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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劍

九十三章 被算計

青璃劍 坤元 3262 2017-04-11 11:18:41

  天辰拿著玉簡停在玉清殿前的廣場之上,慢慢的思量.

  玄天門這次算是徹底得罪了,就算有這份玉簡,也不可能從對方手中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我記得洗星月離我們長庚生并不是太遠,還是先去僅次于玄天門的洗星月看一看吧.

  一念至此,天辰拿出那片錄有萬劍山脈地圖的玉簡,額頭往其上面一貼,只稍片刻,天辰就選定好了路線,袍袖無風(fēng)一動,人就御劍直往山下飛去.

  一晃五日過去了,天辰總算來到了通天峰的山腳下了.這五天他基本是沒日沒夜的行走,依靠著清風(fēng)術(shù),不算疲憊.遇到一些奇峰險阻,他就御劍飛行掠過,速度倒也不慢.

  要知道,就算是靈脈修士全程御劍飛行,從擎天峰到通天峰也要三日光陰.

  “終于到了,希望這里的主事賣師父一個面子.”望著數(shù)之不盡的通天石階,天辰默默的想道.

  隨后天辰休整片刻,恢復(fù)了一下法力,就袖袍一抖,一道劍影從中飛出,整個人就御劍往山峰之巔緩緩飛去.

  通天峰與擎天峰大抵類似,都是那種直通天地的險峰,只不過擎天峰是一枝獨秀,而通天峰則是萬峰在側(cè),如同眾星捧月,或近或遠,將通天峰圍在中間,十分壯觀.

  天辰沿著石階飛行了一個時辰,忽然見到前方有位老者坐在石階旁的亂石上,正一手撐著膝蓋,一手錘著后腰,微微喘著氣.而他面前則擺放著一個三尺左右正方形的盒子,天辰神念一掃,發(fā)現(xiàn)里面裝的竟然是一枚枚的黑白棋子,看著數(shù)量約有數(shù)萬枚之多.

  “老人家,你這是要上山吶?”天辰飛到老人上空,開口問道.

  這位老者白發(fā)須眉,滿臉皺紋,兩只眼睛只能看到一道細縫,盡是風(fēng)霜之色.老者聽見天辰的問話,這才抬了一下眼皮看了其一眼,微微的點點頭.

  “這樣吧,我也要上山,老人家你就上來吧,我載你一程.”天辰單手一掐決,腳下的三尺長劍頓時狂漲起來,化為半丈大小,坐上一個人那是綽綽有余的.

  “那這東西?”對于天辰的幻化,老者竟不感到絲毫的驚訝,指了指地上的方盒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guī)湍隳蒙先?”天辰微微一笑.

  “好,好,既然后生如此說了,我也不推辭了.我這就先上去了,東西你快些幫我搬上來吧.”老者嘿嘿一笑,徑直從亂石上站起,腳步輕盈的沿著石階往上攀登而去,竟絲毫沒有坐上飛劍的意思.

  天辰一陣狐疑,剛要喝止,但老者十分輕盈的步伐,不過這一遲疑,竟然都快沒影了,天辰想要發(fā)問,也沒人回答了.

  天辰單手朝方盒子招了招,結(jié)果竟然沒能將盒子隔空攝過來!或者說,這方盒子根本就是紋絲不動.天辰單手掐決,頓時兩股清風(fēng)從其袖袍一飛而出,圍著盒子轉(zhuǎn)個不停,結(jié)果盒子還是穩(wěn)若泰山.

  天辰臉色一沉,雙手掐決,加大靈力注入,結(jié)果一股小型龍卷憑空出現(xiàn),將周圍的亂石盡數(shù)卷到半空,摔到山下,發(fā)出轟隆隆的悶響.但如此巨力只是讓盒子輕輕的晃悠了那么兩下,壓根就沒有移動的意思.

  “這東西,有古怪!”

  天辰當(dāng)下警惕之心大起,跳下飛劍,將其收回袍袖,來到盒子面前細細打量起來.

  此物非金非木,看上去有些粗中帶細,天辰蹲下,手掌輕輕的撫摸方盒,觸感卻十分光滑柔和,仿佛一塊暖玉,其余的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異狀.

