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身世線索
蕭不凡看著道緣,說道:“多謝!”
“城主客氣了?!钡谰壷t遜一句:“為夫人略盡綿薄之力,是我應該做的?!?p>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只是,合適的靈藥太少,還不能完全治好夫人的病?!?p> 荀大夫愣愣的看著剩下的一堆藥材,問道:“你就用了一顆萬象丹?”
“這些藥材,雖說也很珍貴,但對恢復本源之氣卻是沒什么效果,所以,倒不如不用,這一點,相信您應該比我明白?!?p> 荀大夫仔細的打量了道緣一會兒,嘆道:“年輕人,你給我的驚訝越來越多了!”
回到客廳,雷落抱著金兒迎了過來:“老大,情況怎么樣了?”
“蕭夫人已經(jīng)醒了,暫時無礙?!?p> 海無涯笑道:“看不出,你還對醫(yī)術有研究?!?p> “院主過獎了,只是碰巧而已。”
不多時,管家來請:“海院主,老爺在花園備了一桌酒菜,特讓我來請幾位前去一敘?!?p> “哈哈,好!看來,今天你們可有口福了,咱們走?!焙o涯大笑一聲,當先邁步走了出去。
花園中,涼亭內。
蕭不凡端坐在桌旁。
精致的石桌上,早已擺上了滿滿當當?shù)母鞣N菜肴,在他身邊,還有數(shù)壇佳釀。
海無涯看見美酒,頓時眼睛發(fā)亮:“蕭老弟,你今日可是大方的緊哪?!?p> 蕭不凡站起身來:“拙荊病情好轉,蕭某心中高興,今日,咱們來他個一醉方休!”
說完,他揭開泥封,倒了滿滿的四碗。
蕭不凡將其中的一碗端起來,道:“干!”
“哈哈,痛快!”海無涯也舉起一碗,與蕭不凡一起,一飲而盡。
“咦,你們兩個怎么不喝?”
道緣面現(xiàn)難色:“我不會喝酒?!?p> “那你呢?”蕭不凡看向雷落。
“那個……我有點不敢?!?p> 蕭不凡和海無涯久居高位,氣勢自然不凡,再加上實力高絕,單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氣勢,就足以震懾住很多人,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雷落自然倍感壓力。
“你這小子!”海無涯笑罵道:“堂堂男兒,豈可這般扭捏作態(tài)!”他將酒遞給雷落:“喝了這一碗,我保證你不會再有這般心思?!?p> 雷落忙雙手接過,抿了抿嘴唇:“您老教訓的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仰頭,幾口就喝了個干干凈凈,隨即贊嘆道:“果然是好酒!勁而不烈,綿柔醇香!”
“看不出,你也是個愛酒之人。”
雷落嘿嘿一笑:“就是很少能喝到這般佳釀。”
說笑一陣,蕭不凡看向道緣,問道:“適才治病,你只用了海兄所贈的萬象丹,難道說,非是此等神物才能治好我夫人么?”
“也不盡然?!?p> 道緣略一思索,說道:“如萬象丹這樣的丹藥,的確對蕭夫人的病大有助益,但此等神藥可遇而不可求。不過,若論普通藥材中,應該也有補充元氣的東西,只是很少罷了。我想,這一點應該難不倒荀大夫,大不了,咱們以量求質,只要東西足夠,我相信,蕭夫人的病一定會治好的?!?p> 蕭不凡點頭道:“有道理,待明日,我請荀大夫將合適的藥材列好清單,命人全力采購,一定滿足治療所需……只是,要讓你在我這里耽擱幾日了。”
先前,因為某些原因,蕭不凡不想讓道緣留在城中,這倒并非是討厭道緣,實在也是為了他和柔兒好。誰知世事難料,自己的夫人正需要道緣治病,縱然心中慚愧,他也只好開口留住道緣。
見他這般說,道緣微微一笑:“我的傷還未全好,也正好需要修養(yǎng),所以,是我打擾才對?!?p> 這樣說,自然是顧及了蕭不凡的面子,他心中當然明白,舉杯道:“那蕭某先干為敬!”言語中,竟是十分客氣。
海無涯越看道緣越是喜歡,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你別怪我老頭子啰嗦,上次咱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道緣一愣,隨即想起海無涯曾經(jīng)邀請自己加入云霄武院一事,想不到此時他又提了出來。
“我才剛剛得罪了陸家,如今全靠城主大人的羽翼護持,豈能再將禍水東引!海院主的美意,晚輩心領了?!?p> 海無涯略帶失望的說道:“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強求,看來,是我云霄武院沒有這個福氣呀!”他端起酒來,悶悶的喝了一碗。
之所以極力的想讓道緣加入云霄武院,不光是海無涯看中了他的人品,當然還有道緣的天資。
此老一身修為非同凡響,眼光也自然老到,道緣的記憶力、對劍法的領悟力,以及越級戰(zhàn)勝對手的事情,他可都是親眼所見,這樣的苗子,放在哪里都會被重點培養(yǎng)保護。
而最讓海無涯看中的還不僅僅止是這些,臨危不懼,處變不驚,這才是將來成為一個高手最基本的東西,所以,在道緣二次拒絕后,他感到無比的惋惜。
至于陸家日后的報復,卻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蕭不凡問道:“對了,你為何會來云霄城?”
