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酒席,不相干的馬金偲等人離開了,盧方則繼續(xù)留在護衛(wèi)。
晴娘進來了后,王雱首先道:“咱們快進京了。”
晴娘聽他用詞“咱們”顯得很高興,不過聽到進京又一盆冷水淋頭上了。她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遠離家鄉(xiāng)的去京城那種復(fù)雜地方,是有顧慮的。
王雱笑道:“無需憂心,當(dāng)你是自己人我也有把握罩得住,這才邀請你一起進京做大做強。否則我義氣雱不會和你商量,獨自去發(fā)財了?!?p> 晴娘道:“謝衙內(nèi)爺照顧,不過既然允許妾身說話,妾身擔(dān)心京城勢力太復(fù)雜了,那是個大染缸。妾身覺得他們的目的不在蘇小卿,樊樓沒有蘇小卿也是樊樓?!?p> 王雱道:“此點你說對了。原則上樊樓只是想嘗試我的模式,但知我不好惹,于是帶上我們一起賺錢??傊诵木鸵稽c,葉先生是個明白人,他很懂我大宋政治的核心在于‘不吃獨食’。在張方平相爺介入的現(xiàn)在,擺明了他們必須直接帶著咱們分錢才平安?!?p> 心里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加減法,晴娘笑道:“在這樣的世道里妾身只是個弱女人,永遠沒有話語權(quán),但憑衙內(nèi)有吩咐,妾身當(dāng)然只得依從。”
頓了頓她又道:“妾身奇怪的在于,既然是直接去撿錢的,您不帶著我也可以的,為何帶著我去沾這種好事?”
王雱笑道:“你是我的人,這一行的經(jīng)驗和規(guī)則,你比誰都懂,所以此番既然和樊樓合股做新項目,作為股東,我當(dāng)然要有自己人進去任職,而你就是我的代表,明白了嗎?”
“明白了,妾身會幫衙內(nèi)盯著那些人的,定不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黑了您的錢?!鼻缒锕郧傻牡?。
“加油,但凡黑我一個子的人,定叫他吐出一堆來?!毙∑ê⑽罩^手舞足蹈。
盧方相信這犢子遠比他自己的說辭惡劣,聽說前陣子家里的毛驢沒黑他們的錢,卻也都被他們把驢吃進胃里的東西撈出來了。真的是很過分……
那三個被黑打一頓的楊家將倒是效率很高。
他們既然帶著王雱的意向回京,所以三月下旬,傳說中的葉先生就親自到了舒州。
舒州城外的云莊。
這若在后世會是一個旅游景點農(nóng)家樂,不過在大宋它是不開放的私家領(lǐng)地,莊主的登記名字不是葉先生,誰知道這個資產(chǎn)到底套了多少個馬甲?
總之王雱接到邀請?zhí)麃碓魄f的時候,葉大官人的坐派顯然就是這里的主人。
他叫葉慶華。帶著十六個彪悍護衛(wèi),已經(jīng)在大門前等候迎接,年紀約莫三十許,有著比較儒雅的小胡須。
王雱騎著毛驢,帶著盧方來到的時,葉慶華楞了楞,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傳說中的紈绔子弟連乞丐版的配置都達不到。
王雱從毛驢背脊上跳下來后拉拉褲子,指著自己的腦殼道:“我娘說是鎮(zhèn)邪的,強迫我戴著虎頭帽,其實我的真實形象遠比你見到的這威猛?!?p> 葉慶華不禁失笑,做出足夠的禮節(jié)道:“衙內(nèi)里面請。”
把毛驢小寶交給葉慶華的護衛(wèi),很啰嗦的吩咐要喂它什么,然后不許喂它什么。
護衛(wèi)們覺得這很神奇。
轉(zhuǎn)身卻是也不能走,毛驢咬著王雱的衣服,唵嗚唵嗚的叫兩聲。
“我知道你是毛驢小寶了,然后呢?”
“唵嗚?!?p> “什么!你想和咱們同桌,你以為抽不死你啊,作為一頭驢要有驢的覺悟。”
“唵嗚?!?p> 毛驢的強烈要求下,王雱只得湊近護衛(wèi)道:“好吧喂它一點酒,但只能喂少許,否則這家伙喝高了雷公都叫不醒,得有人背它回去?!?p> 護衛(wèi)們面面相視一番。
葉慶華默不作聲的觀察著這個不良少年。
所謂的想多了系列,他覺得這個虎頭娃不簡單,似乎在借用驢暗示什么?
“一頭驢都想上桌喝酒,那是不是代表他此番胃口很大?”
葉慶華想多了后,就在心理如此這般的腦補。
等王雱把驢安頓好了,葉慶華又道:“衙內(nèi),里面請。”
“葉先生客氣了?!蓖蹼動职鸦㈩^帽扶正了,大步走了進去。
美女老媽說虎頭帽是鎮(zhèn)邪的,此番定要鎮(zhèn)住東京的這群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