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小張?zhí)岣吡松らT道,“葉組長,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爆炸性新聞告訴你。”
“啥新聞?再不說我立馬掛電話,我才懶得跟你扯閑篇浪費(fèi)我電話費(fèi)?!?p> “霧草,葉組長就是牛。我跟你說吧,有件事你絕對想不到,劉真真醒過來了。”
“???不是吧,劉真真醒了?”
“是真的?!?p> “行,我馬上去醫(yī)院。你趕緊叫上何法醫(yī),你倆來一趟化工廠,把尸體拉走?!?p> “什么尸體?”
“當(dāng)然是那三位失聯(lián)女生的尸體了?!?p> “哦,果然被我不幸而言中了。三位女生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簡直是交友不慎的最佳范本呀?!?p>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過來拉尸體,她們在化工廠一棟二層小樓的地下室里,很好找的。我限你三十分鐘內(nèi)趕到啊?!?p> “三十分鐘趕到?葉組長,您沒把何法醫(yī)的小面包當(dāng)成是瑪莎拉蒂吧?喂喂!每次都是這樣,簡單粗暴,話都沒說話就直接掛我電話。”
小張急得趕緊放下電話去物證科找何楚耀。
那邊廂,葉天早就帶著莊夢蝶直奔朝陽醫(yī)院。
當(dāng)葉天推開病房的時候,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劉真真背對著房門坐在病床上,背對著房門本沒啥稀奇的,稀奇的是她穿著束身衣,而她的母親周美琪則像一只受驚的老母雞那樣蜷縮在輪椅上,而那個輪椅在離她女兒足有四米遠(yuǎn)的墻角里。
括弧就是精神病人穿的那種束身衣。
這母女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之前,劉真真沒醒的時候,她的母親周美琪不是一直坐在床邊守護(hù)著她嗎?怎么會搞成目前這種狀況呢?
劉真真的肩膀不住地輕輕抖動,很顯然,她在哭泣。
“劉真真,你醒了?”
盡管莊夢蝶的聲音聽上去輕柔悅耳,可是她收到的回應(yīng)卻是劉真真瘋子一般的咆哮。
“出去!全都給我出去!誰也不許進(jìn)這個房間!”
莊夢蝶的笑容一下子凝結(jié)了,她望向坐在墻角里的周美琪。
周美琪使勁搖頭,并指著門口,示意他們趕快離開。
“出去!出去??!”
劉真真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她知道來的人并沒有離開,于是更加提高了嗓門大吼。
周美琪做出哀求的表情,示意他們快走。
莊夢蝶氣不過,低聲道,“還反了她了?!?p> 葉天輕拍莊夢蝶的肩膀,低聲道,“我來?!比缓笏觳阶哌^去,把自己的證件舉到劉真真眼前。
“劉真真,你好,我是特案組組長葉天?!?p> “走開!走開??!你聽不懂人話嗎?”
由于劉真真一直扯著喉嚨咆哮,過于激動的情緒使得她看上去青筋暴露、面目猙獰,樣子十分可怖。
第一次直面劉真真,難免會把她本人跟照片上做對比。她是屬于不太上鏡的那種女生,本人比照片要漂亮的多。
其實(shí)近距離看她,皮膚白皙,五官端正,也還算個美女。
這個文靜秀氣的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害死四個人的冷血?dú)⑹帧?p> 葉天噓了一聲,和風(fēng)細(xì)雨地道,“劉真真同學(xué),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兩宗刑事案件跟你有關(guān)?!?p> 聽見刑事案件四個字,劉真真的臉色忽然變得死白死白的,她咬緊嘴唇,一言不發(fā),胸脯在劇烈地起伏。
葉天咳咳兩聲,“劉真真同學(xué),6月9日當(dāng)晚,你以聚會的名義帶著同班的三個女生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聚會?6月9日的當(dāng)晚,我一直在家玩游戲呢,不信的話,可以問我媽?!?p> 這句話,劉真真是不假思索說出來的,就像是說真事那么自然,如果不知道實(shí)際情況,絕對能被她給唬住了。
葉天厲聲道,“你撒謊!”
劉真真咬牙切齒地道,“我沒撒謊!如果我說的是假話,就讓我遭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葉天看了眼莊夢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莊夢蝶怒不可遏地從背包里拿出那只紅鞋,舉到劉真真眼前。
“劉真真,很可惜,我們在化工廠一棟二層小樓的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三位女生的尸體,而且在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找到了你的腳印。如果你真的在家里看電視,那么你的腳印又是怎么跑到案發(fā)現(xiàn)場去的?”
劉真真盯著那只紅鞋看了片刻,然后怒視著莊夢蝶,咆哮道,“你們真的好下賤!居然偷我的鞋子!”
葉天咳咳兩聲,“劉真真,請注意你的措辭,這鞋不是我們偷的,是我們作為物證提取的。按照規(guī)定,警方有權(quán)利提取嫌犯的物品作為物證?!?p> 莊夢蝶厲聲道,“劉真真,你還是不要胡攪蠻纏了,還是老實(shí)交代一下,6月9日那天,你把同班的三個女生約出去殺掉的事情吧?”
正在這時,坐在墻角的周美琪忽然放聲大哭,“真真,乖孩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劉真真咬緊嘴唇,一言不發(fā)。
葉天道,“周女士,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p> 周美琪抹著眼淚,啜泣道,“什么事?”
“我們檢查了你家汽車的剎車片,發(fā)現(xiàn)剎車片被人為損壞。也就是說那場車禍?zhǔn)侵\殺?!?p> 周美琪怔住,“為什么是人為損壞?究竟是誰干的?”
葉天特意看了眼劉真真,此時劉真真的臉變得灰白,嘴唇毫無血色,一副心理防線即將崩潰的模樣。
莊夢蝶一字一頓地道,“我們在剎車片上發(fā)現(xiàn)的是你女兒劉真真的指紋?!?p> 周美琪看看莊夢蝶,再看看劉真真,“真真,告訴媽媽,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天冷笑,“我們可都是有證據(jù)的?!?p> 劉真真道,“媽媽,他們?nèi)荚谌鲋e。”
莊夢蝶道,“劉真真,事到如今,你還想蒙騙你媽,你干脆把損壞剎車片,害死你父親的事情當(dāng)著你母親的面,交代一下吧?!?p> 劉真真忽然變得像個委屈的小女生,滿含淚水地看著周美琪啜泣道,“媽媽,我是你最疼愛的真真啊。他們在騙你,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呀。”
周美琪像是忽然轉(zhuǎn)過彎來,“真真,原來你父親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好狠心啊……”話沒說完,便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莊夢蝶急忙按了電鈴。
幾個護(hù)士進(jìn)來,看見昏迷的周美琪,立刻把她推出去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