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北以很強的實力奪下了擂主。
按理來說這種比賽,到最后能不能奪得擂主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最后能進入前兩名的兩人,最后都會直接晉升為紫衣捕頭。
所以按理來說,左丘宗也理應是一個贏家。
但是此刻從左丘宗的身上卻看不到一丁點,只有贏家才該有的表情。
相反,此刻的他是臉色凝重。當比試完后,司空鴻達走向他的時候,他也在向著司空鴻達的方向走去。
“總捕頭,你有看到南月去了哪里嗎?”
左丘宗走到司空鴻達面前后滿臉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p> 再聽司空鴻達的回答,此刻就完全像是在回答一件完全與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事。
左丘宗聽完后,也不管司空鴻達詫異的看著他的表情,繼續(xù)走到了鄔曼霜和和荊南的面前,分別向兩人問了這件事,但是兩人的回答卻是和司空鴻達是一模一樣的。
鄔曼霜看到左丘宗著急的表情后,先是對他略加安慰了幾句,然后讓左丘宗先回到擂臺上邊,說外邊都是捕快司的人,一看到南月出現(xiàn)馬上就會和左丘宗說的。
“說不定有什么事只是出去一下而已,剛才你在比賽的時候,我明明看到她還在那邊坐著的?!?p> 見左丘宗如此著急,赫連紫菱也是安慰的說道。
左丘宗想想也只好先回擂臺了,現(xiàn)場如此多的人,找也沒地找。
再者說了,南月要是沒出什么事的話,估計等她要做的事做完后,馬上就會出現(xiàn)了。而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話,估計即使是翻遍了整個銀峰臺,也不會找到。能在捕快司一個總捕頭、兩個理事副捕頭的大眼皮底下把人不知不覺的劫走,哪是這么容易找到的?
‘韶世府’。出了這種事,當然嫌疑最大的就是韶世府,此前的種種跡象也是全都指向了韶世府。左丘宗想到這里不僅看向了慕天光,希望能從慕天光身上看出點什么。
而再看,此刻的慕天光也在看著自己。
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但是從慕天光身上。左丘宗卻并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
此刻的左丘宗感到很奇怪,如果說真是慕天光所為的話,那為什么從慕天光身上什么都看不出了?如果說不是慕天光所為的話,那此刻的慕天光為何又如此怪異的看著自己了?
左丘宗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人還是若無其事的走向了擂臺。
此刻的他可不想表露出太多的情緒出來,因為他心里很明白,在如此眾多的人群里,他是在明處,而此刻的敵人卻是在暗處,說不定,此刻就有人在無時無刻的關(guān)注著自己。
完事后司空鴻達對著現(xiàn)場又是講了一些客套的話,然后眾人才走向了捕快司。與其說是眾人都走向了捕快司,倒不如說是司空鴻達和剛剛新招進的這八個捕快一起走入了捕快司。因為其他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而新晉的這八個捕快就不同了,按理來說,通過武修比試后,接下來就是馬上給這八個人分配試煉任務了。
“怎么樣?這小子不錯吧!”
等司空鴻達帶著八人走進了捕快司的議事大廳后,司空鴻達就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的藺北問道。
“還不錯,最起碼不像其他人一樣自大,或者名不符實?!?p> 藺北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說來也奇怪,藺北這個在聶浪等人看來極具拍馬屁之能的人,此刻居然沒有拍司空鴻達這個總捕頭的馬屁。
“你呀!”
司空鴻達說完后只是無奈的笑著對著藺北說。
然后突然間臉色變得極為嚴肅。
“本來按理來說,你們新晉的捕快了,要通過一些實習試煉,然后分組加入到捕快司的行動中去。但是由于一來情況比較復雜,我們捕快司現(xiàn)在也是急缺人手,二來對于你們依我看也沒有那個必要了,左丘宗、杜歌、江炎、關(guān)博文,你們四人本來就是一起來的,你們之間都比較熟悉,就分為一組,這樣在以后的行動中也比較方便些。”
司空鴻達說完后,轉(zhuǎn)過頭看了左丘宗等四人一眼。
“然后這聶浪、毛冬、毛秋這三人就交給你了,你沒意見吧?”
