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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成尊

第十一章 生死劍 失憶女

極道成尊 風(fēng)雨入夢 3875 2016-12-21 20:00:00

  人立而起的鐵背銀狼放聲怒吼,一只巨爪如前般拍向長劍,另一只則橫掃向他的脖子,意圖擊飛長劍的同時也把獵物也一爪擊斃。

  “嚓”的一聲輕響,鮮血迸現(xiàn),痛吼響起,一只巨大的狼爪沖天而起,飛向半空,更在高處灑出一片紅光,頓時,宛如下了一陣血雨一樣。

  鐵背銀狼怎么也沒想到,這把看著毫不起眼的破銅爛鐵一般的劍,竟然能將自己引以為傲的鐵爪削斷,而且還是絲毫不費力,就如砍瓜切菜般的輕松隨意。

  斷爪之痛讓它渾身都顫抖起來,另一只巨爪也因此打偏了方向,讓道緣躲過了一劫,它慘烈的叫聲在云端之上響起,碩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的碎石四下紛飛。

  另一邊,漸入瘋狂狀態(tài)的道緣竟渾然不覺,此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即便是死,也要拉著這只畜生共赴黃泉。

  又是一劍劈下,鐵背銀狼的另一只前爪也被砍掉,猩紅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從傷口處噴涌出來,濺了道緣一身。

  此時的鐵背銀狼哪里還有適才王者的風(fēng)范,就是想逃也已經(jīng)無能為力,兩只前爪都沒了還跑個屁呀。

  它用力扭動著身子,兩只后腿彈起的碎石塵土無數(shù),但這依舊擺脫不了它必死的命運。在道緣快速的揮舞劈砍之下,這只不可一世的山林猛獸就這樣憋屈的被分了尸,而且還是很碎的那種。

  良久之后,喘息稍定的道緣從狂暴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碎尸和血人一樣的自己,頓時一個激靈,神智剎那間恢復(fù)清明。

  “我這是怎么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滿地的鮮血碎肉,還有那只到現(xiàn)在都不甘心閉上眼睛的鐵背銀狼巨大的頭顱,疑惑的自問道:“我干的?這……怎么可能?!”

  腦海中仔細回憶著剛才的情景,被狼爪拍飛之前的事情清晰的呈現(xiàn)在眼前,但自從拔出那把劍之后,他的神智就變得有點渾渾噩噩,唯一的感覺就是難受、暴怒和不顧一切的瘋狂,而這些情緒的宣泄途徑就是——殺!

  不錯,就是殺!用最簡單暴力的方式將面前的對手干掉,大卸八塊,亂劍分尸。這種感覺填塞胸膛,無比的想急于釋放。別說你是一只狼,就算你是一條龍,我也要將你扒皮抽筋,碎尸萬段!

  明白過來后的道緣冷汗涔涔,順著蒼白的臉頰滾了下來:“我怎么會變得這樣?!這些年修煉的道心在這等時刻如何會蕩然無存?!”

  定神良久,心境才慢慢平復(fù)下來,到現(xiàn)在他才來得及觀察手中的這把劍,疑惑也慢慢從心底升了出來。

  這把劍長約三尺,寬有三寸,烏沉沉的劍身看不出任何特異之處,甚至道緣都懷疑它是不是沒有開鋒。他兀自不信的走到一塊狼尸前,劍身輕輕一揮,那塊狼尸瞬間變成兩塊,甚至若非他仔細傾聽,都聽不見劍身劃過的聲音。

  這讓他驚喜不已,要知道,適才選擇的那塊狼尸,乃是鐵背銀狼身上硬度最強的脊背,普通刀劍砍上去,根本連個痕跡都沒有,這把劍卻如劃過一張紙那么輕松,如此說來,自己手中這把劍豈非神兵利器!

  他橫劍在手,將泥土和血跡擦拭干凈,仔細觀察著這看似普通實則削鐵如泥的寶劍,赫然發(fā)現(xiàn),在靠近劍柄處有一個淡淡的圖案,用衣袖使勁擦拭了幾下,這才看明白,原來那根本不是什么圖案,而是一個古體字——死。

  翻過劍身,在另一面竟然還有一字——生。

  “生死……劍?”道緣自語道:“劍也分生死的嗎?還是另有他意?”

