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待遇
四十個新人還在記錄造冊的船艙里等著,因?yàn)樵诜鈱庍@里卡殼,后面還有十來個人沒有登記。
中年文士已經(jīng)去了半個時辰左右,因?yàn)闊o聊,許多原本就認(rèn)識的人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很多話題還是圍繞著封寧展開。
“那小子不會被直接打死丟下海去吧?”
“誰知道,那位前輩都出去這么久了,看來事態(tài)有點(diǎn)嚴(yán)重哦?!?p> “來來來,開盤開盤,賭這小子是被打死還是被打殘?!标幦崮凶訔畈痪泻敛谎陲椬约旱男覟?zāi)樂禍,和他一起的幾個狐朋狗友紛紛嘻嘻哈哈的應(yīng)和。
“你們不要太過分?!比钭踊莶环盏牡?,雖然她有點(diǎn)看不起封寧的膽小,但此時還是仗義執(zhí)言。
楊不拘陰陽怪氣的道:“你現(xiàn)在還維護(hù)他,長得好看有什么用,不止膽小如鼠,說不一定還是混進(jìn)來的冒牌貨?!?p> 封寧倒是不為所動,淡定的站在記錄的桌子前,雙手抱胸的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敢肯定尹天聞絕對不會是冒牌貨。
因?yàn)槟壳盀橹挂炻勥€是他見過的最危險(xiǎn)的一個人,這就說明她的修為絕對比先前接引的黃袍人或是記錄的文士都要高。
修為如此高深莫測的一個人,用得著去冒充一個門派的外門行走使么?
沒過多久,那中年文士匆匆趕了回來,進(jìn)入船艙后說道:“排好隊(duì),繼續(xù)登記?!?p> 他刷刷刷的把封寧的信息記錄起來,然后客氣的道:“記錄好了,你先去那邊等一下?!?p> 封寧摸不著頭腦的走到邊上等著,心道,怎么沒下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前輩出去一趟回來好像變和氣許多的樣子。
其他那些眼巴巴等著看熱鬧的新人也大失所望。
“沒出事啊?!?p> “估計(jì)是那位前輩臨時有事才走開的吧?!?p> “切~~,害我白白開了個盤?!睏畈痪衅财沧臁?p> 阮子惠卻為封寧暗暗松了口氣。
后面的幾人沒再出什么事,都順利的登記完畢,然后眾人被領(lǐng)到甲板上集合起來,準(zhǔn)備分配各自房間。
眼神銳利的黃袍男子負(fù)手站在眾人面前,道:“手持鐵牌信物的,去底層,空房間自己找,手持銅牌信物的,到第一層去找房間,就這樣。”
他們這四十人銅牌十四人,鐵牌二十六人,沒有更高的銀牌和金牌。
眾人早就知道信物的等級和待遇有關(guān),也沒人說什么,紛紛根據(jù)自己的信物前去相應(yīng)樓層。
封寧的是鐵牌,正準(zhǔn)備根據(jù)吩咐去底層找房間,就見那黃袍人指著他道:“你等一下?!?p> 封寧疑惑的用手指了指自己,道:“我嗎?”心中不由道,怎么又是我,還有完沒完。
還沒有散去的人也好奇的看過來,同樣心里直說,又是這小子。
黃袍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到二層去住?!?p> “???”封寧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去二層找房間住,沒聽見嗎?”黃袍人不耐煩的道。
“哦。”封寧應(yīng)了一聲,滿頭霧水的往上面的樓層走去。
其他人都呆了,誰不知道樓層越高意味著待遇越好,為什么那小子明明手持鐵牌卻可以住到二層,待遇比銅牌還好。
“前輩,是不是搞錯了,他才是鐵牌啊,為什么可以住二層?”楊不拘忍不住問道,他剛剛還在得意自己的銅牌壓了封寧一頭,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反倒被人壓了一頭。
黃袍男子銳利的眼神一瞪,道:“不該問的別問,要不就服從命令,要不就我?guī)湍惴拿??!?p> 楊不拘被一瞪,只覺一股冰冷的殺意直襲而來,他頓時如墜冰窟,哆哆嗦嗦的道:“知,知道了,前輩?!?p> 黃袍人轉(zhuǎn)身就走,嘴里嘟囔著誰也聽不見的話語:“最討厭的就是這些關(guān)系戶,二層已經(jīng)住著一個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先前那個怎么說還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銀牌,這個竟然只是鐵牌,宗門真是墮落了?!?p> 封寧一頭霧水的來到二層,二層基本見不到人,他先四處轉(zhuǎn)了一圈,看到船頭方向的甲板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站在甲板上,身披一件華麗的大氅,迎風(fēng)而站,寒風(fēng)吹得大氅嘩嘩作響,那人卻紋絲不動,靜靜的眺望著遠(yuǎn)方。
封寧看了看,心中佩服的道:“這逼裝的,我給滿分?!?p> 他正準(zhǔn)備走開去找房間,那人似是發(fā)現(xiàn)了有人到來,轉(zhuǎn)過身來朝封寧看來。
這身披大氅的是個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生得唇紅齒白,俊俏非常,連封寧都不由暗贊一聲,好一塊小鮮肉。
那人見到封寧后,慢慢朝他走過來,既然人家過來了,封寧也不好轉(zhuǎn)頭就走,只得微笑著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小鮮肉面無表情的來到封寧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封寧,道:“你也是銀牌?”
