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瑪利亞城郊外有一條名為曲丘的大河,要過這條河,除了船只,就只剩下那大河上唯一的石橋,這座石橋是圣瑪利亞城西部唯一的出入通道……
兩岸是楊柳,十里清風(fēng),向遠(yuǎn)處伸出綠意一片,高樓上遠(yuǎn)眺望去,是隱隱約約的高樓,防御的堡壘。
到底是六殿總部,往來的船只還是挺多的,有漁船,商船,各式各樣,令人眼花繚亂……
“嘩嘩嘩。”“呼。”
對岸河邊,兩名青年踩在河邊大石上清洗著身上一路上的塵灰。
二人很是年輕,穿著灰色簡單的衣著,背著一個不大的箱子,灰藍(lán)色的眸子激動的轉(zhuǎn)向河對面的圣瑪利亞城,露出一抹欣喜,靈活的貓耳注意著四周的所有動靜,是惡獸,應(yīng)該是中立惡獸種族或是六殿附屬種族。
看起來更大年紀(jì)的是灰色耳朵,另一個,是白色耳朵,這倒是成了二人區(qū)分的標(biāo)準(zhǔn)。
“大哥,前面就是圣瑪利亞城,好繁華??!”白色獸耳指著對岸的城市,激動的說道。
兄弟關(guān)系。
灰色獸耳聽了笑了笑,環(huán)視四周,淡然道:“快走吧,過了這橋進(jìn)了城,至少有個落腳點(diǎn)?!?p> “嗯,到時,一定能在這里把家族的絕活發(fā)揚(yáng)光大,衣錦還鄉(xiāng),這樣,就不怕再有人餓死了?!卑咨F耳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期待未來的憧憬,自信家族的絕活能在這掀起一時潮流,賣個好價錢,迫不及待的樣子,剛準(zhǔn)備動身上到石橋上,下一秒,敏銳的耳朵便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陣古箏聲,在河面上彈起,但凡聽力不錯的,都能聽見,皆把目光轉(zhuǎn)向河面上不遠(yuǎn)的一艘紅木小船上,珠簾裝飾,很是豪華。
彈琴的是一位容貌出眾的紅衣女子,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是來自天國的仙子,引去不少貪婪的目光……
琴音悅耳,時而嬌柔似水,時而熱情如火,琴音中,有種將人不禁帶入天國夢境之中的感覺,很是美麗……
“羽衣曲,不錯,聽得出,是一位對古箏極有造詣的女子,你覺得呢?”灰色獸耳聽完女子不算長的的羽衣曲,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拍手稱贊,和石橋上的人流一樣,忍不住拍手叫好。
白色獸耳像是沒有聽見灰色獸耳獸耳的話,也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叫好,只是沉默幾秒,眉宇間透出一份同情的悲傷,不等石橋上來欣賞的人群將掌聲落下,取出一支看樣子很珍貴的蕭,吹了起來……
和那羽衣曲不同的是,那簫聲更加低沉悲傷,像是一位訴苦者在哭泣這天地的不公,悲傷,低沉,又不甘心,一下子也吸引住人群,只見得河邊石礁上兩個身影,看不太清楚,但能聽出吹簫者不錯的音樂天賦。
簫聲起,還未結(jié)束,那紅木船向這邊駛來,白色獸耳見了,和那灰色獸耳對視一眼,縱身一躍,消失在視野中……
眾人從簫聲中回過神來,這才發(fā)覺那吹簫者已不見身影,那紅木船靠上了岸,一位紅衣女子在岸邊,似乎在找些什么……
“小姐,看樣子,那二人應(yīng)該也是修元者,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慢了一步?!狈凵L裙的侍女看了看四周,走到河邊遠(yuǎn)眺河面的紅衣女子身旁,細(xì)語說道。
女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鈴鐺似的的音色吩咐一聲:“讓人注意一下城里可有賣藝的,尤其是吹簫的?!?p> “是,小姐。”
繁華的街市,熱鬧的人流里終于看見那兩個惡獸的身影,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進(jìn)了城,不浪費(fèi)一秒時間,找一個臨時落腳點(diǎn),速度還是挺很快的。
“書誠,你剛剛吹的曲子和那羽衣曲明顯的格格不入,一個喜悅,一個悲傷。為什么要吹那首?”灰色獸耳忍不住問出了從剛剛到現(xiàn)在一直想問出來的問題。
白色獸耳聽了,并沒有很快回答,先是嘆氣一聲,說道:“羽衣曲的確是一首歡快,欲飛仙的曲子,只是,大哥你難道沒有聽出,彈曲之人歡樂之曲的悲傷嗎?歡樂之曲,我卻聽出一種對天地的不滿和傷心,所以,我以這首悲江傷月夜,寄喜曲于悲情,我便悲曲回悲情,豈不妙?”
