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不欲在政治正確的問題上和仙兒爭論,問起了最重要的問題:
“那你們白蓮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被人追殺至此的?”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個仙兒整個面容都微微顯得有些猙獰起來,眼中的恨意驚人。
她強撐著半坐起了身子,看著眼前的賈清,放佛他就是罪魁禍首一般,恨聲道:“這一切都是白池那個狼心狗肺的奸賊做的!枉費了義父平日里對他的信任,他居然陰謀謀奪義父的教主之位。還把我騙到揚州來,想要斬草除根,我發(fā)誓我一定要殺了他!”
看著咬牙切齒的仙兒,賈清也不知該如何勸解,索性直接濾過這層,問道:“白蓮教主是你的義父?這白池又是什么玩意?”
仙兒點了點頭,然后道:“白池原是我義父的結(jié)義兄弟!他在教中一直坐著大長老之位,特別是近些年來,義父他老人家身體不好之后,更是掌管著教內(nèi)的大小事宜。
至上回從京城出來之后,我原本是要到天津港走一趟的,后來接到白池的信,說義父病重,叫我趕緊回本部。
只是我?guī)еH衛(wèi)剛進金陵地界,到了我們教中暗設(shè)的驛站歇息時,居然有人給我下毒!被我的親衛(wèi)發(fā)現(xiàn)后,又是一番逼問,才知道這居然是大長老的令,要暗中處死我。
我心知肯定是教中發(fā)生了大變故,于是快馬加鞭趕回總部,只是才進揚州,就被葉成良帶人截住了。從他嘴里,我才知道義父已經(jīng)死了,白池行了代教主之職!”
聽到這里,賈清不解道:“他為何一定要致你于死地?”
仙兒悲傷的解釋道:“因為,在我們白蓮教,圣女、圣子就代表著是接班人的意思……”
“那圣子是誰?”
“沒有圣子,自來圣位只有一人,要么為圣子,要么為圣女!”
這下子賈清就全明白了,難怪非得悄悄弄死你呢,這特么不就是典型的政變加奪嫡大戲嗎!
只是沒有想到,這仙兒在白蓮教地位這么高,這老教主一死,她就成了明正言順的老大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是白池害了你義父?難道葉成良連這個也給你說了?”
仙兒詫異著反問道:“不是他還有誰?”
葉成良當然不可能這么說,他也是說的老教主已經(jīng)病死了,大長老執(zhí)掌教務(wù)多年,勞苦功高,而她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叫她識趣的話就永遠不要再回揚州。
可是她當時哪里會聽他的,一心只想著要回去看她義父,如此兩邊就動手了。
“你不是說你義父身體不好嗎,說不定他老人家真是病逝的呢?”
仙兒聞言一愣,她當時猛一遇到大變,加上他們阻止她回去,甚至要加害她,自是對他們的話完全不信。如今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其實賈清哪里知道這些,他也不關(guān)心老白蓮教主是怎么死的,他之所以提出這個猜測,只是想減輕一些仙兒的恨意和怨望罷了。
仙兒還真是把賈清的話聽進去了,眼波一轉(zhuǎn)道:“到底是不是他謀害了義父,以后我會查清楚的!不過,就算義父的死和他無關(guān),我也不會放過他!
昨日,除了沒跟著我的,我的雪衛(wèi)可能都已經(jīng)死在了葉成良手下。她們都是跟著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要為她們報仇!”
賈清看著一臉堅定的仙兒,知道她是一定要回白蓮教搞事情的了。說實話,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能力對付白蓮教。好在仙兒現(xiàn)在受了傷,暫時還不用考慮這個問題。若是仙兒現(xiàn)在就要去白蓮教找白池報仇,他肯定不會傻兮兮的跟著去的……
“咳咳,報仇這個事嘛不能急,現(xiàn)在你一無人手,二無情報,貿(mào)然前去只會白白送了性命。
而且,我看這個白池在白蓮教內(nèi)威望很高嘛,那個葉成良明知道你是圣女還敢殺你,你說說你,你這個圣女是怎么當?shù)???p>仙兒被賈清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辯解道:“是義父非要讓人家做圣女的……”
“那你們白蓮教一定是沒人了,居然讓你做白蓮教圣女?!辟Z清挑了挑眉,嘲諷道。
“你胡說!”
果然,小姑娘受不了賈清看不起白蓮教,主動交代了她為什么可以當圣女:
“我們白蓮教精英云集,高手輩出,才不是沒人呢!
只是義父從小特別疼我,待我也與別人不同,在兩年前的‘教宗大會’上,他老人家力排眾議,才封我做了白蓮圣女!”
“你該不會是……”
“不會是什么?”
“你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女吧?”
賈清一臉賊笑,八卦道。
“你才是私生女呢!哼!”
仙兒自從聽賈清說她義父可能是病死的之后,心態(tài)變好了許多。想起了小時候的快樂日子,她忍不住又緩緩說道:
“我其實是一個孤兒,我甚至已經(jīng)不記得父母的模樣了。而且不光是我,雪衛(wèi)里的姐妹們都是孤兒,從小被白蓮教從全國各地接來,然后由專人傳授武功,教授識字。
我很幸運,很早就被義父收為弟子,親自教授我武功。他對我一直很好,后來更是直接認我做了義女!所以,在教中我一直過的很快樂……
可是,一切都變了!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的恩情,義父卻已經(jīng)……已經(jīng)……”
說著說著,淚已經(jīng)順著臉頰流下……
見狀賈清坐到了床邊,輕輕攬著她的香肩,柔聲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你傷還沒好,在哭仔細裂了傷口。相信義父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想看到你這般不憐惜自己……”
賈清的安慰沒有起任何作用,仙兒聞言哭的更兇了,也沒在意賈清稱她的義父為義父,靠在了賈清不太寬廣的胸膛前,微聳著肩頭,無聲的哭泣。
美女在懷,若是按照以往賈清的個性,肯定要口花花兩句??墒琴Z清知道,現(xiàn)在的仙兒正處在心神激蕩中,把賈清當做了她傾訴的對象。
這個時候,任何不合適的話語都可能是對她的一種傷害,所以賈清沒有做煞風景的事。
一會兒之后,仙兒的情緒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聳動的肩膀也平息了下來。
只是……
就這么溫馨的摟著她過了好幾個呼吸,賈清也輕輕的喚了兩聲,也不見她起身。于是賈清扭了扭脖子,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小妞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她睡著之后安靜、絕美的臉龐,賈清莞爾一笑,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頭枕在了靠枕上,再為她掖好被子,轉(zhuǎn)身出了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