封寧有點(diǎn)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是鐵牌,但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醋屛易∵@里?!?p> 心中卻道,估計(jì)是中了什么本年度第666個外門弟子之類的大獎被升艙的吧。
小鮮肉漏出一絲輕蔑鄙視的眼神,冷冷道:“鐵牌你也好意思上來?!比缓笸现箅┳吡?。
封寧愣了愣,看著慢慢走遠(yuǎn)的小鮮肉,火大的道:“哎,我招你惹你了,我鐵牌怎么了,又不是我自己要上來的?!?p> 小鮮肉沒理他施施然的走掉了。
“我靠,怎么到處都是些自以為是的煞筆。小白臉沒一個是好東西?!狈鈱幱魫灥溃烙?jì)沒考慮到,他在有些人眼里也是小白臉。
二層空房間很多,封寧隨便找了個住了進(jìn)去,這二層不愧是專門招待銀牌弟子的,房間寬敞豪華,不亞于封寧以前在齊州住過的高檔客棧。
他這邊住的舒心,下面可就有人不高興了。
鐵牌本來住的是底層,拿黑牌的那些弟子來到底層后發(fā)現(xiàn)這里環(huán)境嘈雜擁擠,廚房這類雜七雜八的都在這層。
而且船上的雜役和水手也住這層,他們的房間也就是比這些人好一點(diǎn)。
這些新人以前在家里哪一個不是天驕般的人物,所以都一陣抱怨,但又不敢上去鬧事,宗門前輩的狠辣手段他們可都見過。
這時一個路過的大漢聽見他們抱怨,冷笑道:“你們以為外門鐵牌很了不起么,老子以前也是外門鐵牌。
告訴你們,宗門里最不值錢的就是外門鐵牌,以后你們說不一定混的還不如老子這個水手頭頭。”
新人們面面相覷,聽大漢的話竟然還是他們的前輩,而現(xiàn)在卻只是個水手頭頭。
大漢走后,有人不屑一顧,有人若有所思。
一層青銅的住處,要比底層好些,但也只是普通的房間,此時楊不拘的房間里,幾個相熟的人聚集在一起。
“齊州來的那小子竟然住到銀牌弟子的住所去了,真他娘的想不通。”楊不拘恨恨的道。
“說不一定人家背景深厚呢,不然怎么拿個鐵牌卻住去了二層?!庇腥苏f道。
“齊州那鬼地方出來的能有什么背景?!庇腥瞬幌鞯?。
“銀牌弟子的待遇啊,你們知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楊不拘道。
“銀牌以上的弟子基本都是內(nèi)定的內(nèi)門弟子,哪一個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宗門都會大力培養(yǎng)。
對于銀牌以上的弟子來說,凝聚真元成為正式的修士可以說是板上釘釘?shù)氖?。?p> 楊不拘羨慕嫉妒恨的道:“宗門對銀牌以上弟子的投入根本就是你我無法想象的,要是那小子到了宗門還是可以享受銀牌弟子的待遇,那還了得。我們?nèi)家凰仍谀_下?!?p> 其他人這才知道銅牌與銀牌之間的差距。
凝聚真元成為修士是他們最大的目標(biāo),而對于人家銀牌以上的弟子來說,成為正式修士不過如囊中取物一般。
眾人紛紛羨慕嫉妒起那個走了狗屎運(yùn)的齊州小子來。
即使沒有銀牌弟子的資質(zhì),如果能夠享受銀牌弟子待遇,也絕對能夠大大提高凝聚真元的幾率。
小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