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待者未至，亦或待者未覺？

　　肆、樹洞

　　“誰不是唱過細水長流最后變卑微......”

　　黃帥趴在陳盼的對面，一副花癡的模樣看著她：“你打算選擇理科，還是文科？”問完之后，兩只眼睛就一直看著她，等著陳盼的回答。

　　可是陳盼好似根本感受不到黃帥對他的情誼，眼皮都沒怎么動一下，只聽見淡淡的話語：“黃帥，你一天能不能好好地學習，不要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念文科也好，理科也行，反正你是要好好學習的吧?！?p>　　聲音里夾雜著漠視，黃帥心里先是一冷，但是想到可能是自己的方式不對，依然厚著臉皮，說：“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念文科還是理科么，要是你想念文科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念文科，但是念理科的話，我就不能陪你一起念理科了，因為我的理科成績實在是很糟糕?！?p>　　說這話時，黃帥的聲音里明顯哽咽了，但是為了不讓陳盼嫌棄自己，他將這一絲情緒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盡管黃帥掩飾的很好，但是還是被陳盼察覺到了那么一絲異樣，這時才將低著的頭抬起，看著黃帥輕輕道：“就目前而言，我是選擇理科的，但是我不知道等老張最后審視一番之后，是否還是這個結(jié)果，現(xiàn)在好了么，我要看書了?！?p>　　聲音里盡顯漠然，像是自帶距離一樣，置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黃帥也不得而知，這是通病還是只針對于自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結(jié)果以后，黃帥便垂著頭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夜晚在此刻顯得十分清涼，就連喧鬧的蟬，在此時都寂靜下來。

　　洛羽感受得到黃帥心里的失落，輕輕拍著他的肩頭，說：“嘿，胖子不要太難受，她對你冷，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要太難過。”

　　聽了洛羽的安慰，黃帥感覺胸口好像更堵了，坐在座位上，從洛羽的課桌里把上次輸給了洛羽的喬巴手辦拿出來把玩。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粗@樣子，洛羽自是不好將手辦拿回來，只能讓他拿著玩。

　　次日，晨光里，眾人朗朗的讀書聲在校園里徜徉。

　　黃帥一改昨日難過的模樣，現(xiàn)在精神十足的背誦著課文。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老師朱必葵的，上節(jié)課的時候留了課堂作業(yè)，背誦課文，下節(jié)課上課的時候抽查，所以眾人自是相當?shù)馁u力，畢竟要是自己被選中了話，背不出來是很尷尬的。

　　上課時間，朱必葵拎著一個錄音機從外面進來，熟練地將一盤磁帶放進去，而后便聽到一段優(yōu)美的朗誦飄蕩出來。

　　“路上只我一個人，背著手踱著。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里，我愛熱鬧，也愛冷靜；........”

　　聽著錄音機里飄逸出來的聲音，眾人的思緒都好似隨著聲音，到了那個安靜的夜晚，如若置身于跟朱自清一般的環(huán)境之中，看著滿池塘的荷花，皎潔的月光如若煉乳一般緩緩地從天空，向荷塘之中流淌。聽著大自然最質(zhì)樸的音樂，這些蟲鳴，那些蛙叫。將身心都沉醉在這荷塘月色之中。

　　隨著聲音的緩緩停止，語文老師清了清嗓子，說道：“看來，各位同學都領會到了朱老先生，所描述的意境。”

　　而，閉眼沉醉的學生隨著這一聲輕喝，也都從各自所陶醉的意境中，醒轉(zhuǎn)而來。“本來呢，這篇課文是好早前，就講過的了，但是當時找不到錄音機，不能播放磁帶，現(xiàn)在找到了，那么就給大家再放一遍，雖然我朗誦的也還可以，但是畢竟不是專業(yè)的?！敝毂乜@樣說道，說完之后，習慣性地搓了搓雙掌。

　　“的確是很美，聽著這朗誦，感覺整個人都沉醉在里面了，就像自己身在那種環(huán)境里一般無二?！睅讉€同學的交談聲從下面?zhèn)鱽怼Ｂ牭竭@種聲音，作為107班的語文老師，朱必葵還是很受用的，雖然自己朗誦的不及這專業(yè)的磁帶所朗讀的，但是自己聽著還是蠻不錯的。

　　“好了，現(xiàn)在聽完了磁帶，那么接下來，我就布置一下這個周末的家庭作業(yè)了。打開你們的配套的那個練習資料，然后將第三單元的那幾篇閱讀短文，跟古詩詞鑒賞完成了，順便再寫一篇作文交上來，題目你們自己隨便寫，當然也不是讓你們?nèi)ツ弥魑拇笕S便抄，至少要符合這些年的高考命題的思路。現(xiàn)在下課，你們等你們張老師過來，看看他有什么安排?！闭f完之后，就走出了教室門。

