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這一次被帶到了別的地方了,出去的時候眼睛蒙著黑布,怕是又害怕她如今天這般逃走。
這次帶的來的地方不像之前那樣風(fēng)景如畫,這里十分的陰暗,周圍伴隨著野獸的嘶吼,秦百曦拽著她朝更深的地方走去,清禾看不見,只能側(cè)著耳朵聽著,腳下的路面似乎還有水,聽著回聲好似在一個洞穴里走路一般,最后她就聽到好似什么東西移動的聲音,而那聲音十分的沉重,重的好似一塊巨石。
進去之后,清禾感覺得到屋子里的溫度比外面的高。
隨后秦百曦將她眼前的布條取下來。
這是一間石室,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汪水池還冒著熱氣,秦百曦沒有說話,只是很自然的將她的衣服脫掉,清禾不解,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秦百曦見狀,退了一步收回手歪著頭看著她:“看來你是很喜歡穿著血衣?!?p> “不喜歡?!鼻搴虅e過頭,她除了東月可還沒對別人坦誠相見過,尤其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她的敵人。
秦百曦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說道:“身上傷要是不處理一下恐怕會留疤,到時候嫁不出去,可別怪我?!彼恼Z氣有幾分調(diào)侃之意。
其實清禾是不理解的,為何這個秦百曦對她突然間這么好,其中肯定有陰謀,話雖說不假,但是秦百曦對她的敵意到?jīng)]有那么重,她的心思只有完成黑衣人布置的任務(wù)罷了。
“我不想讓你看而已。”清禾說道。
秦百曦聽之一笑,道:“那你可知,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也是我?guī)湍銚Q的,你有什么我可是早就看光了,怎地?這時候竟然還害羞了?!?p> “你昨夜給我換,我沒有意識,自然無法阻止你,今日我清醒著,絕不會再讓你看。”
秦百曦不想與她爭論,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我先出去,你去洗一洗,上藥的時候再叫我,干凈的衣服在凳子上?!闭f罷,秦百曦便轉(zhuǎn)身出了去。
清禾目送著秦百曦走出石門,隨后又悄悄的躲在石門后聽著動靜,見秦百曦真的走了,這才跑回去褪去衣服,她現(xiàn)在渾身是血,甚是難受。
這水池之中似乎參雜著藥味,看來這秦百曦是真的要幫她治療身上的傷了。
清禾慢慢的坐進了水里,清澈的水,瞬間有紅色的血化開,清禾覺得傷口處很疼,只是那疼痛還能忍受,于是她便閉著目,來緩解順便適應(yīng)這種疼痛。
而秦百曦出去的第一件事,便是迎接客人,此時門前有兩個年輕人,左邊的這個模樣儒雅,只是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那眼神十分的飄離,而右邊這位,身后跟著一個女子,兩人皆神色冷清,只是那少年的眉眼比那女子稍微溫柔些許,兩個少年這樣一相比,孰高孰低一下子就能見分曉的。
有些人好看,或許是會打扮,有些人好看,那是美在骨,即使穿著破衣也掩蓋不了他的氣質(zhì)。
秦百曦見狀,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道:“二位請坐?!?p> 兩人也就沒客氣,朝秦百曦醒行了微薄的禮后便分開做了下來。
秦百曦倒也不羅嗦,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二位來此所為何事?”
只見那位富家子弟彎眼一笑,朝秦百曦抱了抱拳道:“肖某不才,是想像姑娘求一個人?!?p> 秦百曦知道她要的是清禾,只是看穿不說穿,依舊保持著微笑,聲音溫和的說道:“不知道公子求的是哪位?”
肖公子一笑,竟有幾分害羞之意:“肖某求得便是今夜在場中連戰(zhàn)勝三頭野獸的女子?!?p> “不知公子求她作何?”秦百曦模樣單純,心中卻是冷笑,真是什么人都敢來這里要人,如果今日他要了去,不說那個人會生氣,怕是日后整個斗獸場的風(fēng)氣會被帶歪,而不好管理吧。
“肖某對那女子一見傾心,不知秦姑娘可否完成肖某的愿望?!毙つ骋娗匕訇氐哪涌扇耍忠娝丝淘诘皖^沉思,便覺得自己今日這件事或許有所著落。
只是沒想到的是,秦百曦看向他時,雙眸陡然變冷,揚起頭顱高傲切冷漠的說道:“來人送客?!?p> 肖某一愣,才知道她在趕自己走,于是氣的大叫道:“你可知我是誰,我父親乃是大虞相國大人,你今日趕我走,就害怕嗎?”
秦百曦望著他被士兵抓住的模樣卻是一笑:“你去江湖之中問問,我秦百曦可曾怕過什么人,別說是當(dāng)今大虞的相國,就算是皇子,本姑娘也照殺不誤?!庇谑撬忠粨]:“帶下去,日后不準他再來斗獸場?!?p> “是?!笔勘现莻€所謂相國大人的兒子,消失在眾人眼中。
秦百曦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另一個少年的身上:“你呢?你來此又是作何?”
