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落雖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有名望地位的大人物,但是,要想讓我認可一個人,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只要我在心里認定了這個人,我敢對天發(fā)誓,絕對可以豁出性命的來對待他!”
“人這一輩子,能交幾個看得順眼又情投意合、真心相待的朋友不容易,棒槌,我希望你是這個人!”
雷落把銀票再次遞到虎烈面前,鄭重而嚴肅的看著他。
虎烈一把抓過來,回頭看向道緣,道:“我怎么覺得有點肉麻又惡心?”
道緣還沒說話,雷落就虎吼一聲,一腳踢了過來:“你個死棒槌,我要殺了你!”
虎烈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有所準備,輕而易舉的避開這一擊,繼續(xù)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一個大男人如此近距離、又如此‘含情脈脈’的跟我這么說過話!我……實在是很不習慣……”
“我不管!”雷落大怒的飛身撲上,嘴里罵道:“我他么好不容易醞釀出了連我自己都感動了的話,你這混蛋居然說惡心?。磕憬o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教訓你……”
“嘿嘿,追的上我再說……”
“……”
……
……
回到第一武院時,天色已近黃昏。
來到小院前,卻見莫元泰早已在那里等著他們。
看見道緣有些蒼白的臉色,又看見虎烈和雷落鼻青臉腫的模樣,莫元泰松了一口氣之余,又皺著眉道:“你們……都受傷了?”
道緣遇襲,或許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辰家大小姐差點被神秘人物殺掉,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只是短短半日之間,就已經(jīng)傳遍了全城,身為院監(jiān)的莫元泰,自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道緣看了看身后兩人尷尬的神色,微笑道:“只是小傷而已,有勞院監(jiān)大人關(guān)心?!?p> “知道襲擊你的是什么人嗎?”
道緣搖頭:“弟子敢保證,之前絕沒見過那人,也沒有恩怨過節(jié)……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有一種守株待兔的意味,這才是讓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p> 莫元泰道:“不管怎么說,只要你們沒事就好,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p> 雷落道:“莫老,這難道不該是城主大人的事情?”
莫元泰手捻長須,眼中光芒隱現(xiàn),沉聲道:“城主大人如何行事我管不著,但我第一武院的名聲,卻不是什么人可隨意踐踏的!既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要做好迎接怒火的準備!”
雖然他沒有刻意為之,但三人還是能明顯感覺出,莫元泰說這幾句話時的底氣和霸道。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道緣三人聽從囑咐,在武院安心靜養(yǎng),除了每隔三天去給薛靈治療一次和修煉的時間之外,道緣幾乎全都把心思用在了查找線索上,虎烈和雷落也收起玩心,加緊用功,以備即將到來的會試。
隨著時間將近,大部分參加會試的弟子已經(jīng)陸續(xù)來到,先前偌大空曠的武院里,也變得有些熙攘起來,無論何時,都能看見修煉和討論修煉的年輕人。
……
紅燭滴淚,夜已深沉。
玉鏡一般的明月,一如既往的掛在寧靜的天空之上,如水般的月色鋪滿了整個小院,陣陣蟲鳴響起,使得小院里更增一抹恬淡與靜謐。
盤膝瞑目的道緣收回真元,吐出一口熱浪般的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推開房門,走到院里的石桌邊坐下,他輕輕抬頭,望著天空發(fā)呆。
“怎么,有心事?”虎烈也邁步出門,在另一個凳子上坐下。
“自從上次被神秘人襲擊之后,我總有一種隱隱的、沒來由的感覺……”道緣收回目光,落在明亮如鏡的桌面上:“那個柳家大院,也許和我有某種關(guān)系,這些天,我?guī)缀醪楸榱伺c其有關(guān)的資料,但奇怪的是,本該詳細記錄在冊的,這種在如今看來也算是十分轟動的事件,居然只是寥寥幾句話就一筆帶過,按照第一武院的行事風格,這不得不讓人心生疑竇……”
虎烈一愣:“你不會是還想去那里找線索吧?”
道緣微微一笑:“我來這里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探查身世,當然不能就這樣放棄。”
“可是,那里幾乎可算是城內(nèi)禁區(qū),周圍幾乎沒什么人居住,就算想打聽更多的線索,也十分困難……”
“困難自然是有,但不代表就一定一無所獲。你還記得街對面的那家茶肆嗎?”道緣問道。
虎烈認真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有一家……你想說什么?”
“我記得,那家茶肆有些破舊,應該是在那里存在了很長時間,既然在武院里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倒不如去附近周圍打聽打聽,也許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p>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虎烈點點頭:“反正明天又到了去給靈兒姑娘治療的時間,干脆我們就去找那里的老板問問。”想起那個偷襲者,他又不放心的問道:“你的傷真的已經(jīng)全好了?”
道緣輕輕點頭:“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p> 翌日清晨,虎烈把還在呼呼大睡的雷落一巴掌拍醒,道:“吃飯了?!?p> 雷落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眼睛,嘟囔道:“這些天練功辛苦,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及至看清了外面的天色,這才怒道:“天才剛剛亮,你丫現(xiàn)在就吃飯?”
虎烈笑道:“我是讓你先活動活動,省的一會兒沒胃口。”
“我就是有胃口也吃不過你,你個大飯桶!”
不滿歸不滿,既然醒了,也就不想再睡,洗漱完畢后,三人聯(lián)袂出了武院。
此時,大街上早已有了不少鋪子開門,簡單吃了些東西,他們便徑直走向柳家大院的位置。
朝陽慢慢的升起,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但當他們來到那片區(qū)域時,卻像是忽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冷冷清清的寂靜無聲,那些漸漸鼎沸的喧囂似乎也被某種東西摒之在外。
“這里還真是奇怪!”雷落抱著肩膀,腦袋左右亂轉(zhuǎn),似乎在搜尋著什么:“只是一條街之隔,居然差距會這么大,真邪門!”
看著漸行漸近的那片巨大的廢墟,道緣心中再次涌出那種感覺,但這次他沒有進入里面,而是站在外圍駐足觀看。
雷落問道:“不進去看看?”
“看也還是那樣。”虎烈一邊說著,轉(zhuǎn)頭看向?qū)γ娴哪程?,那里,一根歪歪扭扭的破竹竿立橫插進屋檐內(nèi),竹竿的令一頭,一塊臟兮兮的破布無精打采掛在上面,反正兩面都只有一個字——茶。
“剛才吃的東西有點咸,要不咱們?nèi)ズ缺???p> 雷落白了他一眼:“你丫真會裝!問線索就問線索,喝哪門子茶!”
見虎烈頓時有點想要發(fā)飆的趨勢,他趕緊走向茶肆:“找這種線索,還是我最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