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柳屋耽擱兩日的張起源終于徹底恢復(fù)過來,精神飽滿,靈氣充沛。陶潛這兩日尤其高興,見張起源打坐修煉,還特意到山間打了幾只野味回來替他補身體。張起源很是感動,他自己的身體倒還好,但是陶潛的身體卻始終沒有完全恢復(fù)過來,如果再遇強敵恐怕仍是無法應(yīng)對。
后來,兩人說動陶潛帶著三位夫人前往鬼見愁鬼冢居住,這樣也安心一樣。陶潛笑呵呵地答應(yīng)了,為了保證三位夫人的魂魄能夠修成往生大法,張起源連那張古圖也一并給了陶潛,陶潛直言珍貴不敢收,但張起源卻覺得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jīng)都記下了,要這古圖也沒用,再說自己也不能修煉,要不要,記不記其實也沒多大關(guān)系,反倒是陶老爹此時此刻最為需要。
為了保證陶潛能順利看到三位夫人,張起源本想連養(yǎng)魂戒也一并先給他用,誰知這戒指也是奇特,只有張起源拿著才起作用,陶潛與小蝶拿著則跟普通之物沒有什么區(qū)別,最后無奈,也只得作罷。
張起源的安排令小蝶非常高興,兩人坐著馬車離開終南山往華河下游行去的時候,她便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本來面目,兩人同坐一車,小蝶那絕世容顏一出,仿佛無上殺器,惹得張起源口干舌燥,最后不得不坐到外面駕車,這才讓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兩人順著河岸不停往下游走,一來下游冰厚,容易過河,二來下游離越州城近,過了華河便遠遠能看見越州城了。
小蝶一路上歡歌笑語不斷,中午時分終于累了,躺在馬車中睡了起來。張起源耳根子清靜下來之后才開始尋思著進入越州之后該怎么辦的問題。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和理由進入越州城,他與陶潛討論過越州之事,陶潛告訴他,越州城由安若素的兒子親自管理,不僅是華河北郡的軍事重鎮(zhèn),更是整個叛軍的關(guān)押禁地,城中盤查極為嚴格,行動必是不便。
可杜子美關(guān)在越州城的越州監(jiān)里,終南隱士說過,必須要先救杜子美再救李白,不然李白肯定又會去自投羅網(wǎng)。而且以李白的性子,向來是不屑于行偷雞摸狗之事,更別說商量個什么陰謀陽謀的。
張起源想了半天無果,最終不得不一邊在馬車上修煉,一邊往下游云夢山山腳渡口行去。
約莫又行進一個時辰,終于到了山腳渡口附近,整個華河水面冰封的嚴嚴實實,馬車過去估計無礙。為了小蝶行路舒服,為了不被一路上的暗哨關(guān)卡發(fā)現(xiàn)端倪,兩個人老老實實地坐車行走,沒有顯露出一絲修為。
張起源在附近找了些雜草藤條包住馬蹄,這匹將軍府的駿馬也顯出疲憊之態(tài),看來這山路的確不好走,小蝶還在熟睡,她這幾天也著實勞累,既要照顧陶老爹,又要照顧張起源。張起源也沒叫她看一看這冰封華河的美景,兀自趕著車往河對面走去,為防萬一,張起源隨時準(zhǔn)備使出五龍輪,可是走了快一半,依舊沒有任何事情,這冰面的確凍得夠結(jié)實。
突然,小仙女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停下,這河里有東西?”
張起源回應(yīng)道:“什么東西?”隨即將馬車停了下來。
“你用你的水靈本命真元感應(yīng)一下?!毙∠膳坪跻渤圆粶?zhǔn),有些猶疑地說道。
張起源一路之上一直未曾調(diào)用靈氣,更何況是本命真元,本命真元只有對應(yīng)的奇經(jīng)打通之后才會產(chǎn)生,本命真元比普通靈氣更加凝實厚重,珍貴無比,全部聚集在龍脈靠近腹部的地方,他不知道別的修士打通奇經(jīng)之后本命真元存在哪里,但他的卻偏偏存在龍脈之中,當(dāng)然,龍脈中還存著一部分雷靈之氣和大量的普通靈氣。
聽了小仙女的話后,張起源將水屬性的本命真元調(diào)用至指尖,伸手觸摸冰面,感覺冰面寒冷刺骨,他忍不住哆嗦道:“怎么這么冷?”
“那就對了,再感知下這寒意從何處來?!毙∠膳馈?p> 張起源仔細感知冰面的寒意,他的神念帶著水屬性的本命真元不知不覺便擴散至方圓幾十里的地方,果然感覺到這冰下有一處地方極為寒冷,且不停擴散著陣陣寒意出來。
“左前方冰下十尺,有一塊紫色寒冰,猶為寒冷?!?p> “膽小鬼,你運氣不錯嗎,這是萬載寒冰,是煉制一些寒屬性丹藥的最低等原料,而且這東西還有其他作用,你想辦法把它挖出來?!?p> “這……怎么挖?”張起源有些頭大。
“你自己想辦法,為師我再補一補,看到越州的時候能不能清醒兩天?!毙∠膳f完便沒了聲音,張起源兀自嘟囔著,你還知道我要去越州啊。
張起源嘟囔歸嘟囔,他對小仙女的謝意還是很誠懇的,別的不說,光是那個通靈大圓滿之后才能修煉的九竅煉體之法,他就覺得非常珍貴,更何況她還花心思提點他收集材料,小仙女也許知道些什么,只是一時半會并沒有細說。
正在張起源為難之時,小蝶從馬車中彈出腦袋問道:“起源哥哥,怎么不走了?”
“等下就走。”張起源盡量不去看她,也不告訴她自己要挖寒冰,免得她好奇跑到冰面上凍著摔著。
誰知小蝶突然指著左前方說道:“起源哥哥,快看,快看啊,那下面有塊紫色寒冰呢?”
張起源頓時滿頭黑線,這小蝶是怎么看出來的,他可是在這折騰半天才發(fā)現(xiàn)的。小蝶也不在意,歡快地跳下馬車,直直跑到那冰面上面觀看,仿佛當(dāng)真能透過十尺的冰面看到下面的紫色寒冰。
張起源好奇不已,走到她跟前問道:“小蝶,你怎么看到的?”
“它在那放著呢,我一看就看到了啊?!毙〉┛┬Φ溃吧蹈绺?。”
張起源望著她的純真的笑容,原本要問的話便不想再問了,那些都不重要,小蝶就是小蝶。只要永遠這么開心快樂,他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