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王相柳
余秋、宮彩云、齊無麟三人就在演武場邊的桌邊落座,齊無麟掀開食盒,登時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哇!好香啊,看上去要比昨天那家酒樓的飯菜好吃些?!?p> 宮彩云笑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不等齊無麟把菜從食盒端出,就要先去夾口菜來嘗嘗。
突然,端坐在一旁的余秋似有察覺,猛地伸出手,一把拍在宮彩云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掌拍開,打落了她手中的竹筷。
“師父……”宮彩云嚇了一跳,不明所以,頓感委屈。
咔擦!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墜落下來,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子,直接連帶碗筷,將食盒從中一分為二,穩(wěn)穩(wěn)的釘在桌面上。
“?。 ?p> 宮彩云和齊無麟猛地后退一步,齊無麟更是直接撞翻了后邊的椅子,一臉震驚。
有人放暗器!在哪?
余秋猛地抬起頭來,四下掃視了一番四面圍墻,卻發(fā)現(xiàn)圍墻上方一個人影都沒,可就在這時,宮彩云看著桌面,突然瞪大了眼睛。
“師父!是一封信!”
“信?”余秋回過頭來看向桌面,果然,剛才從天而降,疑似暗器的東西,竟然只是一張普通的黃紙信封!
信封一角猶如刀片一樣穩(wěn)穩(wěn)的插在實木桌面上,旁邊菜油撒了一桌,而這信封卻一點油水都沒沾上。
余秋站起身來,看見信封正中間的白紙面上,筆走龍蛇的寫著生死二字,不由得一愣:“生死信?”
砰!
門口突然傳來陣陣撞擊聲,像是有人拿著大鐵錘重重的敲打著大門,似乎是想一舉破開大門強闖進來。
但是外邊的人明顯低估了大門的結(jié)實程度,大門震顫了兩下后,紋絲不動。
“師父,發(fā)生什么事了?”
劉安匆忙從后院趕來,手上捏著飛鏢,一臉凝重。
“你們退后,交給我就是?!庇嗲锩济惶?,走到一旁拿起青鋼劍,大步走向門口。
……
大門外,馮宏業(yè)鬧得一臉通紅,惡狠狠的盯著天下武館的大門,提著銅錘就要繼續(xù)上前砸門。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就是兩塊木頭而已,怎么跟兩扇鐵門一樣結(jié)實?幾錘砸下去,大門一絲裂痕都沒有,他反而被震得虎口劇痛,出了個丑。
“馮兄且慢?!弊肯蜿柸滩蛔∩锨耙徊?,阻止馮宏業(yè),先是看了眼紫衣少年,接著又轉(zhuǎn)眼看向武館大門,目光閃爍:“這間武館沒那么簡單?!?p> “這兩扇門,應(yīng)該是用重水木制成,這種木頭埋藏于潮濕之地,極其沉重,尋常手段難以破壞,并且材質(zhì)特殊,能夠抵御真氣襲擊,據(jù)說京城的城門就是用的這種木頭,只有動用攻城錘、火炮,才能將其轟開?!?p> “什么?”馮宏業(yè)一愣,垂下手來,他從沒聽過這種木材,不由問道:“這重水木那么結(jié)實,還能抵御真氣,那豈不是很值錢?”
“何止是值錢?簡直就是極其珍貴,有價無市??!”卓向陽說著,又看向武館的圍墻,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唾沫:“你在看這墻,呈深褐色,表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這怕是火山巖,大名鼎鼎的玄武巖就是火山巖的一種,比金剛石都要硬吶!”
“哈?那小子從哪弄來的……”
馮宏業(yè)一臉不信,正要說些什么,天下武館大門從內(nèi)打開,一身灰袍的余秋提著劍鞘,面不改色的從門后走出。
“嗯?”
被紫衣少年稱之為蕭叔的大漢在看見余秋的那一瞬間,兩眼一睜,閃爍出驚喜的目光,顯得有些失態(tài)。
肌膚堅韌如牛皮,腳步沉重落地有聲,站定下來穩(wěn)如青松,這是將橫練功夫練到一定水準(zhǔn)才能體現(xiàn)出來的一些特征。
沒想到,在這種偏僻的城鎮(zhèn)里,竟然有人能將外功練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純粹的外功可是所有武學(xué)中,最難練的一種,與別的武功不一樣,外功要錘煉自身,打熬筋骨,一個不好,就有可能傷及自身,損及本源,將自己練成殘廢。
想要練好外功,花銷可是極大地,需要各種藥材輔助修煉才行。
看來,這人的確是有些來頭。
短短一瞬間,蕭叔腦子里就閃過了數(shù)個念頭,不由得謹慎的觀察起四周,是否有高手在暗中潛伏。
紫衣少年背負雙手,見余秋走出,上前一步,問道:“你就是余秋?先殺了教導(dǎo)我刀法的王教官,接著滅了我們在臥龍城分館的人?”
“是。”余秋回答的十分簡短,看向了正在盯著他的蕭叔。
這人很危險。
余秋在這個漢子身上察覺到了一種針芒似的氣息,讓人感到心悸,一看就是個大高手,比之那瑞王的內(nèi)侍護衛(wèi)李公公,怕是還要厲害幾分。
至少,那李公公還沒能讓余秋體會到如此危險的感覺。
“很好?!弊弦律倌瓴[了瞇眼,渾身氣息陡然拔高,如猛虎出林,厲聲道:“驚龍武館,王相柳,前來尋仇……”
“慢!”
眼看就要動手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王相柳和余秋兩人之間,阻止了兩人的沖突。
“李公公?”余秋皺起眉頭,說中的劍已出鞘半截。
“瑞王的人?”王相柳也是一臉不爽,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李公公看向王相柳,微微欠身道:“王七公子,王爺派我前來,請你去永山城一敘?!?p> “請我?現(xiàn)在?”王相柳目光冷冽,看向余秋,渾身氣息再度高漲三分,高聲道:“怎么,你們要保他不成?”
李公公聞言,笑了起來:“王七公子你誤會了,王爺?shù)弥銇砹撕?,就立馬派雜家前來尋你,剛剛路途有些耽擱,所以來晚了些?!?p> “噢?”王相柳不為所動,冷冷的盯著余秋,道:“既然如此,那公公你就稍等片刻,讓我先解決一些瑣事,如何?”
“怕是不行,王爺那邊已經(jīng)擺了宴席,王七公子你若是去晚了,飯菜怕是就涼了,還請不要讓王爺久等才是?!崩罟珦u頭拒絕。
“呵,你們果真是要保他?”王相柳冷笑起來,喊了一聲:“蕭叔。”
一旁,頭戴斗笠的大漢立即動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向李公公,如一尊鐵塔般,擋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撼山拳’蕭燕北?”李公公眼神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