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雅客居香皂初試水

　　烏達補訕訕笑道：“這倒不曾。魯王只是吩咐到了此地，不許用強，跟你購置一些即可?！崩钐炜÷犃?，也不接話，而是說道：“吳大哥，咱們吃得差不多了，就在這個店中開幾個房間，今晚在此休息可好？”

　　“也好。”烏達補和另外兩人應(yīng)道。店內(nèi)小二聽聞，立刻端了多個凈手盆進來，跟進來的孔大車又舉過一個玉匣。李天俊煞有其事地開了玉匣，又打開一塊綢布，里面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香皂。

　　李天俊先用水濕了手，然后拿香皂在雙手正反擦了幾下，放下香皂，然后手放在溫水盆中沖洗。盆中立刻冒出一些白色泡沫，李天俊沖洗了一會，這才凈了手。

　　示范完，把香皂仍用綢布托著，遞給烏達補，說道：“跟胰子用法類似?！睘踹_補接過，照例做了一遍，又轉(zhuǎn)給其他人。烏達補看著洗完的雙手，還不時聞一下，問道：“這就是香皂？”

　　“正是！此物跟胰子類似，可用來清潔手足和衣物?！?p>　　“洗過之后倒是清潔干爽，帶有香氣。只是也沒有什么大用啊?！?p>　　李天俊看著烏達補，湊到跟前小聲說：“主要是給大王的侍女用的，這還是當(dāng)年魯王測試咱們時，我想到的主意。用它就著木桶或淋浴清洗，清洗時就可以……”

　　李天俊聲音越來越低，烏達補眼神越來越亮，由衷地贊道：“哎呀，真虧你想的出來。有了這暖氣、淋浴和香皂，行事果然方便了許多！老金地白山黑水，常年冰雪覆蓋，這幾樣事物極為妥當(dāng)。既然如此好，這樣，給我?guī)装賶K，我給魯王帶去?！?p>　　李天俊一笑：“這東西需要的精油、香料雖貴，但到底可尋。只是它最需要的是從海帶海草中提取的精華，制作過程極其復(fù)雜，一大船海帶也不過制得一小盅的精華。你想要幾百塊我去哪里找？實話告訴大哥，我們的皇帝每個月也不過能收取三塊香皂作為貢品！”

　　“這東西居然如此精貴？這也太奢侈了吧？”

　　“是啊，要不怎么敢當(dāng)禮物送給魯王呢？到現(xiàn)在也不過生產(chǎn)了二十來塊，除了當(dāng)做禮物送給魯王的兩塊，三塊已經(jīng)貢給皇上，一塊在這打開用了，大哥若是不嫌棄，盡可帶走?？偣策€剩五塊。大哥說要幾百塊，我到哪里尋去？”

　　烏達補將信將疑：“這東西生產(chǎn)果真如此艱難？那這一塊得值多少銀錢?。俊?p>　　李天俊卻引著他出了雅間，說道：“大哥別著急，此等大事我們不妨到屋中仔細商議?！?p>　　眾人在小二的引領(lǐng)下，紛紛走進了自己的客房。李天俊隨烏達補進房，見四下無人，這才說道：“剩余的香皂已被知府陳大人內(nèi)定了。此人雖然膽小，卻貪財，如果此次用魯王壓他，他可能會放手。但以后我在此地可就不好辦了。魯王的互市要維持，此人就不能直接得罪?！?p>　　“陳大人準備如何購置這些香皂??？他能用得起？”

　　“他哪里肯出錢啊？你不知道，他和我在此開了個拍賣場，香皂只準放到場子里賣，當(dāng)下眾人報價，價高者得。等得了錢，按拍賣的金額我們兩個分成，他占一分?！崩钐炜⌒Φ溃骸耙蔡澦氲某鰜恚阆胂脒@東西所需的物資，生產(chǎn)所需的人手都是我來組織，他空著兩只手晃晃，就套走了一分。大哥，這可不是純利，而是總價格的一分，只要稍微賣賤了，只怕我都要虧?！?p>　　“而且”，李天俊接著說：“他還收取場地費。拍賣場就在此地不遠處。本是無主之地，他卻私下要收走不少租金，這樣即使拍賣不成，也少不了他的好處。”

　　“這樣貪財，你也能跟他合作嗎？”

　　“大哥，這算是好的了。相對其他人貪的并不多，而且拿了錢給辦事啊，有些拿了錢還不給辦事的，那才是真的麻煩?！崩钐炜」室鉃殡y道。

　　“那你這香皂預(yù)計成本得要多少銀錢？”

　　“成本就得三十貫左右，加上人工等支出，四十貫不虧?！崩钐炜≌f道。

　　烏達補嚇了一跳，“四十貫？這么一小塊東西快趕上三只肥羊了！”

　　“這還只是成本價，等放到拍賣場中，只怕一百貫也不見得能買下來。大哥，小弟有個主意，不知道大哥是否有興趣？”

　　“你說來聽聽?！?p>　　“大哥的上官年前跟我交易暖氣時，可是用了整整一船的礦石、石炭作為交換，你說他這是為何？”

　　“為何？當(dāng)然是顯得暖氣作為禮物很珍貴啊！”

　　“這就是了?！崩钐炜≌f道：“此次大哥前來為魯王來置備香皂，這香皂要是賤了，豈不是顯不出大哥的功勞，更辱沒了魯王的名頭。大哥，既然魯王讓你來我這置辦而不是索要，咱們不妨把購價提高些。我這里呢也給大哥記上一份，交易之后一定少不了大哥的好處。”

　　“那你準備如何處置？”

　　“大哥，我是這么想的，我們把香皂放到拍賣場中，然后大哥在拍賣場中，替魯王競價購買。我再安排些人故意競價，把香皂的價格抬起來，如此一來，大哥買的名正言順，我收錢收的理所當(dāng)然”

　　“若拍賣場內(nèi)眾人把價格抬得很高，我出價買不到，那怎么辦？”

　　“大哥，小弟怎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請魯王給我送一大船海帶、海草未免動靜太大了，不如咱們也來個內(nèi)定，每個月保證給魯王供給三塊。這三塊雖然也進拍賣場，卻指定要以肥羊來換，五十斤左右的肥羊，四只換一塊。大哥你想，這三塊可有人能與您爭搶？”

　　烏達補聽了，說道：“倒是不愁購置不到了。只是這樣一來，每個月只怕都要往來與此了?！?p>　　“大哥，只要第一次定下的規(guī)矩，以后照此遵行就好了。這拍賣場我準備每月開兩次，初五、二十各一場?，F(xiàn)在雖在過年，這城內(nèi)的行商倒也來了幾個。我們先開個頭場，拿出三塊來拍賣，請大哥親自體驗一下如何？”

　　“好，那我明日就去見識見識你這個拍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