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朋友
“進(jìn)。”
韓江毅和閔望點(diǎn)頭示意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沈湛正一個人喝酒,他微愣,想到被打的朱珣,面色越發(fā)的恭敬,“侯爺,正言讓我?guī)退喠舜?,明日就啟辰回京。還讓在下問問您,可有什么要捎回去的?!?p> 沈湛指了指椅子,示意韓江毅坐,道:“讓他早點(diǎn)滾就行。別的沒有?!?p> 韓江毅嘴角抖了抖,笑著應(yīng)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以正言現(xiàn)在的行程,在路上說不定能和寧王爺相遇?!?p> 他事后想了想,沈湛讓朱珣回京,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guān)。
因?yàn)槌艘酝?,他?shí)在想不出,沈湛突然翻臉的理由。
“寧王正得圣寵,又是風(fēng)流人物,要是遇上是他的福氣。”沈湛自斟自飲,又遞了個杯子給韓江毅,“我還以為,你會和朱正同去燕京?!?p> 韓江毅倒酒的動作一頓,隨即哈哈笑道:“侯爺說笑了,不得圣上召見,韓某哪敢輕易上京。”
難道真的是因?yàn)閷幫??韓江毅從沈湛話里猜不到信息,遂順著話就道:“說起來,寧王既定了行程,也就這數(shù)月的時間,就會到應(yīng)天,您看,屆時派誰去迎比較妥當(dāng)。”
“此事可不本侯管?!鄙蛘康沽丝诰疲粗n江毅,凝眉道:“要不,你跟著司三葆一起去。以寧王現(xiàn)在的形勢,你去迎對你沒有壞處?!?p> 韓江毅一愣,寧王早年一直流落在外,圣上登基后他才進(jìn)京認(rèn)親受封,聽說是立了大功,圣上很看重他這個失而復(fù)得的皇子,便封了他做寧王。
圣上一共有七子,除了太子外,就只有他封了番號。
但是因?yàn)閷幫趸鼐┻t,他打聽不到沈湛和寧王的關(guān)系如何,所以這一次來,他是試探沈湛的。
通過沈湛的態(tài)度來決定對寧王的親疏。
“侯爺若是讓子陽去,子陽定當(dāng)去的?!表n江毅笑了起來,心里卻沒有底,“只是,寧王才回京,我等對他實(shí)在不熟,就怕冒冒失失,反而得罪了人。這其中一二,恐怕還要侯爺指點(diǎn)指點(diǎn)。”
沈湛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可并不代表他聽不懂別人的話里藏話。
他靠在椅子上睨著韓江毅,“明人不說暗話。寧王未娶妻,你要想振興門庭,倒是可以動一動他的腦筋?!鳖D了頓又道:“他立了軍功,正隆恩盛寵之時,你和他走的近好處多少我不知道。但若是結(jié)了姻親,助益多少這帳誰都能算的清?!?p> 韓江毅忽然明白,沈湛并不是在試探,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瞞侯爺,這事太大,韓某要回府好好和家人商量一番?!彼嫔喜伙@,可心里卻是驚濤駭浪,這事他也想過,但韓老夫人覺得沈湛才是良配。而他,也和家中人相同的觀點(diǎn)。
只不過,難就難在,他們一直無法確定,沈湛到底有沒有結(jié)親的意思。
“嗯?!鄙蛘科鹕恚暰€落在桌上的帷帽,想了想拿起來,心情極好的道:“還有月余,你慢慢想,也不用著急?!?p> 韓江毅也站了起來,驚訝的看了一眼帷帽,沒好意思細(xì)問,笑道:“是。韓某定當(dāng)細(xì)細(xì)琢磨?!?p>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鄙蛘空f著拍了拍韓江毅的肩膀,“你若有難處盡管來尋我,都是兄弟,不必見外?!?p> 韓江毅就想到了被打成豬頭朱珣,立刻笑著應(yīng)是,“不敢,侯爺有事盡管吩咐。”
“嗯。”沈湛頷首,徑直出了門去。
韓江毅若有所思的立了好一會兒,他身邊的人問道:“世子爺,侯爺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訴我們,他無意和我們府中結(jié)親呢?”