司空鴻達說完后又看向了藺北問道。
“雖然有些人是有些小毛病,但調(diào)教調(diào)教說不定效果還不錯?!?p> 藺北仍然是那么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呀!我可給你說,我是丟下天大的案子不管,跑到武義府才把你弄來的,你要是連這種事都做不好的話,我可就把你退回到武義府去了。”
司空鴻達聽了藺北說的話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求之不得了。我在武義府好好的也不想來這里,這都是你把我要來的。你退回去最好了?!?p> 藺北也是無所謂的回答道。
“好了,不和你貧了,言歸正傳。剛才把隊給你們分好了。這次你們的任務是直接參與到案件當中來。這個案件想必你們兩人也是清楚的,前段時間天平府境內(nèi)血衣令重出江湖,造成以天平府為主,附帶的武成縣、宜成縣、遠成縣和天平府以內(nèi)多地出現(xiàn)門派被滅的慘案。我們現(xiàn)在的行動也是圍繞著這個案子展開。在宣布任務之前,先提醒下各位。雖然你們可能原來在各地衙門的時候都主要是以緝捕為主,但是到了捕快司以后,尤其是現(xiàn)在你們獨自為團隊出去緝捕以后,必須還要有適當?shù)膫商侥芰??!?p> 司空鴻達說到這里,眼神很認真的分別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你們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去太平府緝拿這次案件的主犯之一于天賜,我已經(jīng)得到了他所在位置的確切信息,行動時間是明天早上,具體的地點在你們行動之前我再給你們說,現(xiàn)在你們心里清楚就行了。你們下去吧?!?p> 司空鴻達說完后做了個都退下的手勢。
然后只見眾人都分別走了出去。
“左丘宗、藺北,你們兩個先留下?!?p> 就在眾人都要走的時候,司空鴻達對兩人吩咐道。
左丘宗聽后,也乖巧的趕緊又走了回來,而再看藺北,他從剛才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挪過地,顯然他自己清楚司空鴻達還有話要對他說。
“你們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等眾人都走了后,司空鴻達似乎看透了每個人的心思似的問道。
“血衣令的案子,我是經(jīng)歷者,在萬里黃沙明明就是有著韶世府的人出現(xiàn)的,這事明明就和韶世府脫不了干系。而聶浪他們幾人也是韶世府舉薦來的,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要讓他們加入到緝捕行動中來?”
左丘宗見司空鴻達放了話了,索性也把自己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韶世府的人,你在韶世府見過那個人嗎?”
司空鴻達聽后只是嘴角輕輕的一瞥,問道。
“沒有?!?p> 左丘宗聽后趕緊回答道。
“那你怎么斷定他就是韶世府的人了?”
司空鴻達不給左丘宗任何思考的時間,又問道。
“是莫朋臨死的時候說,那個破軍者是韶世府的人,而那個破軍者也沒有直接反對這種說法?!?p> 左丘宗聽后,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畫面后說道。
“是,是的,他是韶世府的人。這個我是調(diào)查過了,不但是韶世府的人,還是韶世府的少將軍慕天珂。莫朋原來也是我們捕快司的人,他說的是對的?!?p> 司空鴻達剛才說的話一度讓左丘宗覺得自己說錯什么了,但是當聽到這里的時候,他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紀景天沒有教過你,作為一名捕快,誰說的話都不能信嗎?”
就在左丘宗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司空鴻達卻突然眼神又犀利的看著左丘宗問道。
“教過。”
左丘宗喃喃的說道,但是他到了此刻,卻是明白了司空鴻達想表達的意思。顯然作為一名捕快,輕信別人這一點讓司空鴻達很不滿意。
“你還有什么話說嗎?”
見左丘宗的樣子,司空鴻達繼續(xù)問左丘宗。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個人是韶世府的少將軍,為什么還讓韶世府的人加入到這次緝捕行動中來?”
左丘宗還是不明白的問道。
但是再看,司空鴻達已經(jīng)對于左丘宗是很無奈了。
“藺北,你告訴他吧?!?p> 司空鴻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話題拋給了藺北。
“司空總捕頭是桓州這么多年來捕快界的神話,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但是他既然讓我說,那我也就獻丑說說我的看法。由于我是從武義府來的緣故,對案子不是很了解,也是簡單的只是看了下卷宗。這案子表面看是血衣令重出江湖,為了保險的搶奪一本武功秘籍而屠殺不愿參與到這次事件中來的正義人士。把這件案子和十余年前血衣令出江湖的那個案子放一起來看,和那次血衣令出江湖的做事手段極其相似。所以從表面上來看的話應該完全和韶世府脫不了干系的。但是我仔細看了案卷后,覺得里邊卻是有著很多的蹊蹺和疑問的。這些疑問邏輯上解釋不通的話,這案子就不能下定論?!?p> 藺北一邊認真思考的著邊說道。
而當說到這里的時候,再看司空鴻達,也是滿臉認同的點著頭。
“所以說,慕天珂即使是參加了這次行動,也只是有與這個案子有關(guān)系的嫌疑。換句話說了,由于韶世府只是有嫌疑,而并無證據(jù)的緣故,所以對于聶浪、毛冬和毛秋三人,我們并沒有理由不讓他們參與到緝捕中來。其實我想司空總捕頭是更希望他們?nèi)藚⑴c到這個案子當中來吧!”
藺北說到這里,突然把視線轉(zhuǎn)向了司空鴻達。
“是的,只要你能明白這一點就行,雖然衙門的公文上說,于天賜是血衣幫的護法,但是在我眼里他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現(xiàn)在我迫切的希望能把這個案子切出一個突破口來,剩下的事我想不用我來教你了吧!”
司空鴻達說著,把視線再次轉(zhuǎn)移到了藺北身上。
直到這時,左丘宗才明白了這兩人的真實意圖。原來他們是想利用反間計看看韶世府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