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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兵奪鼎

第四十四章 討伐冀州

縱兵奪鼎 奪鹿侯 3065 2017-04-29 18:09:09

  幽州人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大批兵馬過境的模樣,尤其是燕北麾下這一支不屬于幽州本土的軍隊。

  過半數(shù)的幽州人從未見過燕北的兵馬,但無一例外的,上至七尺壯年,下至三尺小童都聽說過燕將軍的名號。

  他們在那些冀州難民的只言片語中,聽人描述過這支由亂軍組成卻攻城略地破軍夜襲無所不能的燕氏軍。

  當(dāng)張牙舞爪的燕字黑旗過境,胡須都編做麻繩腦袋光禿像個瓢瓤子的烏桓騎簇?fù)碇斢仑夂返臐h兒軍隊成群結(jié)隊地掠過各個郡境直奔廣陽時,人們對這支兵馬展現(xiàn)出的力量感到恐懼。

  平民黔首不禁虔誠地祝愿使君劉公長命百歲。

  因?yàn)閯⒉沧?zhèn)幽州,現(xiàn)在這支軍隊才成為大漢護(hù)烏桓校尉部下的兵馬。如果現(xiàn)在的燕北作亂,怕是要比二張所造成的破壞更強(qiáng)……因?yàn)檫@是一支沒有布甲的兵馬。

  從頭到尾,人們看不見一件布甲。

  那些來自屬國的烏桓騎身上自是不提,如果簡陋的青銅片算是甲胄的話,他們或許是全副武裝的兵馬;如果不算,這些蠻夷之徒與騎馬的赤膊壯漢并無區(qū)別。

  但舉著燕字大旗的士卒與他們見過的任何一支軍隊都有所不同,六千余人半數(shù)身負(fù)鐵大鎧,即便沒有鐵鎧也會穿著雙層皮甲,狼皮、牛皮、熊皮、甚至最金貴的犀皮、兕皮,他們應(yīng)有盡有。

  只有在甲片無法覆蓋到的肘部才能見到他們手臂上墳起的筋肉,這些冀州人面無表情,一面大纛隨著他們前進(jìn)而飄揚(yáng)。

  燕趙武士!

  人們這時才認(rèn)識到,燕北手中攥著的究竟是多么強(qiáng)大的武備。

  為了這一戰(zhàn),燕北將最值錢的家底全部拉出來了。環(huán)刀三千余口、矛戈四千桿。步騎弓兩千、強(qiáng)弩千具、箭三萬矢一萬。戰(zhàn)車三百乘、轅車六百架、馱牛七百、馱馬千匹、戰(zhàn)馬兩千。大鎧兩千領(lǐng)、皮甲數(shù)千具、還有兜鍪與大盾各千!

  這便是他向劉虞請鮮于兄弟出郡兵從攻的原因。州府的人以為燕北兵力不足需要幫襯,實(shí)際燕北根本沒有把郡兵派上戰(zhàn)場的打算。他把鮮于兄弟拉出去,完全是為了讓鮮于銀率軍保護(hù)糧道,鮮于輔在他攻下冀州第一座黑山軍控制的城池后入駐作為囤糧大營。

  鮮于兄弟的意義便是為燕北處理一切的后顧之憂,至于征途亡命,則是燕北需要考慮的問題。

  有輜重托牛在,兵馬的行進(jìn)比步卒拖累要快一些,不過十日便至廣陽。不過這一次,臨早便有州吏傳來消息,讓燕北走安次入涿郡,不經(jīng)廣陽郡的薊縣。

  六千兵馬過境,對州治來說太不安全了。

  燕北若有一點(diǎn)歪心思,就他手底下這些兇悍之士可以直接攻下守備松懈的廣陽郡,在抽調(diào)郡國兵與代郡、涿郡之后,廣陽幾乎是一座不設(shè)防的城池。

  誰都不會愿意造成這樣的誤會。

  臨近最燥熱的八月,燕北兵至涿郡范陽。

  兩年前,他的故事從這里開始,這個名號撞入天下人的耳朵里,而這一次,他同樣也要從范陽郡開始,一路南下。

  人們說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燕北率軍南渡易水進(jìn)入冀州境內(nèi)時,只覺得就算夜晚天氣仍然燥熱地可怕。

  春秋兩季是適合打仗的時間,此時已至八月,遼東還稍涼快一點(diǎn),幽冀之交卻是最熱的時候,那些著烏桓漢子赤著搏汗水便透過青銅甲往下淌著,至于燕北自己的部下則更為難過,皮甲、鐵鎧這些戰(zhàn)場上保命的東西卻在此時令他們汗流不止,卻又不敢脫下。

  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入黑山軍控制的勢力范圍,出幽州界石后便不再安全,此時此刻更是如此,再西向五十里,便是一座令燕北熟悉無比的城池。

  中山國境最東北的蒲陰城。

  張純方舉叛旗時,燕北率麾下百騎劫了這座城池,在官署內(nèi)殺光所有長吏,在王政趕到后取走城內(nèi)的強(qiáng)弩與兵甲。

  當(dāng)時他還命姜晉趕在王政來之前破開城中庫府取出財物分于部下,時候偷著樂了很久……那時候?qū)ρ啾眮碚f是最好的時代,些許錢財便能令他滿足。

  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令他滿足呢?

  沒有了,他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與他親近的兄弟各個成了校尉太守,最次也要做縣中長令,朝廷六百石官員在他們眼中已是尋常、幾萬石糧食也成為了很快就能得到的東西。

  他心想事成,以至別無所求?,F(xiàn)在,他想做的事情只剩下一件。

  為甄儼復(fù)仇!

