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淅淅瀝瀝的雨水又開始從雨之國的天空中落下。雨滴敲打在仰面倒地的水鏡身上,冰涼的溫度讓他恢復了一絲知覺。
后頸的漩渦印記與術(shù)式已經(jīng)消失無蹤,不過原來印記所在的皮膚呈現(xiàn)出灰白的顏色。
冰冷的溫度與八門遁甲解除后肌肉的疲勞與痛楚共同刺激著水鏡,手指不自覺地顫抖下了。以手指為開端,四肢、軀干開始小幅度的移動。
最終,雙目無神的水鏡顫悠悠地站了起來。
現(xiàn)在的他不復之前的意氣風發(fā)。筆直的脊梁有些彎曲,翻卷的傷口在雨水沖刷下開始泛白。血雨分離后留下的血液,沿著水鏡的身體流淌進腳下的泥土,在衣服上留下斑駁的印痕。
起身的水鏡沒有管黑巖與血雨的尸體。將死神的影像驅(qū)離出精神世界,耗費了水鏡太多精力。大腦的刺痛已經(jīng)讓他變得麻木,整個人渾渾噩噩。幸虧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沒有路過的忍者,否則,隨便一名剛上戰(zhàn)場的下忍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將水鏡干掉。
唯一支撐水鏡站起來的,是潛意識中的強烈愿望:離開這里,回到木葉!
陰沉的天空下,水鏡雙目空洞、步履蹣跚地挪動著,猶如一匹荒原中受傷的孤狼。不時地倒下、站起,無論肌肉與骨骼的疼痛多么難忍,無論前方有什么障礙,水鏡只是前行,直到面對著一條湍急的河流。
一如之前的邁步,但是湍急的河水直接將渾身酸軟無力的水鏡卷入其中,向下游漂去。
邊境,木葉大營附近。
“哆哆哆“三把刺入地面的苦無封鎖了哲也前進的方向。按照地圖的指示,他已經(jīng)來到了邊境地區(qū)。看著地上的苦無,哲也猜測這是由木葉負責巡邏的忍者發(fā)出的試探性警告。
“我是宇智波哲也,有重要情報報告!”連續(xù)三天沒有休息過的哲也指了指頭上的護額,大聲表明身份。
“宇智波家的?放下武器,跟我來?!蓖蝗怀霈F(xiàn)的三名木葉忍者以萬字陣型將哲也包圍在中間。
哲也也不反對,將忍具包拋給了面前的忍者。“快帶路,我要見朔茂大人!”
以風之國、土之國、雨之國組成的三國聯(lián)盟向火之國宣戰(zhàn)的第三個月,旗木朔茂率領(lǐng)的木葉突襲部隊接連破壞三國位于雨之國的據(jù)點與后勤部隊,使木葉取得巨大戰(zhàn)略優(yōu)勢,忍界嘩然。
木葉,火影大樓。
“哈哈,打得好!不愧是朔茂啊!”猿飛日斬看著前線傳來的戰(zhàn)報,大笑道。自三國宣戰(zhàn)以來,木葉處于被動防御狀態(tài)。周邊國家都等待著木葉的行動,看看木葉的戰(zhàn)爭實力如何,而旗木朔茂徹底打出了木葉的威風!
高興之后,日斬就要面對不那么好的消息了?!安L水鏡失蹤,鈴木百惠戰(zhàn)死……”
“是的,宇智波哲也一回到營地就將消息報告給了朔茂大人。由于水鏡是綱手大人的弟子,所以……”向猿飛日斬傳遞戰(zhàn)報的暗部說道。
“水鏡的消息先封鎖,我找機會向水門和綱手說吧。還有,讓宇智波的人不要將哲也立功的消息大肆宣揚……”
“是!”
……
小南像往常一樣在藏身地附近的河邊洗衣服。另她煩惱的是,自己僅剩的幾件衣服再洗幾次就沒辦法穿了。對她來說,如果沒有合適的衣服穿,只能到鎮(zhèn)子上去乞討或者偷!
雨之國不是一個適合普通人居住的國家。氣候倒是可以忍受,主要是以半藏為首的雨忍村搜刮百姓太過,并且不少雨忍的背景都不是太好,欺負平民的情況時有發(fā)生。小南出身貧民,父母沒有多余的錢財去往別的國家生活,終于在災(zāi)年中忍受不了貧窮與饑餓撒手人寰,獨留小南艱難求活。
為了活下去,小南可吃了不少苦頭。小小年紀,沒有人會雇她干活,只能去野外或者在鎮(zhèn)子上偷東西勉強不讓自己餓死。雖然她也知道偷東西是錯誤的,卻也無可奈何。
愁眉苦臉搓洗著衣服的小南,眼角中看到了一個正沿河漂流而下的人。
“?。 毙∧线@些年看到不少餓死的窮人,卻是頭一次看到漂在河里的“死人”?!八廊恕庇兄S色的頭發(fā),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衣,打扮得像鎮(zhèn)子上時常出現(xiàn)的忍者大人,也沒有被河水浸泡后恐怖的外形。
河水流速不快,小南壯著膽子決定將這“死人”拖上岸。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瘦瘦小小的小南拖一個看起來與她同齡的“死人”上岸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呀,好像……人……還沒死?”就在小南往岸上拖人的時候,她隱約看到這“死人”的胸口有起伏。
氣喘吁吁的她連忙趴在被認為是“死人”的忍者胸膛上仔細聽著。
“咚……咚……咚……”
微弱的心跳聲準確無誤地傳遞到小南的耳中。
“得……救活他……”
……
微弱的火光給原本黑暗、陰冷的山洞帶來絲絲溫暖。篝火邊,滿身繃帶的水鏡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這……這……是……哪……哪里?”嘴唇?jīng)]有干裂的感覺,只是渾身酸痛沒有力氣外加腹中饑餓,水鏡說出的話斷斷續(xù)續(xù),有氣無力。
“你醒啦,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正準備晚飯的小南聽見水鏡說話的聲音,開心地跑過來扶水鏡坐起。
“疼……疼……”
獨自一人的小南收集的物資本就不多,哪有治療傷勢的藥物和繃帶?無非用一些可以隨手采摘的草藥與布條將水鏡包扎下,至于手法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這些僅能讓水鏡醒過來,壓制八門遁甲的后遺癥和戰(zhàn)斗中嚴重的失血是絕無可能。
“對……對不起……我……”
“沒關(guān)系,謝謝你救了我?!苯柚鸸?,水鏡終于看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淺紫色的短發(fā),水靈靈的大眼睛,因為水鏡的感謝而微紅的臉頰……
“我叫波風水鏡,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小南……”
“小南?”水鏡差一點就說彌彥在哪兒了?!熬湍阋粋€人在這里嗎?”
“是的,就我一個人?!?p> “是嗎?那真是挺辛苦的……”嘴上說著辛苦,水鏡的心里卻樂開了花?!白詈孟朕k法將小南與彌彥、長門分開啊……”
水鏡在前世就很喜歡小南,也對她用紙的忍術(shù)很感興趣。他始終認為,小南不應(yīng)該背負太重的負擔,也不應(yīng)該為彌彥與長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