“尋找身世,不過,目前還沒什么頭緒?!?p> “那你可有什么線索?”
道緣將項墜取下,放到二人面前:“只有這個,或許跟我的身世有關?!?p> 海無涯端詳半天,問蕭不凡道:“蕭老弟,你可認得這是什么?”
蕭不凡把項墜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半天,說道:“這玉墜的材質我不認得,不過這上面刻制的線條圖案倒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雷落道:“您再好好想想,這對他很重要的。”
蕭不凡苦苦思索了半晌,才不確定的說道:“莫非……是在第一城?”
道緣心中一動:“第一城?”
“我并不確定?!笔挷环矒u搖頭,將項墜還給道緣:“當年,我走過的地方太多,再加上又過了這么長的時間,已經(jīng)記不清了?!?p> “就算是一個不確定的目標,也總比我大海撈針來得好?!钡谰墝㈨棄嫶骰仡i間:“等此間事情一了,我就去第一城看看?!?p> 比起清新小筑來,城主府的客房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各式桌椅家具古色古香,四季花卉應有盡有,最讓道緣滿意的是,這里的地方可是寬敞了許多。
旁邊的房間里,傳來雷落輕微的鼾聲,這家伙在熟絡之后,竟然不知死活的跟海無涯拼起酒來,不出意外,十余碗酒一下肚,毫不猶豫的就鉆到了桌子下面。
看著同樣呼呼大睡的金兒,道緣微微一笑,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默默感受著突破之后的不同。
他還沒來得及問劍靈,為何在那種情況之下,神功竟然會自主運轉,又為何能同化陸千山的真元變?yōu)榧河小?p> 但是,很明顯,這些都是好事,所以,倒也不急著立刻弄清楚,更何況劍靈現(xiàn)在很虛弱,這件事,等他好了再問不遲。
深深吸了口氣,比先前至少渾厚一倍的真元,開始在體內奔騰呼嘯,急速流轉。那種勁力充溢,氣機通透的感覺,讓素來沉穩(wěn)的道緣也有了一絲的悸動:這就是合元境么,感覺果然不同!
其實,在陸千山將匕首刺入他身體的那一刻,道緣的腦海中就隱隱生出了一種復雜的感覺,不是害怕,亦或恐懼。他只是覺得不甘,自己未明的身世,師父殷切的話語,師兄不舍的眼神……這些都一一閃過他的心中,如果就這樣死去,他豈會甘心!
而且,心底深處,有一種莫名的狂暴之意在狂聲怒吼,跟當日在萬劍山遇到鐵背銀狼的情況有些相似,他仔細的回憶著,應該就在那一刻,神功便開始急速的運轉起來,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從小時候起,天塵子就教他識字念書,又教他靜氣寧心,這些年下來,道緣一直不敢懈怠,自問在這方面也有了些火候,可不知為何,每當遇到生死關頭的時候,他的下意識里總會有一種克制不住的狂暴憤怒的感覺生出,想壓都壓不住。
“這到底是為什么?”道緣喃喃自語:“師父教我寧神靜心,莫非就是預料到了這一點?”
深深的疑惑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道緣心中一陣煩亂,就連入定都用了比平時多數(shù)倍的時間。
……
天色剛亮,一個甜柔的在道緣的房間外面響起。
“道緣哥哥,你醒了嗎?”
道緣打開門,整齊的黑發(fā)緊緊的束在腦后,俊逸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柔兒,你怎么來了?”
柔兒低頭微羞,抱著撲到她懷里的金兒,小聲道:“沒事,就是看看你起來了沒有?!?p> 旁邊的門一開,雷落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嘴里不滿的咕噥道:“你們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是會遭雷劈的!”
柔兒朝他做了個鬼臉:“活該,誰讓你昨晚喝那么多酒的!”
“還不是因為你們家的酒太好喝了嗎!我一時沒忍住,所以就多喝了幾杯?!?p> 道緣問道:“蕭夫人怎么樣了?”
“母親沒事,身上有了力氣,氣色也比往常好了很多,道緣哥哥,你真厲害!連荀大夫都對你贊不絕口呢!”
“那還用說!”雷落咧嘴道:“老大的本事你又不是沒見過,這有什么好奇怪的?!?p> 柔兒白了他一眼,說道:“父親一早就派人去各處尋找合適的草藥,不過荀大夫說,那些合適的草藥應該不容易找到,所以,時間應該會久一些。”
“不妨,反正我也沒事?!?p> 道緣笑了笑,對雷落道:“你準備準備,一會兒咱們出去一下?!?p> 柔兒一驚:“你不怕陸家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