“意思是這個意思?!表n江毅嘆氣,道:“怕就怕祖母她老人家一意孤行,最后反而會得罪侯爺?!闭f著又道:“韓琦,你派人去細(xì)細(xì)打聽寧王喜好,再看看這次他來,隨行的都是些什么人?!?p> 寧王的事都不是秘密,他要打聽的,當(dāng)然是私密之事。
韓琦應(yīng)是,低聲道:“屬下稍后就去?!庇挚戳丝磿r間,“時候不早了,世子爺不是約了杜二爺一起給朱世子送行嗎?!?p> “走!”韓江毅負(fù)手,大步出門。
沈湛直接出了門,閔望和跟在后面,剛到門口周奉也迎了過來,拱手道:“屬下才得知侯爺回來,失迎了?!?p> “迎什么,該回就回,不用玩這些虛客套?!鄙蛘控?fù)手走著,也不騎馬,周奉就跟著他,低聲問道:“江陰侯世子可是為了寧王要來的事?”
沈湛嗯了一聲,周奉又問道:“爺真建議他和寧王結(jié)親?”
“是這個意思?!鄙蛘款h首,周奉心頭一驚,他其實(shí)是想沈湛和江陰侯府結(jié)親的,江陰侯府雖處境尷尬,可他們底子厚,百年大族背后的枝節(jié)是他們這樣底子單薄的人可望而不可及。
沈湛很需要這樣的門庭為自己所用。
“侯爺說的是真的?”周奉試探的看著沈湛,沈湛眉頭一挑,道:“爺什么時候說過假話,不玩虛的?!?p> 周奉愣了一下,停下來思索了一刻,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緊追了幾步,“侯爺,可是京中有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不重要?!鄙蛘靠粗芊?,低眼角微挑,透著股邪氣,“爺只知道,這天下太平了,就沒我們的飯吃,吃飽肚子才是關(guān)鍵!”
武將不上戰(zhàn)場,難道要和文臣比嘴利?
周奉發(fā)怔,就看到沈湛正戲謔的看著他,他隨即失笑擺手道:“屬下年邁,這腦子果然不夠用了?!?p> “先生謙虛了?!鄙蛘坎铰暮艽螅屡蹘эL(fēng),“想想,還是戰(zhàn)時比較自在,現(xiàn)在不打了,天天動腦子,累的慌。”
周奉笑著,看到沈湛手里女子的帷帽,“爺從何處得了這頂帽子?!?p> “這個……”沈湛揚(yáng)眉,哈哈笑著很得意的樣子,低聲和周奉道:“我媳婦兒的。”
周奉頓足,滿臉的驚愕。
沈湛已經(jīng)大步走遠(yuǎn),盧成上來扯了扯周奉,“先生,您這打算一直留在這里發(fā)呆?”
“侯爺要成親了?”周奉追問盧成,盧成捂著耳朵,搖頭,“先生不要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說著,也不見了。
周奉急急忙忙的追著,氣喘吁吁的喊著,“爺,婚姻是大事,您要細(xì)作打算啊?!本退悴皇墙幒罡?,回京城也是可以的,百年大族不行,結(jié)個內(nèi)閣千金也不錯啊。
盧成得意的咕噥了一句,侯爺打算了一輩子了,還要怎么細(xì)?
他們走遠(yuǎn),巷口戴著帷帽的蘇婉如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立在路上若有所思,過了一刻,又看見韓江毅朝另外一邊走去。
“看來,他和江陰侯確實(shí)走的很近。”蘇婉如自言自語,雖沒有聽到沈湛和周奉說什么,可看兩人神情,心情應(yīng)該不錯。
她想了想,看向路對面擺著攤子代人寫信的先生,快步走了過去。
莫風(fēng)流
要放假了,多出去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