  ……

  夜,兵馬宿官道。

  一騎飛馬回報,拜倒在燕北身前拱手道:“將軍,我們的斥候摸不過去,險些被發(fā)現(xiàn)?!?p>  “嗯?”燕北皺眉,篝火的光映著一雙閃爍的鷹目,“蒲陰城守備嚴(yán)密么?”

  這不是個好消息,燕北想過,他的大軍輕動,黑山將領(lǐng)但凡不是庸人便會布下斥候于官道旁的鄉(xiāng)閭,很容易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只是沒想到斥候連摸都摸不過去,看來想要偷襲的是不成了。

  “不,將軍,斥候能摸到蒲陰城,但是怕回不來就沒去。”這個回來報信的隊率笑道:“再往西二十里的官道上賊人立了兩座營寨?!?p>  “有這種事?”燕北歪歪腦袋,看向身旁的太史慈、張頜、麹義,四人皆是大為驚訝,問道:“營寨防守如何?”

  敢在官道兩邊上扎下營寨,那不就是等著燕北呢?

  “守備不松懈,但是……”斥候苦思冥想,終于想到合適的詞語道:“兩座營地不小,可扎五六千人馬,外緊內(nèi)松,明哨暗哨有不少,但營地里都非常安靜,這時應(yīng)當(dāng)都睡了。”

  燕北閉眼想了熟悉,緊著腰間束帶起身道:“麹校尉押兵馬西進(jìn),子義、儁義隨我去看看,你在前面帶路,讓燕某瞧瞧,是何等英雄豪杰敢在官道上扎營等著燕某?!?p>  麹義領(lǐng)命,系著鐵護(hù)頸甲問道:“前些時候斥候說占領(lǐng)中山和州府從事交兵的賊酋叫什么?”

  張頜想都不想道:“平漢,自號平漢……志大才疏連名字都起不好,頜以為這個名字比中山張公尚且不如?!?p>  眾人哄笑,燕北手底下這幫將領(lǐng)對張純從前號稱彌天將軍這件事詬病良多,這會前面又來了個平漢將軍,禁不住發(fā)笑。

  “行了,都叫醒士卒去整備吧,今天夜里怕是不用歇了?!毖啾辈恍嫉仄沧?,鐵鞋踹了兩腳土在篝火里,翻身躍上馬背說道:“燕某就覺得這個名字不錯……至少比大眼和大嗓門強(qiáng)吧?”

  可不是么,他手底下就有大目和雷公呢,黑山這幫人啊,就好給自己起些稀奇古怪的稱號,老老實(shí)實(shí)地叫李伯張季不好嗎?

  實(shí)際上他想,這個黑山賊寇平的是漢,幸虧沒叫平燕,不然這么打仗心里怪沒底的。

  十余里路程對駿馬來說頃刻可至,此前上百個斥候已經(jīng)將道路疏通,因此即便是夜路跑起來也輕快無比,夜里的馬背上迎面而來的涼風(fēng)更是令人心神一爽。

  隔著三里遠(yuǎn),燕北幾人跟著斥候鉆進(jìn)林子里的山坡,由斥候指出遠(yuǎn)處的隱沒在一片黑夜里的輪廓。

  “將軍請看,那處便是一座營寨,估計有兩三千人駐扎,另一座在官道那邊,兩座營地相距三里,白日放出騎手便能將周圍二十里全部看住,更能把箭雨拋灑到官道上。”

  太史慈聞言點(diǎn)頭道:“箭矢直射幾十步,但若在營寨箭樓上拋射,兩邊營寨都能射到官道……將軍,這里怕是不好過去。”

  “子義兄此言差矣。”張頜比二人都年輕,此時卻一臉自信笑容地抬起一只手指道:“將軍,若依頜看。一個時辰,屬下自當(dāng)為將軍拔此二寨!”

  張頜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滿,太史慈未曾經(jīng)歷戰(zhàn)陣,此時看著張頜說不出話來,倒是張頜還猶感不足地說道:“若是麹校尉,一個時辰或許能擊潰他們在外兵馬,卻未必能為將軍拔寨……將軍,此戰(zhàn)用某!”

  燕北也有這般打算,事實(shí)上在冀州的討伐黑山燕北還真想過讓張頜統(tǒng)籌戰(zhàn)策。麹義作風(fēng)強(qiáng)悍而偏激,如果讓他來打,一定會與黑山軍硬拼,而且一定拼得贏??扇绱艘粊斫o部下帶來的傷亡便太過了。

  他只有六千人,卻要與十幾萬黑山軍為敵,禁不起硬仗的消耗。

  “儁義且說說看,你欲如何?”

  張頜聽到燕北問他的想法,盡收臉上興奮之色道:“以麹校尉率千余步卒精兵自林間圍官道右側(cè)營寨,頜領(lǐng)弓弩手千余隱于官道之左,將軍自可領(lǐng)騎兵于官道等候。右營放火箭便可驚敵左營……其若援軍頜自可擊潰他們,即便頜不能阻敵,將軍親率騎兵亦可余官道擊潰敵軍。先潰其援軍,合攻右營難道黑山賊寇除了潰敗還能有什么活路嗎?”

  說完這些,張頜仿佛穩(wěn)操勝券一般對燕北恭維道:“將軍操練武士夜戰(zhàn),為的難道不就是今日嗎?”

  “子義,想不想領(lǐng)一支兵馬?”

  燕北看著張頜輕輕點(diǎn)頭,隨后對太史慈說道:“給你五百弓弩與五百烏桓騎手,敢不敢潛過官道,待敵眾潰散后劫殺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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