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人沒反對。推開大門跑了出去。
幽暗庭院,幾道明顯的手電光四處晃動,伴隨叫喊之聲。
透明橋正在灌木叢找尋,突然間一道人影出現(xiàn)二樓窗外大喊:“各位!卡蓮也不見了!”
樓下眾人亂糟糟之際,牧蘇收回身子,倚靠窗邊點燃了一支煙。
白霧繚繞間,他忽然看到門口蹲著一只老鼠。
那只老鼠如人般直立蹲坐,正看著他。
“嘿伙計,要來一口嗎?”意識迷離的牧蘇嘿笑著,將煙彈到老鼠身前。
后者后退幾步,消失于門外黑暗。
但牧蘇知道它還在那里。
“不識好貨?!蹦撂K撇嘴,晃悠走上前彎腰欲撿。
“只有他一個?!币坏缆曇翥@入耳中。
牧蘇看到老鼠在張嘴說話。
“我一定是瘋了……”他嘟囔了一句。
畫面一黑,十分突兀的回到剛沖進客廳的眾人身上。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代表牧蘇也遭到毒手了。
果不其然,當(dāng)眾人沖回房間,已經(jīng)看不到牧蘇的身影,只有一根即將熄滅的煙落在地上。
“牧蘇!”君莫笑大聲叫喊,手電照向空無一人的走廊深處?!霸撍?!他也不見了?!?p> “我們應(yīng)該報警!”趴樓梯上驚慌說道。
事到如今終于有人做出正常人會有的反應(yīng)了。
“別犯傻了!我們自己偷跑進來,警察不會理我們的!”
“那你就任由聞香他們失蹤而不管嗎!”
余下幾人在走廊爭吵起來。
“這里手機沒信號,我們不可能報警成功?!蓖该鳂蛟诒娙四樕蠏哌^,作出決定:“我們離開這里,去附近鎮(zhèn)子求助?!?p> 早已被恐慌占據(jù)的眾人連行李也不顧拿,急匆匆從大門跑出,繞過噴泉來至鐵門前。
趴樓梯上伸手拉扯鐵門,發(fā)現(xiàn)并沒拽動。
黑桃也上去幫忙,二人一齊發(fā)力,鐵門紋絲不動。
“該死!卡住了拽不開!”
“鑰匙給我,我爬過去開車撞開!”君莫笑急道。從趴樓梯上那里拿過鑰匙,攀上鐵門輕松跳到外面。
在幾人目光跟隨下,君莫笑鉆入車中。打開車內(nèi)照明,將鑰匙塞入鑰匙孔。
喀嚓——
“君莫笑小心!”
車子打火與眾人驚呼混在一起。
“什么?”君莫笑費解看向前方驚慌騷動的眾人。
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瞳孔一縮,移動到后視鏡上。
一張帶著慘白面具的人影坐在后座。
……
“快跑!”
親眼見君莫笑掙扎著被拖進樹林,余下五人驚恐萬分,高喊著跑回別墅,將大門死死關(guān)閉抵住
混亂光線中,劇烈喘息大廳回蕩。
透明橋是這些人中唯一還保持鎮(zhèn)定的。她想出辦法:“躲起來,等到白天?!?p> “躲哪里。”
“地下室?!?p> 一行人小心避開會暴露位置的窗戶,躡手躡腳鉆入地下室。
走在最后的人小心翼翼將門關(guān)閉。
地下室,沉重呼吸中,聞香對眾人道:“關(guān)上手電吧?!?p> 啪——
周圍重回死寂。
呼吸聲隨之消失。
過場動畫到此結(jié)束。眾人重新變回眾蛆。
陰暗的地下室,火燭微晃,人影的影子隨之細(xì)微抖動。
“新的身體,新的生活,是否讓你們感到興奮?!?p> 黑衣人再次開口。
牧蘇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他上一句說的啥。
卡蓮?fù)蝗粡暮髶涞侥撂K身上:“我感覺更喜歡你啦!”
沒管黑衣人,也沒管又鬧起來的牧蘇卡蓮,透明橋重新打量地下室,并著重在他們最后躲藏的角落看上一眼。
那里堆放雜物,沒有什么異樣。
她目光逐漸移開,落到木凳下方那兩只老鼠身上時,微微一頓。
它們就和之前看到的一樣,直立起身,通紅眼珠盯著他們。
透明橋忽然想到這兩只老鼠的里面是一對雙胞胎兒童的靈魂。并且它們已經(jīng)做了六年老鼠。
或許它們作為人的時間還沒成為老鼠的時間長。
收回目光,透明橋重新望向黑衣人。
“我很感謝你們。你們讓我的實驗接近成熟。雖然發(fā)生一些意外,有四個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但咳咳咳咳……”
黑衣人佝僂起身子,發(fā)出如拉風(fēng)箱般的劇烈咳嗽。
地下室中,黑衣人的嘶啞咳嗽聲回蕩著,持續(xù)了兩三分鐘。
可以判斷他的身體已經(jīng)差到了一定程度。
這讓透明橋暗中猜測,難道他進行實驗是為了給自己的靈魂重新找一具身體嗎?
“你們……是幸運的?!彼盒牧逊蔚目人灾?,黑衣人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緩緩開口?!澳銈兛梢酝暾w驗了其他生物的一生,比如……飛!”
似乎最后一個字過于激動,他又開始低頭咳嗽起來。
牧蘇被他咳的心煩,跑去找那兩只老鼠談心去了。
這回他緩了格外的久,靜靜一動不動。就在眾蛆以為他死了過去后,低下的頭顱忽然一抬。
“我知道……你們能聽懂。也知道你們或許對我怨恨,憤怒……但這是必須的。你們是偉大學(xué)術(shù)的奠基石。是你們證實靈魂是真正存在,呼……呼……”
眾蛆冷眼旁觀。
“我不會再對你們做什么了,放心吧。只是你們需要配合我。配合我對你們展開觀察?!?p> 這算是好消息,說明他們暫時不用擔(dān)憂副本失敗。
但如之前所說,他們只是蛆蟲,什么也做不了的存在。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發(fā)生的如電光火石般突然。
直立一旁的老鼠突然躥起,猝不及防將眾蛆咬在口中,轉(zhuǎn)身沿樓梯飛逃。
另一只則同時撲到黑衣人身上撕咬!
短暫驚愕,初以為自己被吞的眾蛆在幾秒后發(fā)現(xiàn)自己仍還活著,并被老鼠含在嘴里。
君莫笑第一時間怒視向牧蘇。
“你做了什么?!”
之前牧蘇一直用一種飛快難以聽清的語速對兩只老鼠進行騷擾。他第一時間想到牧蘇一定惹怒了它們。
“沒啥,它們不是愛吃東西嗎,我就報了段菜名。”
“caiming……?”透明橋不知道那兩個是什么字,蹩腳重復(fù)了一下這個詞語。
“我挺想給你們念一段的,但是會被罵水字?jǐn)?shù),所以你們就永遠(yuǎn)帶著這份好奇踏入墳?zāi)拱晒??!?p> 牧蘇懷著滿滿惡意大笑著,并且一笑就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