來報仇雪恨。
如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他怎可能錯過,但是形勢所逼他也不能保證騖佐玄月一伙人是否真的可以保他安全,因此才會優(yōu)柔寡斷,畏首畏尾。
騖佐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你同意了,就過來吧,照我說的去做,保證解你的氣!”
墨雨和墨蘭將蕭作壬這個在他們手里弱不禁風(fēng)的如螞蟻般的家伙五花大綁,拴在了璧楓雪葉大門口的柱子上面,隨即便一同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蕭作壬,你到死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栽在了誰的手里!”
墨雨走到小伙子的身前“鄭重其事”地對他叮囑:
“這個人渣就交給你了,隨你怎么處置,當(dāng)然后果由我來負(fù)責(zé),如果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我并沒有保住你的話,我墨雨對天發(fā)誓,從此不見世人,閉門思過!”
大家都知道墨雨是個閑不住好惹事的人,當(dāng)然,她說的什么活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并沒有不過腦子,小伙子也算是半信半疑,他用自己一身的實力起誓,不揍死蕭作壬這丫的誓不為仙!
在場的眾人無疑不憤恨著璧楓雪葉,因為云錦和蕭作壬這兩個給烏卡國高官丟臉的模范,導(dǎo)致杏西小鎮(zhèn)百姓痛不欲生,哀怨不斷,失去了對政府工作的民心,這也算是誅玄政權(quán)上的一個污點,總歸是經(jīng)歷了,抹也抹不掉。
小伙子并沒有在意墨雨發(fā)的什么誓言,他現(xiàn)在心里只想著報仇,用他逸花期中期的修為慢慢折磨蕭作壬,也夠她受得了。
經(jīng)過墨雨的指點,小伙子施大刑的手法越發(fā)的嫻熟,蕭作壬痛苦的聲音猶如殺豬的叫聲連綿不絕,而施刑者隱隱有一種上癮的趨勢,不過他還沒有過完癮,就被宣布退出了。
“大家伙別著急,人人有份,每人上來打一巴掌,多打并沒有獎勵,不過想出新點子者有神秘大禮相送!”
誅玄月看到這邊這么熱鬧也來起哄,大伙一窩蜂的朝蕭作壬臉上招呼去,更有甚者拿出了令女子十分羞恥的東西來侮辱蕭作壬,被玄月一頓夸獎,場面一度有些失控……
“嗚嗚嗚……嗚嗚…”
蕭作壬的嘴巴被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本來挺雍容華貴的雙臉被大伙打成了豬頭,連她丈夫都不認(rèn)識,平時保養(yǎng)的再好也抵抗不了一人一個大巴掌。
風(fēng)光過了是時候接受天地法則的制裁,一人一個巴掌也是輕的,如果她落到了玄月手里,單獨關(guān)小黑屋,真的是比死了還痛苦!
就在玄月他們這圍繞著的一圈人群外面此時傳來了一陣騷動,帶隊的是名高挑蠻橫的女子,神情略顯不耐煩,看見玄月這幫人中間的蕭作壬,頓時明白了什么,張口喊道:
“干什么呢?想造反是嗎?我看你們反了!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