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除了他,還會是誰?
“有皇上愛護(hù)是微臣的福分,微臣更該謹(jǐn)遵本分。至于微臣的四妹——她在庵堂待久了,不善言辭,連對微臣話也不多,現(xiàn)在在她的住處休息呢。”喻景實話實說。
玉錦凰微微蹙眉:“愛卿——似乎很怕朕見到她?看來她和其她喻家女兒一樣,傾國傾城吧?”
玉錦凰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已經(jīng)打定主意,有喻貴妃在宮里,后宮不能再添姓喻的妃嬪了,他登基才兩年,大業(yè)未竟,若喻家有意送喻鸞入宮,他暫時還不能推辭,今天過來,要的不過是安國公世子的一個保證。
喻景何嘗猜不出他的意思,只是一想起鸞兒剛才清冷寡淡的模樣,心揪得生疼。她太委屈了,十五年間孤身在外,連最起碼的親情都沒有享受過,他這個做大哥的恨不得把多年欠缺的溫暖都彌補上,好好地疼惜她,怎么可能再狠心送她去那爾虞我詐的后宮?
而皇上的面子不能駁,他也不想貶低鸞兒,權(quán)衡之下,只好拿婚事當(dāng)借口了。
“微臣四妹的確不凡,但常年相伴青燈古佛,為人內(nèi)斂單純,不諳世事,微臣才跟夫人商量,想給她找一個清簡些的婆家呢!”
“哦?你們倒有心。”玉錦凰幽深的眸子里泛過一頃碧波。
喻景也暗暗舒出一口氣。
千妙庭。
喻鸞放下茶盞,眼波微轉(zhuǎn),掃了眼屋外。
“今兒很暖和,不如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其實她哪有什么心思賞景,不過是借這機會觀察各處的環(huán)境,按照大戶人家對宅院的設(shè)計,摸索著待客的地方,逛了許久,進(jìn)了一片清新翠綠的小竹林,其中回廊婉轉(zhuǎn),別有一番韻味,而竹林的盡頭矗立著一座雅致的涼亭,兩男子在對飲。
她的呼吸猛地一窒。
“四小姐,老爺和公子們時常在前邊兒待客,過去的話說不定會遇到男客呢?!毕愀降溃咴谟鼷[的身后側(cè),前面的情況發(fā)現(xiàn)的晚一些。
“那倒不方便了,來日有的是時間欣賞,我們回去吧?!庇鼷[收回目光,淡淡地說。
她轉(zhuǎn)身要走,而香附卻還站在那里,剛想問,只聽到她驚喜的聲音:“四小姐你看——那好像是世子爺和皇上!”
喻鸞回頭,心如針刺。
哪里是“好像”?
對她來說,僅憑剛才的那一眼,根本能確認(rèn),喻景旁邊的人就是皇帝。
宮里來人,能讓喻景那么緊張趕去的,除了他,還會是誰?
還有誰,能比她更熟悉他的背影?
還有誰,能比她更清楚謀財害命的他的丑惡嘴臉?
被喻遲和青黛下藥迷暈前,喻鸞跟蹤喻遲去見了那位助他搶奪家財?shù)摹百F客”,盡管當(dāng)時天色黑暗,盡管他們實際見面次數(shù)不多,可那個身影已經(jīng)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記憶里,一生都不會淡化。
曾經(jīng)的三皇子,當(dāng)今的皇帝——玉錦凰!
喻景身邊的高大男子,可不就是她來帝都,要把一切攪得天翻地覆,讓其永無寧日的喻遲的主子,玉錦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