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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兵奪鼎

第二十章 田豫國讓

縱兵奪鼎 奪鹿侯 3078 2017-04-17 18:04:23

  路上收攏了吳雙、屠仆骨的兵馬,燕北引軍在路上逶迤出十里之路,打出旌旗鳴聲鼓樂,浩浩蕩蕩奔向遼水。

  前軍探馬傳報之下,襄平早在一日之前便收到將軍回遼的消息,大隊人馬自城池中滾滾而出,行至遼水接引,兩只兵馬合軍數(shù)已俞萬,千軍萬馬過青石橋,直奔襄平大營。

  一支兵馬入駐青石橋軍寨,一支兵馬由校官引著回還襄平大營,襄平重換漢字旗迎風(fēng)而擺,但燕字大旗也并未摘去,時時刻刻還向百姓宣告著遼東真正的主人。

  至此,遼東無論叛軍還是順民,因戰(zhàn)亂而擔(dān)憂的心終于安定。

  遼東,在沒有經(jīng)歷悲慘戰(zhàn)亂的情況下終于平定;幽州由二張之亂引出的燕北之亂也終于消弭。

  自今日起,再沒有叛軍的燕將軍了。

  剩下的只是,漢家將軍,燕北!

  “阿母,你們先在這里住下,這是我在襄平的家。”燕北與眾人在入城后便分開,沮授受命與孫輕一同交接縣府事宜,燕北則領(lǐng)著高覽與甄氏一行前往燕氏宅院,引著甄張氏與甄姜等人剛走到宅院之外,便見側(cè)身依著門的雄壯身影,“雷公,你的腿怎么樣?”

  “拜見將軍!”雷公笑著,一手微扶腿走了兩步,笑道:“已經(jīng)能下地了,只是不能騎馬罷了。將軍此行如何?”

  燕北拍拍雷公的肩膀笑道:“不能騎馬還是可以乘車的,后面還有事要你做,別灰心。阿母呢,我要去拜見她?!?p>  雷公向里頭指道:“前些日子俺們弄了些冰夾在墻里,也好讓阿母避暑,現(xiàn)在或許正在休息吧。”

  燕北看了一眼高覽,“既然阿母尚在休息,你我便晚些時候再去拜見,歸附漢家的消息恐怕阿母是全襄平最開心的了。這樣,雷公,這是甄氏阿母、甄姜、二妹甄脫、三個小的甄道、甄榮、甄宓,這是甄伯還有牽招牽子經(jīng)……在鄔堡宅院沒有購置好前,便先住在這里,你安排一下騰出一進的院子。這是我部悍將張雷公,近日于家中養(yǎng)傷,有事你們可以找他?!?p>  甄堯應(yīng)諾,甄氏一行答謝自是不表。燕北并未入宅,只是對雷公說道:“你且照顧著他們,等太陽落山了你帶大伙準(zhǔn)備車馬,連上眾兄弟的家眷,咱們一同去城外大營慶功?!?p>  雷公應(yīng)諾,燕北便與甄張氏、甄堯、牽招、甄姜等人道:“我先去趟城外大營與鄔堡,你們先休息一下,晚上一同過去熱鬧熱鬧?!?p>  眾人自是應(yīng)諾,燕北便將眾人交給張雷公照顧,旋即領(lǐng)著十幾個騎卒策馬出城,直奔鐵鄔見了四名工匠與二十多個學(xué)徒,問了他們一些問題與并聊了鐵鄔的產(chǎn)出以及采礦的問題,這才馬不停蹄地向襄平大營過去。

  他要見一見被關(guān)在襄平大營的田豫與那些白馬義從。那些義從各個都是精通戰(zhàn)技馬術(shù)的好手,若能招降自是最好,就算不能招降也可以把他們放了賣公孫瓚個好。至于田豫則是萬萬不會放掉的,倒不是田豫有多么重要,而在于他們二人有過約定,現(xiàn)在是燕北與田豫兌現(xiàn)諾言的時候了。

  鐵鄔與襄平大營離得并不遠,往來奔馬半個時辰,揚著滿衫塵土便入了營寨轅門。

  路上燕北想了許多,諸如遼東今后的路與他自身今后的路。如今整個遼東有五個兩千石,還有一大堆的千石百石官員,整個郡都走上正軌。現(xiàn)在人們管他叫將軍,可是以后呢?朝廷一日不給他官職,便可拖他一日。甚至于若詔書到了薊縣被州府壓下來呢?

  到時候可就全看他人對他的信義了。當(dāng)初追隨他的老兄弟們?nèi)巳擞械赜刑煊斜绣X,他名下如今聲勢最盛,但隨著時間推移將會變得什么都沒有。

  雖然說即便有人生了二心,沮授還是能鎮(zhèn)住的,但他終究不希望釀成手足相殘的慘劇。所以無論于公于私,他都必須時常在各個大營、郡府縣府露臉。

  不能讓別人忘了他!

  看著營中轅門下的執(zhí)戟士卒向他行禮問好,燕北翻身下馬問道:“那些俘虜在營中還好嗎?”

  轉(zhuǎn)眼間,營中有屯將聞訊奔來,知道燕北要去見俘虜后說道:“將軍走后,那些白馬義從策劃了兩次逃跑,有些被殺,有些跑了,還有些被押回來,最后還剩下五十多個俘虜。”

  燕北點頭,沒有怪罪誰的意思,便由屯將引著走向營中角落,離著老遠便見到跪坐囚籠中的田豫,他對屯將問道:“那個叫田豫的,他沒有參與逃跑嗎?”

