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納你為妾了?”程明宇脫口問道。
切!居然不承認!可是耍無賴有用嗎?林蘇寒不由在心底深深鄙夷。
“我知道,是我的不對?!绷痔K寒抬手拭淚,哽咽道:“我應該跟世子爺說清楚的??僧敃r你走了,我沒法子跟你解釋,候爺又派管家逼著我上轎,我是萬般無奈之下,才不得不讓柳玉上了轎?!?p> 林蘇寒捂嘴抽泣幾下,又道:“柳玉貌美如花,又十分尊崇世子爺,想必世子爺對這房姨娘也是極滿意的,還請世子爺看在柳玉是我送的人的份上,體諒我這一回吧!”
程明宇聽得額角青筋直冒,彎腰一把抓了林蘇寒肩膀:“你是說你弄了個叫柳玉的女人做了我的小妾?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嗯?怎么回事?他居然不知道柳玉!
難道柳玉靜悄悄的就被候府處置了?
林蘇寒一個激淋,更加堅定了演好戲的決心。
她借機身子一個勁直搖晃,作出被程明宇暴力不支的樣子,硬往地上倒去,嘴里同時大叫:“啊!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你看,候府要送我去寺里,我便乖乖的去了寺里。老候爺給你我定下的婚約,你讓我退我便退了。說好的候府要回報我們林家的救命之恩,我不要你們還了。你補償給我的這座宅院,我都還給你,我都收拾好包袱準備走了??丛谖以缫压驴酂o依的份上,世子爺就饒過我的性命吧!”
程明宇的手自有主張的掐上了林蘇寒脖子!
這個女人!太奸詐了!
不是楚楚可憐只知道掉眼淚么?不是碰一下就倒地害怕地求饒么?怎么這嘴皮子還能利索著聲聲泣泣說出這一大堆句句似利劍的話?
這才是她的目的吧?
故意說給他身后的兩人聽的……
什么報恩、退婚納小妾的,說得候府嘴臉丑惡以勢欺侮她一個弱女孤兒……
偏偏這女人還賭對了,身后的這兩人是如此的重量級……
饒是程明宇再沉得住氣,此時此刻也只想殺了林蘇寒泄憤。
當然,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許懿已沉聲說道:“程世子,男人以對女人動手為恥!你又何苦對一個弱女子苦苦相逼!”
程明宇紅著眼慢慢縮回手,努力平復臉上抽搐的肌肉,站起身來抱拳道:“殿下誤會了,只是一些家事尚未處理妥當。這其中多有曲折誤會,讓殿下見笑了!”
“有事好好說,千萬別再動手動腳!”鑒于程明宇的良好態(tài)度,許懿勸解一句,忙又去支使婢女:“還不快把你家小姐扶起來!天冷,地上涼!小心傷風了!”
“啊?哦!”被林蘇寒所作所為弄傻了的阿竹懵懂應了,這才手忙腳亂扶她起來。
小姐這是,又在玩哪一出?。堪⒅癜底愿拐u。
如此精致美麗的一個古典美人,如此狼狽的跪在地上,真是讓人于心不忍啊。
唉!古代女子地位就是這樣低下,被辜負了只能哭泣求饒不說,還要給丈夫選小妾送美人表示主母氣度。
他不由就想起了林蘇寒潑他一頭的紅酒來!
要是蘇蘇遇到了這樣的事,斷不會哭泣求饒吧?。?!
還是新時代的女性更有個性更自強啊。
那他,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幫幫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呢?
現(xiàn)在他可是親王這樣高貴的身份來著。
皇帝最終也開了口:“既然這里有女眷,就不便再叨擾了。程明宇帶路,朕去你府上住上一晚吧!順便還能去給程叔上柱香?!?p> 這許氏江山就是定遠候老候爺這一代人打下來的,可以說是開朝元老了,皇帝從小就是叔叔伯伯的叫著,以示對這些從龍之功老臣們的尊敬。
朕?
那不是皇帝的自稱嗎?
難道這人是皇帝不成?
那她豈不是告了御狀?
先有個‘殿下’,后又來個‘朕’!
Oh!我的天!這一票玩大了!
一直低垂眼瞼抹淚的林蘇寒再也忍不住好奇,抬起頭來打量。
剛好皇帝也看了過來。
這女子鼻子眼眶都紅紅的,看上去有些滑稽。被淚水沖刷過的眸子越發(fā)清澈了,似小鹿般無害的盯著他,滿眼好奇,正往他全身上上下下打量,碰到他的目光也沒有絲毫退縮畏懼!
皇帝暗暗笑了笑,這女子,有點意思!
先是故意說些觸怒程明宇的話,再以絕對弱者的身份,控述定遠候府對她的‘欺凌’。
如果他不是皇帝,只是程明宇的客人朋友,恐怕只會完完全全的同情起她來,對候府的看法評價肯定就會一落千丈吧?
候府為了名聲顏面,自然不會再為難她一個“孤女”。至少明面上不會。
但是皇帝敢肯定,這絕對不是這女子的第一次反擊。
他忽然很想再看到,一向對女子不假辭色的程明宇,被這個女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狼狽樣!
他決定不接她的‘御狀’!
“走吧!”他對著她高深一笑,轉身離開。
程明宇惡狠狠轉頭看向林蘇寒:“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給我好好的呆在這兒!”
做戲做全套,林蘇寒再次被‘嚇’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抖了抖。
許懿忙拉他,“快走吧,難不成還讓皇兄等你?”
他對程明宇印象挺好的,只是如此愛護手下的個人,在這時空下也不能免俗的視女子輕賤。
他推著程明宇往外走,忙不迭回頭說道:“姑娘安心住下吧!皇兄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林蘇寒忙盈盈一福?!爸x殿下大恩!”
還真別說,這原裝古典美女就是更有韻味!不知為何,許懿想幫她一把的心更盛了。
待走遠了些,他拽著程明宇問道:“難道程世子心中另有所屬?不然為何辜負這樣一個纖纖弱美人?”
程明宇抿唇?jīng)]說話。
納林蘇娘為妾,是他父親能干得出來的事!
如此說來,倒的確是候府有負于她。
不過那女人怎么能稱得上是纖纖弱美人,蛇蝎美人還差不多!
“似乎聽那姑娘說,她們家還是你們候府的恩人,如果程世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以給那姑娘請了皇兄或者母后賜婚!到那時,你總賴不掉吧?”
程明宇無奈:“殿下,婚姻豈可兒戲!您可別亂點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