　　朱必葵后腳剛邁出教室門，坐在后面的李冰就吹起了口哨，恰好不好的，還被朱必葵聽到了口哨聲。結(jié)果他又折返回來，看著已經(jīng)亂做一團的教室說道：“怎么的，我后腳剛出門，你們就這么開心了，還吹起了口哨，這要是文理分科，分到我的那個班，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闭f完這句話之后，才出去。剛好碰見從隔壁辦公室過來的張彥東，張彥東隨意的問了下，“剛下課呀，作業(yè)什么的布置了么？”“作業(yè)倒是布置了，只是你的學生也太不省心了，我后腳剛出門，他們就有人竟然在吹口哨了，你說說，一點尊師重道的思想意識都沒有。哎?！敝毂乜α怂κ终f道，“應該是，好不容易放假了，學生們激動吧，我會告誡他們的，保證不會有下次了?！睆垙〇|看著教室里突然坐的整齊的學生說道。

　　被囚禁了太久，得知有假期，這群孩子自然激動，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張彥東也能理解這群孩子

　　小雨潤如酥，春色要看近卻無，四月恰逢也是清明時節(jié)，天氣涼爽了許多，因為時至清明，又恰逢周末，所以這次放假相對于以往的時間而言，多了幾天，也只是多了那么兩天的時間。

　　眾人在教室里坐著等老張進來發(fā)話，一旁的黃帥則早已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內(nèi)心了，“怎么了，難道是屁股上長痔瘡了？”洛羽看著他道。

　　“額，”黃帥先是一愣，而后反應過來“你才痔瘡那，我只是期待這天好久了。”“喔，期待，你要去哪里么？”洛羽問道。

　　“我媽很早前就跟我說，什么時候有假期了，帶我去玩的，現(xiàn)在有了時間，自然可以出去玩了?！秉S帥眼神都在冒光，洛羽瞧著他這樣子，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那你這是要去哪玩，出國，還是出省，眼睛里小星星都出來了?！?p>　　黃帥白了他一眼：“出國倒是不至于，不過好像是出省吧，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痹趦扇碎e聊的時候，朱必葵還在教室外面跟老張講話。

　　待到朱必葵走了，張彥東才進了教室，作為年級最后的一個班級，教室很理所應當?shù)谋话才旁诹私虒W樓的四樓，而跟他們同一樓層的是另一個理科班，106班，很多時候，兩個班級像難兄難弟一般，這個班去那個借點粉筆呀，教室里的桶裝水完了，去另一個班先借用一下呀，等等各種。

　　老張慢慢踱進教室，先是狠狠的瞪了洛羽兩人一眼，才站到講臺上。

　　畢竟其他的人都在安安靜靜地學習，就只有他們兩個在這里講話，老張自是給了他們一個眼神，告誡他們要注意點，自己不學習也不要打擾別人學習呀。

　　“這個周，你們大家可以回家跟你們的父母說一下文理分科的事情，也讓你們的父母幫你們參考參考，出謀劃策一下。具體確認的時間在下個周，下個周上課的時候，我會將上次的表格再返還到你們手里，讓你們再次確認一下的。”老張看著眾人說道。

　　“還有你們剛才是誰在吹口哨，引得你們的語文老師不高興，雖然他把我們班的語文成績教成了理科班的年級倒數(shù)，但是我們還是要尊重他的，再有你們出去念文科的同學中，有的同學可能會去到他的那個班級的，所以你們還是要安分點的。”張彥東看著下面的學生說道。

　　說完這些以后，張彥東就離開了教室。

　　“李冰，看吧，讓你吹口哨，你又不是不知道，語文老師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么，現(xiàn)在好了吧，你就祈禱文理分科的時候，不要把你分到他的班級去，不然你的日子可能就比較難過了。”坐在洛羽后面的趙陽跟李冰說道，“怕什么，我那么乖，再者我運氣也不能就這么差吧，四個文科班，四分之一的概率，我還能恰好不好的就被分到他的班級去了?！崩畋氐?。“是呀，那就祝你好運了，我要先走了?！?p>　　“洛羽，那你等下有什么打算？是直接回家，還是要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币慌缘狞S帥問道，“我，先去找我的哥們，然然后可能跟朋友在外面玩一會再回家吧?！甭逵鹫f到，“這樣呀，那我先走了，下周見?！?p>　　跟黃帥告別以后，洛羽背著書包，站在教學樓下面，手里拿著幾天前在學校圖書館買的《男生女生》的雜志，一邊隨意的翻動著，一邊看向樓道口。等著朋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