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開的金浪下,金色的身影令那兩名考官下意識縱身退到武斗場邊緣,金色的人影下那道紫光淡淡消失,漸漸化成盤腿而坐的龍又一,沉寂下去,稍有常識的人一看便知,這是在突破,突破一重天一千元氣的界點。
“他現(xiàn)在突破可真不是時候,若是在戰(zhàn)場上,突如其來的突破可是會死人的?!标懹芜w從驚愕中回過神,淡然一笑。
音幕落下,令一下子緊張起來的幾人漸漸平靜下去,冥兒輕嘆一口氣,說道:“他的元髓早已練成,劍髓精也稍有成色,日后對元魂的修煉也更容易?!?p> 顯然,冥兒并不知道龍又一已經(jīng)完成了元魂的進化,對于這種事,龍又一又怎么會告訴冥兒呢?一語落下,陸游遷卻是眉頭微微一皺,令那一抹詫異落在了武斗場中心的龍又一身上,不由得心思起來:
“這元氣的純質(zhì),不像是經(jīng)歷了元髓后才有的,更像是,元魂!”
漸漸地,因為自己還沒有經(jīng)歷過元魂的提升,令那一抹詫異化為烏有,沒在猜測下去。
武斗場上那兩名考官自然知道是什么情況,身形一動,消失在視線中,留下中心的龍又一,專心突破,金色的元氣在周身漫上一層氣霧,如點點星光一般,顯得比一般人的更為高貴,消失在腹部丹田中,直匯那中心耀眼的金光,舒展的眉頭下,漸漸地,顯出眉心的金點,條條金紋遍布全身,終匯丹田,隨著時間的流逝,紋路愈來愈明顯,而那彌漫的金發(fā)霧淡淡消失,令得一切,都沉寂下去。
許久過后,消失的金霧下,丹田的金色光團發(fā)出最亮光芒,平靜的面容漸漸又布上那稍有痛苦的神色,緊咬牙床,皺起的眉頭下,金色的光團愈加明亮。
“到了關(guān)鍵一步,撐住就是二重天的提升,天賦到是平平,真是好奇,他的未來會是什么樣的?!标懹芜w目光注視下,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喝啊—”
下一秒,咆哮的吼聲,令那壓縮的光團如炸雷一般,炸開一圈氣浪,漸漸消失,平靜的面容,緩緩睜開目瞳,輕吁一口氣,龍又一回過神,兩道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后者的一絲關(guān)心下,龍又一淡然一笑,說道:“二重天修為,一千一元氣,感覺還不錯?!?p> 龍又一握了握拳,輕輕擦去額頭少些汗珠,支起身,陸游遷頷首笑道:“嗯,還行,即然一重天突破成功,十分鐘也過了,恭喜你,考試過關(guān)了?!?p> 陸游遷輕手一揮,那卷軸落在了龍又一懷中,后者驚愕下,挽起一絲微笑,見到卷軸上的印章,方才輕呼一口氣,放下心來。
“考試過了,那就辦正事了,陸殿主,要事在身,日后再來,我們先走一步,多有打擾,告辭?!壁汗碚f道。
說罷,陸游遷點了點頭,冥兒玉手一動,示意龍又一起身,二人剛邁出數(shù)米遠,陸游遷負(fù)手淡然一笑:“小姐,洹家一事還是去破鈞堂看看吧,那里也有些內(nèi)幕,終歸到底,這事,破鈞堂最清楚,多加小心?!?p> “多謝陸殿主相告,告辭?!?p> 小會。
分殿某處,若大的房間內(nèi)洹詩雨那不安的目光時不時瞥向門口,將桌上的美食無視在一旁,此時的她,可沒心情理睬這些,有些蒼白的面容在開門聲下,舒展開來,映入眼簾的兩個身影下,挽起一絲足以令任何男人癡迷的微笑,淡然道:“冥兒,又一,你們回來了?!?p> 二人頷首不語,冥兒輕咳一聲,說道:“我們的事已經(jīng)解決,接下來,就是洹家一案平冤?!?p> 龍又一瞥了一眼桌上的美食,也是一絲同情,頷首道:“嗯,洹詩雨,你這幾天不怎么吃,還是先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吧,接下來的事,我們幫你解決?!?p> “現(xiàn)在的我,哪有心情吃東西?!变≡娪曷劼曒p嘆一口氣,眼角忍不住的淚花,無力地坐了下去,抽泣起來。
“唉,即使有人幫助,也還是這樣,為了家族,真不知洹詩雨到底吃了多少苦,像這樣的女孩子不多了。”龍又一挽起一絲微笑,同情之下,感慨幾分,心道。
“身體為重,你還是吃點吧,你這樣不吃不喝,你的家人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現(xiàn)在可不多了?!饼堄忠煌橄聞裾f一句。
“不是,我也不想這樣,只是他們的食物,不是有少些肉干一樣的渾,就是太甜的點心,我現(xiàn)在想吃,也不能吃啊?!甭牭谬堄忠坏年P(guān)心,洹詩雨顰蹙的眉頭下,輕撫小腹,也是一點無奈。
“呃,這,這樣啊,呵,”龍又一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尷尬一笑。
令后者陷入一絲尷尬中。
冥兒無奈之下,說道:“我從陸殿主手中弄到少些情報,加上你之前的,我……”
話音未了,龍又一聞聲頭猛的一怔,失聲道:“等等,這是你和陸游遷說了?”