  “不管了,此次死里逃生全虧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隨身兵刃,我就給你取名——生死劍。”

  美滋滋的把生死劍收入空間手鏈中,道緣看了看滿地的狼尸,恨恨的道:“既然你想吃我,那就別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現(xiàn)在腹內(nèi)空空,說不得,只好拿你來打牙祭!”

  半個時辰后,美味濃郁的肉香飄出,道緣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想不到這鐵背銀狼的肉竟然如此美味,看來不僅是我,連金兒這家伙也有口福了!”

  飽餐之后的道緣精神振奮,簡單收拾了一下傷口,將剩余的狼肉收進空間內(nèi),正欲走時,忽然發(fā)現(xiàn)之前拔出生死劍的地方,旁邊的石縫中出現(xiàn)一抹綠色,那抹綠色應(yīng)該是被風(fēng)吹動,一閃即逝。

  道緣眼前一亮:“赤陽草?”

  疾步走到近前,掀開石頭看時,那抹綠色隨風(fēng)微擺,三根枝葉搖曳生姿,不是赤陽草又是什么!

  “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竟在此處發(fā)現(xiàn)了你的蹤跡!”

  他小心翼翼的將赤陽草拔出,收進空間。至此,所有草藥終于尋找齊全,也是時候回城了。

  算算時間,從他出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日有余,再加上回程的兩日,離七日之期至多只剩一日,時間緊迫,道緣不敢猶豫,急速下山返回。

  因為被鐵背銀狼追趕的緣故,他不知不覺的已偏離了上山時的路,若是回到原路下山,勢必會耽擱不少時間,而且下山之路也比現(xiàn)在好不了多少,再加上身上有傷,比不得平時,索性就從此處直接下去,用時或許還會少上一些。

  下山的路上,他又找了些可以外敷的草藥,用嘴嚼爛,均勻的涂在了傷口處。像處理這種外傷,早在許多年前他就已熟練無比。

  快到山腳時,一抹紫色透過搖動的樹枝映入道緣眼中,他微微一愣:“那是什么?”

  越往下走,他就越感到奇怪,同時,鼻端還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因為之前換了衣服的緣故,他確定那不是自己身上發(fā)出的味道,想到這里,他心中一緊,快步向下奔去。

  來到近處,看清之后的道緣心中略訝:“竟是個姑娘?!?p>  那少女約莫二八年華,一身淡紫羅衫,三尺青絲光可鑒人,烏墨般的鋪散在地上。白玉凝脂般的嬌美面龐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秀目緊閉,畫眉輕彎,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但氣息十分虛弱。

  她旁邊的地上和胸口的衣衫上都有好大一片血跡,看血跡發(fā)干的顏色,應(yīng)該是昏迷了一段時間了。

  道緣將她輕輕扶起,看了看四周,不像是打斗過的樣子,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這才搭上她的手腕,探查情況。

  漸漸的,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姑娘的脈搏時急時緩,時強時弱,有時浮而滑,有時數(shù)而牢,此乃經(jīng)脈閉塞,煩滿虛寒在體內(nèi)相互爭持之狀,絕非簡單的受傷狀態(tài)。

  正在思索救治之法,似乎是被道緣搖晃之故,那少女悠悠醒轉(zhuǎn),虛弱的問道:“這是哪里?你是誰?”雖是聲音孱弱,卻溫婉動人。

  “這里是萬劍山,我正巧路過此處,見姑娘受傷昏迷,所以上前查看,現(xiàn)在你感覺怎么樣?”

  “頭痛欲裂,全身無力……”正說著,猛然發(fā)覺自己正被一個陌生男子抱住,頓時大羞,臉上瞬間浮現(xiàn)了一片潮紅。欲待掙脫,無奈全身軟軟的毫無力氣,急羞道:“快放開我!”