  可當(dāng)他打算起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手掌不知為何竟被牢牢的吸在上面,雖然可以上下左右隨意滑動,卻無法離開盒子表面.天辰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無論是靈力還是蠻力,結(jié)果搞得自己自己滿面漲紅氣喘吁吁之外,還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了進去.

  現(xiàn)在好了,兩只手掌牢牢的貼在方盒表面,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得認命的搬著方盒往通天峰頂而去.

  原本萬斤巨力都難以撼動分毫的方盒,在他雙手用力之下,只用了千斤之力就能抱起.不過這力量也是他肉身極限了,天辰懷抱著方盒,咬著牙,一步一個石階的往上挪移而去.

  這一抱就是一整夜,天辰走走停停,雙手始終無法離開方盒,最后在快要接近山頂?shù)囊惶幫づ_中,找到了那位老者.天辰捧著盒子來到亭臺之前,滿臉大汗的看著老者.

  日上三竿,老者正和一名白衣青年把酒言歡,白衣青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十足的美男子.二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好似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天辰的到來.

  石亭對面是一個斷崖石壁,石壁足有百丈大小,好像被人強行打磨過的,表面光滑如鏡,一條條的溝壑整齊的鋪在石壁之上,好似一張巨大棋盤.而石亭之外,則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川巒疊,風(fēng)景如畫.

  “前輩,你的東西到了,還請解除盒子上面的禁制,還晚輩自由之身.”

  到現(xiàn)在天辰哪還不知道面前二人的神通能耐之大,遠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會設(shè)計自己,讓他如此難堪,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就算有什么不滿,也得強行憋在肚子里面,讓它老老實實的爛掉.

  “哦,小伙子,你怎么才到啊,你看讓我的貴賓等了多久,唉,算了算了,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走吧.”老者抬頭瞄了天辰一眼,有些不滿的朝其擺擺手.

  天辰手中那粘著不放的盒子頓時一松,”噗”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好像真的只是一個輕巧無比的木盒.天辰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懶得追究,聽聞老者之言,如獲大赦,急忙朝石亭中的二人一抱拳,話都沒說,一溜煙的往山上跑去.

  “等等,看你也累了一晚上了,這盤靈果你就拿回去吧,權(quán)當(dāng)賞賜.”

  白衣青年隨手一彈桌上的一盤紅色靈果,整個木質(zhì)圓盤就無聲的朝天辰緩緩飄去,落在天辰手中.

  “這,多謝前輩.”天辰有些遲疑,看了白發(fā)老者一眼,見對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才壯膽,將盤子中的紅色靈果一個不剩的倒入儲物袋中,將盤子捧著放在石桌之上,朝白衣青年拱手拜謝.

  “這可是好東西,別不識貨,你也拿上.對了告訴你一句,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那火云果兩天只能吃一顆,火云果靈力充沛,滋味甜美,千萬別貪吃.不然到閻王爺那里報道的時候,可別怪我事先沒說清楚.”白衣青年朝天辰笑了笑,態(tài)度極其的友好,這讓天辰心中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天辰不客氣的將圓盤收入儲物袋,在朝兩位前輩高人抱拳行禮,然后緩緩的退到石亭之外,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你這家伙真會做好人,居然將老夫的黃梨木盤送出去了,并且從頭到尾都沒問老夫一聲,真是的,就算此子與你有點關(guān)系,也不能這么偏心吧.”等天辰的身影消失在山澗云霧當(dāng)中,白發(fā)老者這才開口說道.

  “嘿嘿,干瀧,這許多年不見,你也變得這般小氣了?”白衣青年嘿嘿一笑,不以為意.

  白發(fā)老者白了青年一眼,有些埋怨的說道:”我這可和你那不一樣!這黃梨原木可是稀有的東西,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了這么幾件,你倒是大方的很,不是你的東西,一點都不心疼.”

  “哎呀,一個小小的盤子,等你來到我那,本座送你一打,真小氣.來,喝酒,這杯算我給你賠罪了.”

  白衣青年親自起身給白發(fā)老者倒?jié)M一杯靈酒,也將自己的杯中倒?jié)M,然后一飲而盡.白發(fā)老翁見此,也只得嘆息一聲,將靈酒喝下,不再說話.

