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黃沙直上云霄,車子沿著土路進入了鎮(zhèn)子,一路便開到了當(dāng)?shù)氐闹笓]所。指揮所在一座豪華的別墅內(nèi),在和門衛(wèi)打好招呼后,他們就驅(qū)車駛?cè)?,幾個人從車上下來。
年輕人道:“首長,這里便是大本營,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山伯基斯,你給首長引路,我去稟告赫達夫?qū)④?。”敬了一個軍禮后,這名年輕人就離開了。而山伯基斯則在前帶路,柴靈兒和竹姬公主緊隨其后。
三樓,柴靈兒和竹姬公主被安排在了這一樓。
屋內(nèi),竹姬公主坐在床上,又在抱怨道:“憑什么又要我和你住在一起?”柴靈兒把門關(guān)緊,才小聲道:“公主啊,剛才那人不是說了嘛,住所緊張,只能將就了。”
“哼……”竹姬鼓著粉腮一臉不悅,靠在床頭不說話。
柴靈兒搬來一把椅子坐下道:“咱們在這里不能多呆,咱們在這里一會兒就得離開?!敝窦П牬笱劬粗耢`兒,好想是在說怎么呆這么短時間。柴靈兒知道她什么意思,則繼續(xù)說道:“別忘了,咱們不是真的紅巾軍,之所以他們會對咱們這樣,全靠的是這件衣服?!敝窦У挂仓朗沁@個道理,可也太迅速了,她還想多呆幾天呢。
“你盡管先休息,接下來的事兒由我來應(yīng)付?!辈耢`兒道。
竹姬譏笑道:“我能放心嗎?”
柴靈兒道:“咱們倆是在一條船上,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我答應(yīng)你的事兒一定會做到,護送你到目的地,除非我死了無法完成?!敝窦У溃骸罢f的倒是挺讓我感動呢,一晚上都在開車,確實有些累了,靈兒,給我按摩肩膀?!?p> “為什么?”柴靈兒問道。
竹姬道:“我堂堂一國公主,讓你按摩是你的榮幸,你竟然問為什么!”
想來這公主是在家里驕縱慣了,沒吃過苦,又開了一晚上車,有這樣的反應(yīng)也正常,柴靈兒想明白這節(jié)便道:“好,那你坐好,我?guī)湍惆茨Α!?p> 好不容易讓竹姬休息,柴靈兒本想放松一下,卻聽門被敲響。把門打開,是山伯基斯,他說道:“首長,赫達夫?qū)④姮F(xiàn)在有公事要辦,無法接見您,請您見諒?!辈耢`兒求之不得呢,正合心意道:“讓他先忙,我這兒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鄙讲沟溃骸澳鞘组L,您還有什么要求嗎,赫達夫?qū)④娬f盡量滿足您?!?p> 柴靈兒想了想道:“能給我那一張區(qū)域地圖嗎?我那份不知道丟在哪里了?!鄙讲沟溃骸白衩 辈灰粫?,山伯基斯就把幾份行軍地圖拿來交給柴靈兒。
山伯基斯道:“還有什么要求嗎?”柴靈兒道:“沒了,麻煩你了,你忙你的去吧?!鄙讲咕炊Y道:“首長如果還有什么事兒盡管讓我去辦,我就在一樓?!闭f完,山伯基斯就離開了。
看著手中的地圖,柴靈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手中的這幾份地圖并不是普通的地圖,而是紅巾軍大約方圓百里的軍事部署圖,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他們在這一片區(qū)域,已經(jīng)控制了大半領(lǐng)土。政府軍被圍困在零星的幾個據(jù)點,各自為戰(zhàn),被消滅恐怕只是時間問題了。柴靈兒看得是一身冷汗,想不到紅巾軍已經(jīng)有如此成績了,將來……柴靈兒不敢再往下想了,細思極恐。
收起地圖,柴靈兒感覺肚子有些餓,便走出房間,想要招呼山伯基斯上來。但是他打開屋門出去,剛想叫卻未叫之時,柴靈兒對這種聲音很熟悉,因為小鳳就曾在他的身下發(fā)出這種聲響。帶著好奇心,柴靈兒循聲走去。
聲音從走廊的盡頭那間小屋發(fā)出,柴靈兒在門口聽得分外清楚,料想里面定是有男女。忍不住好奇伸手輕輕推門,門竟然開了,開了一條小縫,向里面探看,里面的情景讓柴靈兒目瞪口呆,幾個人的相貌都看得清楚,都是大約二三十歲的男女。而那美女可能是被逼迫的,滿面痛苦。
而柴靈兒頗為窘迫,但又不舍得離開……
“不許動!”身后有人突然輕聲說道,同時一把手槍抵在柴靈兒的后腦。柴靈兒下意識地舉起手,小聲道:“我……我不是故意偷……偷看的……誤會,誤會……”
卻聽噗嗤一笑,手槍從后腦移開,柴靈兒一看,不是別人卻是竹姬公主?!霸瓉硎悄悖蓢?biāo)牢伊恕辈耢`兒埋怨道。竹姬道:“你在這里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
柴靈兒一聽臉上一紅道:“沒……沒看什么,咱們回去……”說完就要拔腿離開的。而竹姬似乎沒有這個意思,她道:“這是什么聲音?”柴靈兒忙道:“快走吧,被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可是這位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改變想法的人,透過門縫一看,立時震驚,從小到大沒有見過這種場景,她的雙頰開始升騰起紅云,身體輕微顫抖。
