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見清禾被欺負立刻起身上前,她雖想整治一下清禾,但是也不是真的想要讓她受到傷害,并且她還是家中客人,被父親知道也不好,再者說那喬孟如此護她,清禾若是因為她受傷,自己定然脫不了干系。
“這位大哥,就這個欺負一個小孩,可不好啊!”趙琦朝那一站,有眼力見的人便知道她定是那個貴人家的孩子。
雖然現(xiàn)在世道亂,但皇族還未敗落,這種人他們這種無名小卒還是惹不起的。
那人立刻松了手,可是畢竟是江湖人士,雖怕惹事可還是有那份虛榮:“大爺今日就不奉陪了。”
“等會?!壁w琦又叫住了他。
那劍客心中直呼倒霉,可還是回過頭一臉囂張的看著趙琦:“何事?”
“你還未回答她的問題呢?!?p> “何問題?”
清禾收起委屈的眼淚,淚眼巴巴的望著那個人:“我想問你,歸化山在哪?”
“你尋歸化山作何?”
“我母親被關(guān)在歸化山,我要去救她出來。”
“那里不是你能去的,你若是想去救人,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想了,若是不能有通天的功夫,去哪都是送死?!闭f罷那人便揚長而去。
想要的答案沒問到,反而還被人羞辱了一頓,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清禾揉了揉眼睛,垂著頭坐回了位置上,趙琦好奇的看著清禾:“你問那歸化山作何?真的是為了救母親?”
“不是?!鼻搴谭駴Q,她怎么會跟趙琦這個壞人說實話呢。
“那我很好奇了,不是為了救母親,干嘛這個糾結(jié)于歸化山。”
“你管我?!鼻搴毯苌鷼獾膴A起桌上的肉一口塞進嘴里大口的咬了起來。
看模樣是問不出什么了,趙琦也就不自討沒趣,不再追問。
吃完飯兩人便準備回去。
可是當兩人剛出酒樓,就看見一個巨石從天而降,黑壓壓的幾乎將太陽都遮住了。
“快跑。”清禾拽著趙琦便往角落跑去。
若是說生死徘徊,清禾見過的比趙琦要多,她和喬孟從村子里死里逃生后,就一直有黑衣人追殺她們,雖然最后都被喬孟殺了,可是那種瀕臨死亡的危機感,讓清禾再也難以忘記。
“這是怎么了?”趙琦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清禾整日聽喬孟他們說梁軍什么的,想必這就是梁軍之作:“敵軍宮攻城,我們要躲起來。”
果不其然,城中的軍隊迅速的集合在了一起。
韓顯他們不是去梁軍內(nèi)部搗毀了嗎?怎么還是讓梁軍來此處了,難道失敗了嗎?
“我們得先回將軍府。”清禾說道。
“好,這就回去?!笨磥磉@趙琦也是害怕了,拽著清禾就往外面走。
只見一只長箭快速的朝這邊飛來,趙琦好似沒有看見一般繼續(xù)走,當清禾見到之時卻也拽不住她了。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鐺”的一聲,那箭便被擋了下來,只見一位穿著破舊麻衣的男子站在趙琦面前,手握長劍目光清冷的望著他們:“這里很危險,快躲起來?!?p> 清禾趕忙將已經(jīng)嚇傻的趙琦拽了過來。
那不遠處的城樓之上,立刻站滿了大虞的將士,還有喬孟和洛少秋。
“大俠?!鼻搴潭自趬峭奈宦橐履凶樱骸按髠b可否將我們送到那城樓之上?!?p> “你去哪作何?你可知那里是最危險的地方。”男子目光清冷,那樣貌卻生的好看,只可惜那左邊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毀了容貌。
清禾不想解釋,只是問道:“大俠是送還是不送?”
