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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

第一百零七章 安慰和暴擊

公子千秋 府天 3139 2017-03-31 09:00:00

  一群藍衣人突然圍住了清平館,這在百花街上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隨著一群爛醉如泥,身上還帶著無數(shù)酒氣的大漢被一個個抬出來送上馬車,據(jù)說是一群北燕人斗酒不成卻酩酊大醉,緊跟著這些聲稱來自武德司的藍衣人又看住了清平館,一時間消息迅速散布了開來。

  有贊賞符貞貞和白青青兩位行首胸有溝壑,不墮國體的;有嘲笑北虜大言不慚,卻根本酒量不豪的;有清平館中之前被北燕人趕出來,此時拍手稱快的……當(dāng)然更多的人看到武德司竟是把清平館給封了,少不得為符貞貞和白青青擔(dān)憂了起來。

  可這會兒從一條僻靜小巷離開的一輛不起眼馬車上,符貞貞和白青青看著面前不時從窗簾縫隙觀察外間的安人青,不由得齊齊開口說道:“多謝安姐姐!”

  這一次,安人青高高興興地接受了這稱呼。她放下窗簾斜睨了兩人一眼,笑吟吟地說:“你們運氣好,碰到了那個喜歡管閑事的九公子,再加上今兒個來的武德司韓知事又一手處理這件事,給你們兩個行個方便,那就再簡單不過了。等到了莊子,你們就可以雙宿雙棲了。”

  安人青這一句雙宿雙棲,符貞貞和白青青同時臉色緋紅??砂踩饲嘧炖镎{(diào)侃她們,腦海中的思量卻已經(jīng)飛出去老遠。

  那對眼下正往家里趕的師徒倆,得怎么對那位猶如九尾狐似的老爺子解釋今晚的事?

  盡管大吳沒有宵禁,但大晚上除卻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夜宵小吃匯聚的市肆之地,別的街道自然而然就昏暗了下來,只有那些有錢人家門口掛著的燈能夠照明。

  所以,原本韓昱打算用馬車把嚴詡和越千秋還有徐浩三人給送回去,可嚴詡只打發(fā)了徐浩一人騎馬先回,自己卻和越千秋兩人一馬,大半夜地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閑逛。這一次,越千秋也沒有多少睡意,把嚴詡當(dāng)成靠墊靠著,心里不斷琢磨著今天這次詭異的會面。

  剛剛分別之前,嚴詡言簡意賅地對越小四說了今日在東陽長公主府的那場交鋒,然后就把這個裝醉的家伙和北燕使團其他人一塊,交由韓昱和武德司的人送走。而越小四也很仗義,臨走直接塞了一個錦囊過來,他看到嚴詡打開來瞧時,那赫然是一張絲絹繪制的地圖。

  料想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北燕地形圖,恐怕是什么兵力分布乃至于更高大上的東西,他對今天便宜老爹故意戲耍他的那點怨氣,也就煙消云散了。

  知道嚴詡這會兒大約在想什么,越千秋突然想到了東陽長公主的一年之約,心中一動就咳嗽一聲道:“師父,你看,爹現(xiàn)在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你這下可落后了。”

  正心情復(fù)雜糾結(jié)的嚴詡沒想到竟會遭到越千秋如此調(diào)侃,一愣之后就沒好氣地笑罵道:“你回去對你爺爺說這話試試?他非氣得罵上越小四一個時辰不可!不告而娶也就算了,他還娶了那樣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女人。怪不得我想他怎么突然這么大本事了,原來是……”

  “原來是吃軟飯的?!?p>  而且按照越小四的講述來看,公主原未婚夫的部族都被屠了個干凈,人就是根據(jù)這個大動腦筋,把一群游擊隊拉了一部分過了明路,需要時再拉出去當(dāng)草寇,簡直是官匪一家親。

  越千秋把嚴詡沒說出來的話直接說了,聽到背后一陣靜默,他就笑了笑說:“可不管怎么說,他仍然算個英雄了。但就和我之前說得一樣,師父你要是和爺爺一塊,把重修武品錄的事辦成了,你也一樣是武林人士心目中的大英雄?!?p>  “嘖,乖徒兒你說得對!”嚴詡?cè)嗔巳嘣角锏哪X袋,重新振奮了精神,“你爺爺有四個兒子,所以越小四可以肆無忌憚出去單飛,可我娘就我一個兒子,我就算之前成功離家出走,也不會想到跑北燕那么遠地方去,所以越小四能做的事,我真不可能做到。”

  認清了這個現(xiàn)實之后,他復(fù)又笑了起來:“好了,走吧,咱們趕緊回家見你爺爺去!今天多虧你聰明,給你大伯母報了個信,我一回去就聽說了這件事,立刻順著跟在你們后頭那撥人留下的記號追到了清平館,否則還遇不到那家伙!”

  當(dāng)嚴詡一抖韁繩,本來如同老牛拉破車似的馬速立時變成了風(fēng)馳電掣,越千秋享受這種疾馳感覺的同時,心中不知不覺生出了一種感受。

  對這個精彩的世界來說,他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介異鄉(xiāng)人。自從第一次走出越府之后,他開闊的不僅僅是眼界,還有心境。

  世界這么大,自己人又這么厲害,不好好“仗勢欺人”活一回,豈不是辜負了此生?