“竹姬,別看了……”柴靈兒在竹姬耳邊說道。濕潤的風(fēng)吹拂過竹姬的耳朵,產(chǎn)生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讓她的身體不禁戰(zhàn)栗了一下。她回頭看柴靈兒,因為頭發(fā)掃過柴靈兒的鼻子,竟使他打了一個大噴嚏,“阿切……”柴靈兒打完噴嚏,看了看竹姬,竹姬也睜著大眼睛看著柴靈兒,“是誰!”屋內(nèi)有人走過來了。大事不好,柴靈兒抓起竹姬就往回跑,好在走廊又黑又暗,竹姬出來也沒有關(guān)門,及時趕回來,好在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二人喘了一會兒氣,竹姬甩開柴靈兒的手道:“還不是都怪你,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那個時候打噴嚏?!辈耢`兒本想反駁要不是你那頭發(fā)掃過自己的鼻子能打噴嚏嘛,他沒說,而是笑了起來。竹姬嗔道:“你還好意思笑,有什么可笑的!”柴靈兒道:“我是笑你啊,看看你的臉,跟猴屁股似的,是不是看到……害羞啦?嘻嘻……”
“你!”這番話把竹姬惹急了,追著柴靈兒便打,柴靈兒功夫比竹姬高多了,她哪里能碰到柴靈兒分毫,于是她拿起床上的枕頭向柴靈兒扔過來,柴靈兒低頭避過,恰巧在這時,門卻開了,枕頭砸在來人的臉上。枕頭滑下,卻原來是山伯基斯。
竹姬知道自己闖禍了,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辈耢`兒責(zé)備地看了竹姬一眼,便對山伯基斯道:“你還好吧。”山伯基斯道:“多謝首長關(guān)心,山伯基斯無事,赫達夫?qū)④娨呀?jīng)來了,得知您來特別高興,正在會客廳等候您的大駕?!?p> 柴靈兒道:“那勞煩你帶路了?!?p> 山伯基斯笑道:“這是我的榮幸,首長這邊請。”臨走前,柴靈兒對竹姬囑咐道:“等我回來,我沒回來可千萬不要開門。”說完就和山伯基斯走了。
下到一層,來到會客廳前,房門緊閉。山伯基斯敲了敲門,里面有男人說道:“請進!”山伯基斯進去,聽他說道:“將軍,人已經(jīng)帶到?!?p> 里面沒有再說話,而山伯基斯走出來道:“將軍有請?!辈耢`兒走進會客廳,見圓桌后坐著一人,那個人柴靈兒竟然認識,是在那屋內(nèi)做茍且之事的三個男子之一,倒把柴靈兒嚇了一跳,好在沒有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莫非他就是赫達夫?qū)④??三十來歲,面色蒼白,雙眼無神,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神,想必是因為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站起來從桌后走過來,伸出右手與柴靈兒握住,笑瞇瞇地說道:“久仰久仰,安羅夫斯,想不到你這么年輕,年少有為啊……來,請坐!”
二人坐下,柴靈兒起疑道:“赫將軍,我自來這里從未說我是誰,你是如何得知?”赫達夫?qū)④娦Φ剑骸靶值?,你是糊涂啊,外面那輛車提示告訴我你是誰了?!辈耢`兒還想再問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誰,但轉(zhuǎn)念一想,恐怕這會引起他的懷疑,也就微微一笑道:“久聞赫將軍大名,今日見面,也算是我安羅夫斯榮幸之至?!?p> 這句話自是很是悅耳,赫達夫甚是滿意,他笑道:“哪里,哪里,你來此有何貴干?”安羅夫斯道:“我準(zhǔn)備去拜訪師父,恰好遇到兩個巡邏兵,得知將軍您駐扎在這里,所以特地前來拜訪?!?p> 赫達夫更是自豪,想不到自己已經(jīng)威名遠播,他好奇地問道:“不知您的師父是誰?方便告知嗎?”
柴靈兒微微一笑道:“我?guī)煾妇褪莻ゴ蟮母锩鼘?dǎo)師烈寶丁。”赫達夫聽后,本來平靜的臉上產(chǎn)生了明顯的變化,原本的笑容變成了驚訝,驚訝過后則是恍然大悟。難怪他這么年紀(jì)輕輕,就能到達這個地位,原來是有后臺的,赫達夫心中想要是巴結(jié)到此人定是前途無量,不過,怎么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且待試一試他。
“我聽說咱們的偉大導(dǎo)師烈寶丁有一手點穴的神功,能夠讓人靜止,不知你可學(xué)得一二?”赫達夫問道。柴靈兒心道你這是在想弄清我的身份啊,你是失算了,心中好笑,口上卻說道:“那我獻丑了,定!”說完,便伸手在赫達夫身上點了一下,赫達夫的笑容定格在了這一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