  道緣不解的撓撓頭,只好將她倚在旁邊的樹上,摘下腰間的水袋,道:“你受傷吐血,現(xiàn)在切莫亂動,還是先喝口水潤潤喉嚨再說吧?!?p>  那少女從來未和陌生男子這么近距離接觸過,正自芳心亂跳,一見水袋遞來,這才覺得口干舌燥,唇焦欲裂,偏偏又無力氣接拿,糾結(jié)半響,才紅著臉低聲道:“我沒力氣拿,還是麻煩你……”后來幾個字幾乎微不可聞。

  “額……好吧?!?p>  “多謝公子相救之情!”喝了幾口水之后,那少女明顯精神好了許多。

  道緣見她恢復(fù)了些須力氣,問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怎么會一人暈倒在此?”

  那少女嬌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眼神空空的看著前方,秀美微蹙,似是在苦苦思索回憶,柔弱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著。

  半響,忽覺一陣劇痛在腦海里炸開,她痛呼一聲,雙手抱著頭,顫聲道:“我不知道,我……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什么都忘記了!”

  道緣見她痛苦的樣子,心有不忍,安慰道:“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要勉強,或許以后自然就會記起,現(xiàn)在,我有急事要趕回云霄城,姑娘你孤身一人,再加上身上有傷,留在這里實在太過危險,如果姑娘信的過我,可以先跟我回去,待回到城中,我們再打聽你的身世如何?”

  “那……就有勞公子了?!蹦巧倥喇?dāng)前情況確實如此,自己不但記憶全失,而且身虛體弱,一人只怕真的走不出這茫茫大山。掙扎著站起身來,對道緣萬福行禮,明眸中閃出感激之意。

  “我不是什么公子,我的名字叫道緣,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哥好了。”

  “是,道緣哥哥?!鄙倥詭咭獾囊恍?,柔聲答應(yīng)。

  雖然她受傷失血,面容憔悴,但此刻展顏一笑,那道清澈明亮的眼神,那張嬌柔甜美笑容,彷如清新至極的芬芳溢滿天地,又如春日清風(fēng)滿盈于懷,令人不自覺的感到舒心暢意,更生出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愛憐之情。

  道緣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子,一時間有些失神。

  那少女見他發(fā)呆,輕聲道:“我們什么時候動身……”

  “哦……馬上,馬上。額……對了,我該怎么叫你呢,總不能連個名字都沒有吧?!睘榱搜陲棇擂危谰壖泵D(zhuǎn)過話題。

  他的這個心思卻沒能逃過少女的眼睛,但她沒有在意,反而心中有一絲莫名的喜悅,輕聲道:“我也不知該怎么辦!”

  “這樣如何?”道緣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你這般柔弱的模樣,我就叫你柔兒,怎么樣?”

  “好,全聽道緣哥哥的?!比醿赫诡佉恍Γ∨畠杭业男膽B(tài)表露無遺。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你的傷怎么樣?”

  “不礙事,走路應(yīng)該沒問題?!?p>  話是如此,但道緣依舊不敢走的太快,他知道柔兒是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所以才強忍著疼痛,從她一直沒有舒展的眉頭中就看得出來。但雷落那邊還等著自己回去救命,要是回去晚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權(quán)衡之下,道緣對柔兒道:“照現(xiàn)在的速度,我們來不及按時趕到城中,干脆這樣,我背著你走,肯定要快上不少?!?p>  雖然他也是有傷在身,但之前的丹藥和外敷的草藥都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此時的道緣雖說臉色還有些發(fā)白,實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像柔兒這么嬌小的女孩子,背起來應(yīng)該不會吃力。

  柔兒本待推辭,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感覺身子一輕,人早已到了道緣的背上,一接觸到他寬闊結(jié)實的背,和聞到他男子獨有的氣息,一顆芳心頓時砰砰亂跳,到嘴邊的話頓時變成了輕輕的嬌呼,嬌美的面容早就成了大紅布一般。

  雖然認識才不過短短的時間,但柔兒卻感覺自己對這個少年竟生出無比的信任感覺,甚至于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抱緊了道緣的脖頸,連她都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是自己沒有女兒家的矜持嗎?是自己天生放浪嗎?柔兒在心中默默的問自己。

  不,這些都不是。

  這個少年給自己的感覺就是這么正氣凜然。那種胸懷坦蕩、光明磊落的感覺絕非做作,也絕非是能夠裝出來的。

  想到這里,一絲不可察覺微笑浮上她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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