  越府門前,兩個門房時而來來回回轉(zhuǎn)著圈子,時而翹首盼望。自從徐浩回來,被越老太爺身邊的越影緊急提溜進去之后,里頭就傳下話來,只要嚴詡和越千秋回來,就立刻稟報進去,不許有一刻耽誤??勺阕銉煽嚏娺^去了,里頭催問無數(shù)次,那一大一小連個影子都沒有。

  一個門房深深嘆了一口氣:“九公子拜了這么一位師父,以后門上真是多事了。”

  另一個門房則發(fā)狠道:“實在不行,以后攔著九公子不讓他出去!”

  “你忘了嚴先生什么人?他以前還要背九公子翻墻,現(xiàn)在九公子那夾道直通他那兒!他那院子,朝咱們家的一面院門是鎖死的,現(xiàn)在因為九公子才重新開了,可那院子朝外墻那門卻是永遠開著的,九公子不經(jīng)門房就能隨隨便便出去!”

  兩人正在面面相覷,自怨自艾,突然只聽一陣馬蹄聲,頓時如蒙大赦,慌忙丟下這些怨言迎了上去。其中一個剛說了一句老太爺,抱著越千秋一躍下馬的嚴詡就直接說道:“我和千秋這就去見老太爺,你們把我的坐騎送回去,好好洗刷喂食,它都累一整天了!”

  越千秋很想說,別提馬,嚴詡也東奔西走累了一整天,連他自己就下午歇了一會兒,就連晚飯都是在清平館那隨便幾塊點心對付了過去。但眼見嚴詡進門之后也沒有放下他,而是一路不走平路,干脆利落地直接翻墻,他知道事情有多緊急,自然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當(dāng)嚴詡帶著越千秋直接闖到鶴鳴軒門口時,就只見越影正如同影子護衛(wèi)主人一般杵在門口??吹剿麄儌z時,越影那張有些平板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生動,卻是悄悄側(cè)身一讓,又使了個眼色。越千秋連忙在嚴詡耳邊提醒道:“爺爺正在生氣?!?p>  生氣也沒辦法,誰讓越小四不按常理出牌!

  嚴詡暗自給自己鼓足勇氣,可是,等到他放下越千秋,師徒倆一前一后進了門之后,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屋子里怎么個情形,就只聽砰的一聲,隨即又是一聲厲喝。

  “小的膽大妄為,大的也一樣不知輕重,出了這么大事情,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越千秋這才看到,屋子里不只是越老太爺,竟是連東陽長公主也冷著臉坐在那兒。平常遇到這兩個之中任何一個,他都只有舉手投降的份,更何況今天是兩個湊在一塊?

  他偷瞥了一眼嚴詡,就只見師父那張臉比他更苦,如果不是顧慮外頭有越影守著,鐵定落荒而逃。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了,連忙快步跑上前。

  “爺爺,長公主,都是那個付柏虎給我捎信,說是爹要見我,這才誑了我出去?!?p>  是越小四要見他,而不是他想見越小四,這是原則性問題。因此他這話一說,就只見越老太爺?shù)膽C色明顯有些松動,他知道爺爺?shù)钠?,?dāng)下就仔仔細細把一應(yīng)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當(dāng)他說起自己授意安人青下蒙汗藥,便宜老爹卻裝醉躲過一劫時,他就聽到老爺子罵了一聲。

  “這小兔崽子,死性不改!”

  接下來自己差點扔了越小四一身面粉,眼下懷里還有一包花椒粉一包胡椒面的糗事,越千秋自然略過不提,接下來就直接快速跳到了韓昱和嚴詡到來。當(dāng)然,剩下的這就是嚴詡需要匯報的事情了。

  果然,嚴詡剛說完和越小四打的一架,立時被東陽長公主噴了滿臉唾沫。

  “你都知道清平館中都是北燕使團的人了,居然還有心思和他打架?粗淺幼稚,沒腦子!這時候就應(yīng)該揪住他問清楚,到北燕這些年都干了點什么!”

  東陽長公主是因為韓昱親自緊急報信,這才急匆匆趕過來的。而韓昱急著進宮面圣,她只來得及囑咐務(wù)必保密,只能讓皇帝一人知道。

  更何況,韓昱到得晚了一步,沒見著越小四高坐次席的那一幕,再加上后來忙著搜撿北燕那些人,也沒聽到嚴詡和越小四對話最關(guān)鍵的部分。忙著去給東陽長公主通風(fēng)報信,又沒有親自護送北燕使團的人回國信所,所以越小四的真實身份,韓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所以此刻,東陽長公主罵過嚴詡之后,旁邊的越老太爺就不耐煩地問道:“說吧,小四怎么又混到北燕使團里去了?”

  “爺爺,爹這次是北燕副使?!痹角锔蓛衾涞貋砹艘挥洷簦八缃袷潜毖囫€馬爺。”

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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