  “回將軍,說來也奇怪,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只有那個年輕人沒有一點跑的打算。”

  燕北點頭,嘴角浮上一層笑意又飛快掩去,揮手屏退了屯將,自己走過去朗聲說道:“田國讓,我聽說許多人都打算逃跑,你怎么沒跑?”

  他是見過田豫那一手騎術(shù)與武藝的,這個年輕人年歲雖小,本事卻不小。若他有心潛逃,有白馬義從相助這么一座大營還真未必攔得住他。

  “哦?將軍回來了?!碧镌ス笆謪s并未起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旁邊關(guān)押著的白馬義從,這才回首對燕北說道:“田某與將軍有言在先,所以在傳回將軍死訊之前,田某是不會逃走的?!?p>  “哈哈,燕某沒死在西邊,恐怕要你失望了。”說著,燕北便打開囚籠,對周圍的白馬義從與鄉(xiāng)勇說道:“你們誰愿意走的,我會派人給你們十日的干糧,你們可自行離開。如果不愿走的,可以在遼東住下或是加入遼東郡兵?!?p>  白馬義從對燕北說的話感到非常驚疑,有年長者問道:“放,放我們走?”

  燕北點頭,又招手命人打開其他幾個大牢籠,說道:“戰(zhàn)爭結(jié)束了,燕某歸附幽州,你們要愿意回去可以去投奔公孫將軍,他目下駐軍令支城。如果不愿回去,這幾日會有人為你們上戶籍。”

  說罷了這些,燕北才拿出木匣伸給田豫說道:“我做到了應(yīng)下的事情,你看看,如何?”

  田豫皺著眉頭接過木匣,疑惑地打開便見到一方龜鈕銅印與墨色綬帶安安靜靜地躺在匣中,聽燕北接著說道:“看你也是能識文斷字的,武藝不錯卻不知治政如何,燕某為你表了襄平令,雖然不是別部司馬,你覺得如何?”

  田豫到這個時候才瞪大了眼睛,談不上多驚喜或是興奮。恰恰相反,此時他的心里意味難明。從前聽到劉備投奔公孫瓚的義舉,劉備受了別部司馬的官職,而他投奔劉備,則連個屯將都不是。可到今日,燕北卻如此重視他,為他表了六百石的襄平令……這是多大的知遇?

  他可是比燕北還要年輕?。?p>  “田國讓,謝將軍厚愛!”田豫起身一揖到底,再度抬起身時卻將木匣雙手奉上道:“但在下不能接受,一縣之尊重要非凡,掌治下萬民生死非同兒戲,在下年歲尚小,恐不能擔(dān)當(dāng)此大任?!?p>  燕北擺手推回木匣道:“你不試,如何知道自己當(dāng)不當(dāng)?shù)谩D闱曳判?,即便你?dāng)不得,來日大可再調(diào)軍中任職,燕某自會以別部司馬虛席以待?!?p>  “來,先別說那么多?!毖啾蓖苹亓四鞠徊淮镌フf上許多,只是抓起他的手臂道:“我且?guī)闳ナ嵯匆环賹ど弦簧頁Q洗衣物,晚間在襄平大營有慶功宴,到時再為你介紹遼東同僚?!?p>  這年頭能尋到一個能夠識字的人便已經(jīng)不易,即便在燕北軍中萬余人馬,所識字者也不過堪堪百人罷了。更何況這田豫也算知根知底,且先當(dāng)個襄平令試試,也好放出孫輕繼續(xù)操練斥候。

  否則孫輕這么一介武夫總關(guān)在襄平城里也不是個辦法。即便田豫當(dāng)不了襄平令這個家也沒關(guān)系,后頭還要甄堯那小子頂著呢。不過甄堯終究年歲尚小,心智不成。要讓他獨當(dāng)一面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燕北對他的考慮是先讓他跟隨沮授,掌管一段郡中主簿的活計,等過上兩年再尋一小縣試試。

  與沮授的遼東郡府同在襄平,襄平令的職責(zé)其實要輕上不少。

  帶田豫換洗之后穿上一身嶄新的衣物,看上去真有幾分少年得志的模樣。

  看著大營里士卒循環(huán)往復(fù)地運送著食材、物資,高臺之下已搭出盛大宴會的雛形。燕北的心里卻在想著另外一些事情。

  遼東這個地方是不行的,指望如此一個窮困苦寒的地界供養(yǎng)萬余兵馬……就算是鹽場與鐵鄔開足了勁頭兒去運作,短時間內(nèi)也看不到太多成效。他若想在此地做大做強,所能依靠的契機,只有一個。

  戰(zhàn)爭。

  無論是依高句麗作亂樂浪而奪之,以大郡反哺小郡;或是出兵塞外掃蕩鮮卑,掠奪大量牛馬以供吃食;再者便是冀州的黑山。

  打黑山是迫在眉睫,一方面是擔(dān)憂軍心不穩(wěn),另一方面便是黑山眾賊在這些禍亂中必然掠奪了冀州大量財富,若能平定他們繳獲財物,則可保遼東一年財貨不缺。

  只是就算打贏了黑山,那些東西……他要如何運回遼東呢?

  大陸澤的山坳與泥沼中,可還有他藏下數(shù)以萬計的兵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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