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衽心中還有疑問,就是關(guān)于道種一事。
趙公明沉吟片刻,半晌才回答道:“道種一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當(dāng)年我才是金仙,離大羅金仙還遠著,老師也不會對我提起大羅金仙境界的事,免得我自尋煩惱。所以其中的細節(jié),我也不甚清楚??峙轮挥挟?dāng)年的四大弟子才知道。這趟北海之行,你正好可以當(dāng)面問詢金靈師姐?!?p> 劉衽沉默不語,果然,趙公明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就踏入了大羅之境,確實知道的不多。
要想打聽消息,還得找截教四大弟子才行。
多寶皈佛,無當(dāng)不睦,龜靈身死,這三人恐怕不好打聽,也只能指望金靈圣母了。
心里有了定計,劉衽向趙公明告辭而去。
趙公明還要張羅北海之行的事情,還要交代好財神司的事務(wù),也不便多留他在這里。
趙公明隨時都有可能出發(fā)成行,現(xiàn)在再回到邱鳴山,確實是麻煩。
于是兩師徒就在天庭閑逛,看看景致。
天庭之中的截教弟子要么是隨軍北上,要么就是像羅宣那般離得較遠,幾乎沒有熟人在這近前的。
這么想著,誰知道就遇上了兩個熟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高明高覺兄弟。
兄弟兩人其實資質(zhì)不好,但就是福緣不薄,偏偏地得了千里眼順風(fēng)耳的神通,上天之后頗得玉帝的信任,以他兄弟為耳目,監(jiān)察三界。
他兄弟這些年道行倒不見大漲,勉強到了玄仙的境界,但是人變得圓滑的多,不再是當(dāng)初棋盤山相遇之時怯懦膽小的桃精柳鬼了。
這兩人最會欺上瞞下,又因為劉衽的關(guān)系,跟截教弟子關(guān)系也極好,如果什么截教弟子犯了事的,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天長地久,玉帝喜歡他們,群仙更喜歡他們,日子倒也過得輕松愉快。
“兄長,你怎么來了,一別數(shù)百年,兄弟們可想死你了?!备呙餮奂猓h遠看見劉衽往這邊走來,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劉衽遇到故人,心里也高興:“許久不見啊,本來我全了劫數(shù),還打算去棋盤山找你們,但好像聽說袁洪兄弟等人早就跟著去北海了。我原來以為你們兄弟也去了,沒想到在這里遇見?!?p> “嗐,”高明撓了撓頭:“我們兄弟雖然號稱是千里眼順風(fēng)耳,但也就能勘破尋常人等。北海這次可是不得了,聽說有大能坐鎮(zhèn)。我們兄弟也不擅長斗法,去了也是累贅?!?p> “不錯,確實如此,”高覺符合道:“我們兄弟心里也掛念著大伙,是不是地也去關(guān)注那北海之地。實在是太兇險!大小惡戰(zhàn)數(shù)千場,隕落無數(shù)天兵天將,就連天罡地煞之人,都差點出事。所幸袁洪大哥他們七個現(xiàn)在各個都是金仙,還算得上安穩(wěn)些。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啊?!?p> 正說話著,從北邊飄回來一片真靈,大致數(shù)過去約有數(shù)千之多。
“兄長你看,這又是新一批的陣亡之人,辛虧有那封神榜在,凡是天庭記錄在案的人,只要真靈不滅,就能免去輪回之苦,只消百年的時光,就能再塑身軀。但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p> 高明言語之中略帶憂慮,原以為上了這天庭就能夠高枕無憂了,誰知道也就是好上一些而已。
北海叛亂難平,天庭大帝身隕,玉帝昏庸無為,都不省心??!
還是這大門大派好,就算是徹底敗了,畢竟底蘊還在,門人弟子就有靠山。
“不用過多久,我也要去北海了?!?p> “兄長也要去?”高覺有些驚訝,劉衽不是天庭中人,按理來說不必趟這趟渾水的。
劉衽面露輕松,傲然一笑:“我?guī)熼T的長輩好友全在那里,豈有不去之理?更何況,我本就是好熱鬧的人,這么一場大戰(zhàn)豈能少了我?”
高明高覺兄弟聞言,想起當(dāng)年幾人大鬧誅仙陣的事情,不禁有些熱血沸騰。只是自己兄弟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幫不上什么大忙了。
“兄長,這身后的可是你的弟子?”
“不錯,這是我的大弟子田喜,快來見過兩位長輩。”
田喜上前一步,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田喜拜見兩位前輩?!?p> “好好好,”高覺上前把他扶起:“兄長,這小子也要跟著你去北海嗎?”
田喜還沒成就仙人境界,劉衽原本打算將他送回邱鳴山好好靜修。
但是田喜卻一臉希冀地望著他,那模樣哪里像是一個修道之人,分明就是一個好戰(zhàn)的將軍嘛。
“你真要跟去?要知道就是玄仙都難以保全自身,你要是去,風(fēng)險極大。”
“弟子,還算想去?!?p> 劉衽看田喜一臉執(zhí)著,知道他是打定主意了。也罷,教徒弟也要因材施教,看來一味靜修不適合田喜的秉性,還不如帶他上戰(zhàn)場,有自己看護著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兄長,你這徒弟,倒是有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啊,膽子大的很?!?p> 劉衽搖搖頭,當(dāng)年那是逼的,怎么會一樣。
高明十分喜愛田喜的勇猛,拿出一件黑色玄甲,塞到田喜的手里。
“這玄甲是玉帝賜下的,倒也結(jié)實。我兄弟二人也不上戰(zhàn)場,留著也是浪費,索性就給你了,祝你在戰(zhàn)場上打出威名,跟你師父當(dāng)年一樣!”
對一個將軍來說,寶馬,寶劍,寶甲,是他們的最愛。
田喜見這玄甲確實不凡,穿在身上更是威風(fēng)凜凜,就好像回到了當(dāng)年統(tǒng)兵的時候,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愉悅。
劉衽真是哭笑不得,花了幾十年,好不容易這田喜有點道士的模樣了,現(xiàn)在倒好,又變成了將軍。
罷了,各人自有各人的道,也不必拘泥,就隨他去吧。
“兩位兄弟,那北海龍王現(xiàn)在何處,我與他有約要去赴宴,也正好打聽一些北海的情況?!?p> 高明拿手一指北邊:“那邊就是。北海龍王一大家子現(xiàn)在就擠在北天門邊上的一處大宅子那里,不難找到。兄長有事先忙,日后和袁洪大哥他們一起凱旋歸來,咱兄弟再痛飲幾杯。”
“也好,那就告辭了?!?p> “兄長慢走!”
聽著高明兄弟這么說,看來北海的戰(zhàn)局確實糜爛。
天兵天將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勝在精通陣法,居然還這么大量傷亡。金仙之下,自保都有問題。
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膽大,手段如此高明,又是為了什么目的,在北海興兵造反?
少不得,要多問問這北海龍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