少年十分禮貌的行禮:“我今日來也是求一人?!?p> “哦?又是今夜戰(zhàn)勝了三只野獸的女子?”秦百曦冷哼,很是不屑。
“正是?!鄙倌曛毖圆恢M。
秦百曦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你沒見到剛才與你有同樣想法的人下場是怎么樣嗎?竟然還敢跟我求人?!?p> 少年搖頭:“不一樣的?!?p> “哦?不一樣,你且說說?!鼻匕訇乜粗?,手上玩著腰上別著的穗子。
少年十分的禮貌說道:“我與他不同,他是想將那位姑娘占為己有,而我只是想見一見她,和她說會話就滿足了?!?p> “你倒是個不貪心的人。”秦百曦一笑,倒也沒覺得拒絕的意思在里面:“只是這斗獸場都是有規(guī)矩的?!?p> “秦姑娘你且說說規(guī)矩?!鄙倌杲z毫不在意規(guī)矩是什么。
秦百曦一笑道:“那規(guī)矩很簡單,凡是總的有個交易,你想見我的人,自然是要給等價交換。”
少年算是聽明白了,想要見人,交出寶物,他一笑道:“我今日身上并沒有帶什么好器物,只是這手上正好有一本書,這書上記得是這天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秦姑娘覺得這東西怎么樣?”
天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聽起來倒是挺有趣的,讓他們見一見也不算虧本,反正自己也不損失。
秦百曦于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先在這等著吧。”
少年聽有機會,便笑了笑說道:“有勞秦姑娘了?!?p> “只是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在場之外的人知道,畢竟破例不能破太多次?!?p> 少年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人人都如他這般來此求人,這斗獸場千萬之人隨便來一波都是夠麻煩的了。
少年點頭,表示明白。
秦百曦見他點頭:“是個明白人?!闭f罷,便轉(zhuǎn)身朝別處走去。
少年高興的臉微微泛紅,身側(cè)的女子卻十分不快:“你這么想見她?”
少年點頭:“三年了,我一直都很想見她,姐,就這一次,讓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吧?!?p> 女子別過頭不再說話。
清禾在水中泡的實在是舒服,不知不覺就靠著水池邊緣睡著了,她一夜未睡又與野獸和士兵爭斗,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的。
秦百曦打開石門的時候,清禾正在酣睡,水中的熱氣彌漫著,清禾就靠在那里,秦百曦本想叫醒她的,卻沒忍住蹲在那看著她。
“長得果然好看,和你娘長得很像,只是……”秦百曦將手抬起落在她的眉間:“這雙眼睛長的卻像你的父親,那么的無情?!?p> 看來秦百曦知道了她就是清禾了。
或許有些人認一個人需要將各個條件一一對應(yīng)了才敢相認,而有的人即使是相隔在久,換了再多名字,容貌變化多大,只要那個人站在他面前,他就能認出來。
清禾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睜開眼睛時,就看見秦百曦蹲在自己的身邊,頓時哇的一聲嚎了出來,吧秦百曦嚇了一跳:“你干嘛大叫。”
“那你干嘛蹲在這,偷窺狂啊你?!鼻搴炭粗匕訇?,就像在看什么令人惡心的東西一般。
看來清禾誤會她是個那啥了。
秦百曦很是無奈,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說道:“我先將你的傷口處理一下?!?p> 清禾其實不大想讓她碰自己的,但是身后的傷自己確實不好處理,便沒有拒絕,看來清禾倒是一個挺會看時機的人,至少沒有由著性子將秦百曦趕出去。
清禾安靜的坐在凳子上,仍由秦百曦治療。
只是清禾覺得秦百曦直完了她的傷,她都可以不穿衣服出去見人了,這裹得也太嚴實,秦百曦卻說道:“你的傷口太多了,不這樣包扎,根本沒用。”清禾暫且信了她的話。
直到清禾穿好衣服的時候,秦百曦才說道:外面有人想見你,你去看看吧?!?p> “誰見我?”
“大概是你的仰慕者吧,畢竟斗獸場中連勝三只野獸的女子也只有你了?!鼻匕訇匾娝龘Q好了自己準備的衣服,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清禾很適合穿白衣,而穿著紫衣的時候,更像她的母親,白衣才能襯托出她的美,只是夜逸之喜歡紫色,所以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紫色的。
“可以不見嗎?”實在不想去見這些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
“不可以?!鼻匕訇匾豢诰芙^,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清禾現(xiàn)在很是疲憊,若是打架定然是被秦百曦完虐,索性她也不抵抗,去見見,說不定還有機會逃走呢。
秦百曦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并沒關(guān)系,清禾根本逃不出去。
小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