  “干瀧,你我這般對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本座倒是記不清楚了.”白衣青年忽然開口問道.

  “算算看,有百余年了吧.”

  白發(fā)老者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將方盒搬到石桌之上,打開蓋子,將里面的黑白棋子,分為兩攤,一個個的擺放起來.

  “哎呀,都這么久了啊.”白衣青年一拍后腦,有些驚訝的說道.

  “嘿嘿,你這家伙,讓你偷跑出去逍遙快活,還有事沒事的回來幾趟,這被人滅來滅去的,也不嫌累得慌?”白發(fā)老者瞥了白衣青年一眼,言語中似有所指.

  “本座就這一個愛好,沒辦法,這輩子都躲不掉.另外,你這個事事親為的毛病到現(xiàn)在還沒改改,這里數(shù)萬棋子,你要擺到什么時候?”

  白衣青年一拍石桌,盒子中的黑白棋子頓時無聲飄浮起來,沿著一股氣流,宛若盤龍一般,在石亭四周一陣盤旋,最后分為兩道細流,涇渭分明,又嘩啦啦的落在二人身邊.

  “老了,不中用了.但后生沒有幾個爭氣的,老是窩里斗來斗去,全然沒有把修煉放在心上.唉,不中用,也得要用,沒辦法.”白發(fā)老者俯身撿起身邊白色棋子,朝石壁棋盤一點兒去.

  “噗”的一聲,白子牢牢的嵌在石壁之上,只露出了一個小白點.

  “你啊,難得到了如今的地步,若是再不抓緊時間,錯過了機會,只有累死的份.”白衣青年警醒道,目光突然盯向了石壁中的某一處.

  “嗖”的一聲,身側(cè)一顆黑子突然飛起嵌入石壁之中,正好是白衣青年凝望之處.

  “青城上代先祖待我不薄,這個爛攤子,我可無法像你那樣瀟灑,不管不顧,一走了之.此事么,我心中有數(shù)的,你也別再勸我了.至于你說的事情,我會幫你看好,不會出什么意外,就算她本人親臨,我也會出面阻止,此人就是再狂妄,以老夫的修為也是不懼的.”白發(fā)老者依舊俯身撿起白子,朝石壁一拋而出.

  “干兄既然如此說了,本座也就放心了.對了,你為什么玩弄起這小家伙?以你的性格,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啊?”白衣青年看了一眼天辰消失的方向,嘴角一扯,竟然笑了起來.身邊的黑子依舊”嗖”的一聲嵌入石壁.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搞出的事情,老夫又怎會多此一舉.不過看此子性格淳樸,不像嗜殺暴虐之人,我就先留著觀察一下,若是有了什么不好的苗頭,我只有趁他未能成勢,親自出手將他從世間抹去.此物太過危險,一不留神,此子將是我人界的一大隱患,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白發(fā)老者的眼縫中突然射出一道寒芒,手中一抖,白子立刻飛出.

  山間一陣寒風(fēng)呼嘯,一團霧氣很快籠罩了整個山頭,就連對面而坐的老者青年二人,相互間都隱隱見不到對方了,石壁自然也被霧氣遮掩下來.

  “干兄你多慮了!這也是他的機緣不是,留得青山在,慢慢教化么.”白衣青年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回首喝了杯酒水,身側(cè)的黑子則“嗖”的一聲,沒入濃霧之中,不見蹤影.

  “屁!你當(dāng)年拉下的屎,到現(xiàn)在都沒人能擦干凈,赤霄一事,你忘了?”對面?zhèn)鱽砝险叩呐?,接著也傳來袍袖揮動的聲音,幾乎同時,石壁上也傳來一聲輕響.

  “嘿嘿,那可是好東西啊,只可惜我本體不在,不然真想將這畜生直接帶走.”白衣青年卻嘿嘿一笑,懶洋洋的斜靠在石亭柱子上,一旁的黑子再次在石壁上落子.

  白發(fā)老者聞言卻只得嘆息一聲,細細思量著下一步棋.

  時過境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幾人知道面前青年的可怕了.

  寒風(fēng)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霧氣消退,一縷陽光再次照入石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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