……
“嘩啦嘩啦”的雨水像是跳動的音符,一點(diǎn)又一點(diǎn)的在大地上跳出一朵朵水花,只有一個聲音,卻依然能聽出這天公的傷心,沒停的在那哭泣,時不時,一個噴嚏,再痛哭一場。
“啟霄,媽媽說這幾天有雨,還是不要來為好?!毙锟粗菫踉泼懿迹瑩沃图垈?,走到一旁,給龍啟霄擋雨。
一聽是玄書秋的聲音,眉宇間若有所思,看向玄書秋顰蹙的眉頭,不禁莞爾一笑:“雨中自有雨中景,明兩天就要開學(xué)了,可就沒時間在來這了?!?p> “六殿這次十分重視這次古神物,晚幾天上課又如何?”玄書秋說著,遞去一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干毛巾,見龍啟霄只是笑了笑,便猜到是什么意思,就收了起來,剛想說什么,只聽見一聲啼笑將二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早叫過龍啟霄,偏不肯帶傘,這下好了,淋濕了,只等回去書秋好好照顧,凍不到?!?p> “玓瓅?!?p> 玄書秋一時小臉一紅,柔聲說道。
斜眸看去,這才留意到蕭湘玓瓅手中多出來的一把傘,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氣一聲:“看來,只能等明天放晴了再說?!?p> 說完,奪去玄書秋的油紙傘,攬上那細(xì)腰,招呼蕭湘玓瓅下山去,眼下無情,也只能如此。
看著二人這般撒狗糧,自己才剛上來又要下去,冷哼一聲,不開心了,嘟著紅唇跟了上去。
“等等我?!?p> 城內(nèi)繁華街道,怪這老天哭泣,一把把油紙傘行走在城巷間,空氣中,除了那一點(diǎn)梔子花香,便只剩這雨水的氣味。
一位妙齡女子踏著蓮步走在路上,撐著一把花傘,身旁跟著兩名粉色長裙的侍女。
丹眉鳳眼,眉宇間一股超脫世俗的秀氣,令那雙眸如那雨中靜湖,如此迷人,長發(fā)三千及腰,披著一件紅色外套,很是好貴,細(xì)膩的肌膚令人不禁心生嫉妒。
站在木橋上,遠(yuǎn)眺這場落雨的朦朧美景,顰蹙的秀眉,不禁嘆氣一聲。
“姐姐,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不然,媽媽又該訓(xùn)斥你了。”一旁一位侍女見女子在這愁眉苦臉,很是同情,原想陪她出來散散心,哪想,已經(jīng)出來幾個時辰了,若不早回,只怕少不了挨罵。
“嗯。”
女子柔聲回應(yīng),剛回過目光,只見得一位灰色衣著,很是年輕的小生走來,撐著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頭埋下去,只顧著向前走去,背上背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腰間,一支長蕭……
“蕭?!”
注意到那人的長蕭,不禁顰蹙幾分,會是那奏蕭之人嗎?
反應(yīng)過來,正想叫住,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姐姐怎么了?”那侍女見女子一下子愣住的眼神,順著那視線看去,不解的問道。
女子愣了愣神,看著那走去的身影,莫名其妙的一種熟悉感從心里發(fā)出,只是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看起來眼熟?!?p> “眼熟?”
那侍女不解一聲,也是看去,但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模糊不清,問道:“要追上去看看嗎?好像他還有一雙白色的耳朵,怕是惡獸?!?p> “惡獸!”
女子聽了,一下子怔怔的看去,那侍女見了,不禁發(fā)出了笑聲:“咯咯咯,姐姐放心,中立惡獸種族才不像那獸盟那樣殘暴?!?p> “那便好?!迸狱c(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漸漸揚(yáng)起一點(diǎn)微笑,轉(zhuǎn)過身向家里走去,下一秒,目光剛投向前方,只見一男子和兩位侍從迎面而來:
“原來是橋思姑娘,幾日不見,還是這般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