“不送?!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
清禾無奈,難道就這樣躲在這里,如果喬孟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會不會很生氣。
“清禾?!笔煜さ穆曇敉蝗婚g傳來。
清禾抬起頭,正好看見俞晚站在面前,他依舊笑的溫和,好似這冬日的暖陽般,瞬間溫暖了清禾的整顆心臟。
“俞晚?!边@才幾日不見,清禾竟然覺得自己有好些年沒見到俞晚了,著實想的緊,以至于見到了之后眼淚都忍不住的往下掉。
見到這幅模樣的清禾,俞晚明白,這清禾算是對他打開心扉了。
“你的喬孟哥哥很擔(dān)心你?!庇嵬砺曇魷厝針O了。
“別光顧著敘舊了,趙小姐還在這呢,得把她也送過去?!甭迳偾锊恢螘r也出現(xiàn)在這里,當她看到清禾的臉的時候,他沒有忍住,仰著頭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清禾,你這打扮真是美極了,也是俞晚膽大,要是我都不敢認你,真是丑的無法比喻?!?p> 清禾本就心情不好,聽到洛少秋這么嘲笑自己,終于是沒忍住很狠的朝洛少秋肚子上猛地一踢,痛的他臉憋得通紅,捂著肚子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忍你很久了,洛少秋?!鼻搴踢@句話說得十分有氣勢,若是有把劍,說不準清禾就一劍把他殺了。
“好了清禾,別鬧了?!庇嵬碜呦蜈w琦:“趙小姐還請你跟他一起回將軍府上?!彼钢€在忍著痛的洛少秋,笑盈盈的說道。
趙琦有些懵,但還是乖巧的點頭,跟著洛少秋回了將軍府,而洛少秋的任務(wù)便是保護趙家二小姐。
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洛少秋是洛家獨苗,自然由不得半點損傷,可是真的將她像清禾一般保護起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喬孟只能讓他去保護二小姐。
清禾跟著俞晚走后,那個麻衣男子握著劍,靜靜的站在那看著城墻上的人。
城樓之下黑壓壓的梁軍來勢洶洶,清禾被俞晚帶到喬孟面前,可喬孟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俞晚對著喬孟說道:“清禾我?guī)砹恕!?p> “去后方等著吧?!?p> 俞晚便帶著清禾呆在城樓之上的角樓之中坐著,俞晚掏出一方棉帕遞過去:“擦一擦吧?!?p> 清禾接過帕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通,雖說臉上的妝淡了點,可是花的也狠了,俞晚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從哪尋來了水,清禾這才好好的把臉洗了干凈。
“俞晚?!鼻搴痰那榫w聽起來十分的失落。
“怎么了?”俞晚坐在她身側(cè),靜靜的呆著。
聽外面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開始交戰(zhàn)了。
可是清禾不管那么多,她不管什么國家大事,她只在意喬孟:“喬孟哥哥是不是生氣了,我偷偷跑出來不告訴他?!?p> “應(yīng)該不是生氣。”
“那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冷漠?!?p> “應(yīng)該是外面戰(zhàn)時吃緊,又擔(dān)心你,有些分身乏術(shù),所以才沒法像之前那樣?!?p> 清禾抬起頭望著門外塵土飛揚,蕭殺四起:“你們計劃失敗了嗎?”
“沒有?!?p> “沒有?那梁軍怎么還來攻打我們?!?p> “快了,你就看著吧。不出三日,他們一定退兵。”俞晚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嚴重的溫柔瞬間消散,好似一個陰謀家看著自己完美的作品,恐怖至極。
也是那一刻,清禾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萬萬得罪不得的。
“時間差不多了。”俞晚起身將一塊方帕蒙在臉上:“清禾,不要出來。”
喬孟見他出來后,眼睛若有若無的看向身后的那扇門,隱約的看著清禾乖巧的坐在那里,他緊繃的心松了些,她無事就好。
“可以了嗎?”喬孟問道。
“可以了?!?p> 趙將軍接到消息,全部將士立刻蒙上面,將手中邊上放著的火油扔了下去。
“是火油,大家小心……”下面立刻慌張了起來。
俞晚望著下面的那群人,又露出那般可怖的模樣:“只是火油而已嘛,燒你們可不是我的目的?!?p> 手中的火把不停的跳動,西邊的太陽緩緩落下,夜幕已來臨。
火紅色的火把印的人臉發(fā)紅。
城樓上的人遲遲不扔火把,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差不多了?!庇嵬碚f道。
趙將軍立刻大喊:“扔火把?!?p> “轟?!钡厣狭⒖倘紵饹皼按蠡?,只不過那火不算大,可能是時間太久的原因,有的都深入地底下了,只能燒的陣陣青煙。
“這青煙對我們來說,聞著雖說無害,但聞多了終歸是不好?!庇嵬硗腔鹈绫阏f道:“吃了這么些天好東西,也不是讓你們白吃的。”
俞晚看了一眼喬孟,喬孟會意的點頭:“將東西丟下去?!敝灰娨话砂咨勰畹臇|西立刻沒入火海之中。
“再給你們下重一點藥?!边@些話雖說的平常,可是從俞晚口中說出,卻那么的可怖。
趙將軍手一抬喊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只見漫天弓箭猶如細雨一般紛紛落下,可能是吸了火油的煙,梁軍的氣勢明顯下降了很多。
“撤——”領(lǐng)頭的梁家軍大喊,梁軍便紛紛退去。
這一退,虞軍氣勢大漲。
趙將軍見敵軍撤退,立刻松了一口氣,來到俞晚面前問道:“你在火油里放了什么?”
“我在里面可是放了良藥?!?p> “良藥?”趙將軍不解。
“這幾日我們在梁軍內(nèi)并不是一事無成,至少他們吃了我們配好的良藥,那藥本是無毒的,今日這把火里放的東西也是無毒的,只不過這兩個東西遇到一起,那毒性……怕是他們無法再攻城了。”
最可怕的人是什么樣的,不是殺人如麻,也不是見血不怕,而是笑著說出他布置出的死局,看著別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他卻像是一個身外人一樣,說著故事般的說了出來,而這種可怕的人,便是俞晚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