下一秒,隨即傳來一聲不響的慘聲。
“嘭”
“啊”
后者抱頭蹲在地上,冥兒不滿一聲:“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影玉雖能改變?nèi)说臉用玻珔s改變不了人天生就有的,所以,發(fā)現(xiàn)了,不過,畢竟是我入影殿的人,一點信任還是有的?!?p> “這樣啊?!饼堄忠幻^,忍痛支起身。
說完,洹詩雨說道:“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聞得洹詩雨的疑問,龍又一也將決定權(quán)交給了冥兒,冥兒的才智才是現(xiàn)在三人的核心。
“接下來,去破鈞堂!”
千夕鎮(zhèn)破鈞堂駐鎮(zhèn)分堂接待處。
久久等待的三人有些不耐煩的將目光引向門口,等了幾個時辰,連個回話都沒有,就連冥兒如此平穩(wěn)的面容,也漸漸布上一絲不滿,何況其他二人。
龍又一等得不耐煩,這才不滿道:“怎么還不來,幾個時辰了,就算不在,好歹也要回個話?!?p> 洹詩雨倒是平靜的像是沒事人,說道:“再等等,或許人家有事?!?p> 話音剛落。
“嘭”
不大的破門聲落下,令三人將目光引向門口的身影,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驚訝與疑惑……
“嗒嗒嗒……”
眾多腳步聲落下,兩小隊破鈞堂衛(wèi)兵闖入眼簾,令三人驚愕的目光中無一不流露出應(yīng)有的警惕,淡淡顯出手中的武器,龍又一二人下意識將洹詩雨護于身后,感到事情的不對勁。
持長槍,著重甲,標(biāo)準(zhǔn)的破鈞堂戰(zhàn)士衣著,且,皆在三重天以上,下一秒。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帶著對極強的征服感回蕩在接待處,很快,闖入三人視野中。
一名著靛灰色華麗長衫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來,漸漸地,挽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露出陰森的白牙,令后者更加警覺。
“他就是分堂堂主?”龍又一細(xì)語不解一聲。
明顯得有些不太相信,畢竟,沒有誰會這么傻,得知別人身份后依然動手。
“你是什么人?我們要見破鈞堂分堂堂主。”冥兒異常的冷靜下冷冷說道,想也沒想,便否認(rèn)了這個身份。
“堂主?堂主你們怕是見不到了,不過,閻王,你們倒是可以見見。”中年男子詭異的笑容下,一柄長劍淡淡出現(xiàn)在手中,透出強烈的殺意,笑道。
“他,他就是于家家主,于候,七重天中級修為?!变≡娪贻p咬紅唇,難掩的憤怒隨即布上面容。
于候聽到洹詩雨的熟悉聲音,將目光轉(zhuǎn)向洹詩雨,邪惡的笑道:“嘿嘿,想必,你就是洹家的漏網(wǎng)之魚,洹詩雨,雖然換了一樣子,但,氣息卻改變不了,怎么,還帶了幫手,這可不夠,我的大小姐。”
話音剛落,對于七重天修為識破,三人并沒有感到太多奇怪,下一秒,洹詩雨淡淡換回原來的樣貌,目光中的憤怒仿佛都在怒斥世道的虛偽。
沉默之下,冥兒玉手一動,一塊長老令出現(xiàn)在手中,奇特的符文,獨有的氣息,令所有人不由得膽怯起來,六殿最高層的長老令,根本無法仿制,如此氣息,又怎么不讓所有人驚恐呢?
冥兒怒斥道:“長老令在此,爾等膽敢放肆?!?p> 厲斥的話語下,那不可仿制的長老令,令于候也是猛的一顫,之前的厲害下一秒化為烏有,不由得退了一步,緊鎖的眉頭下不由得沉思幾秒,顯然是在給自己打氣,考慮一下。
“冥兒,你這令牌還挺管用,嚇住了?!饼堄忠惠p聲細(xì)語道。
說完,冥兒瞥了龍又一一眼,呵斥道:“我要見吳御衛(wèi),帶我見他。”
說完,于候大笑起來,對于這一舉動,令后者也是大驚不少,不解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說道:“哈哈哈,長老又如何,包庇六殿重犯,與其同罪,何況,你這修為又能怎樣,來人,拿下?!?p> 隨著于候的反駁落下,原本膽怯的士兵對視一眼也便不過于害怕,況且,后者的實力皆低于每一個人,也就更不需要畏懼,長老令在手,就不代表你就是長老,一切,還是實力說話。
幾個衛(wèi)兵揮槍沖去,三人大吃一驚,龍又一二人躲閃之際,也不忘保護洹詩雨,對于等級的差距,在暴涌的元氣下,勝率,基本為零。
“于候,長老令在此,如長老親臨,就算是吳御衛(wèi)也得放尊重,以下犯上,不怕上面怪罪下來嗎?”冥兒哪想到于候還真敢動手,意料之外,怒斥道,這樣的情況,令前者也稍有些畏懼,生怕真的會出事。
“怕什么,你們死在這,不就沒人知道了嗎?”于候陰森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
勉強接下一波攻擊,二人的元氣已經(jīng)跟不上這樣的消耗,漸漸虛弱下來,無力地反抗著,下一秒,揮動的長槍又一輪攻擊。
“?!?p> 一股浩瀚的元氣在不大的接待處炸開一道浪花,令在場所有人不由得退后數(shù)米,目光中流露出的驚愕落在了門口目光嚴(yán)厲的男子。
下一秒,便是于候驚愕道:“吳,吳堂主。”
后者冰冷的目光令前者更是膽怯,生怕下一秒便要了自己的命。
音幕落下,龍又一三人也是為之一愣,如此實力,如此稱呼,除了千夕鎮(zhèn)破鈞堂分堂堂主八重天頂級修為的吳御衛(wèi),又還有誰呢?
“于候,你竟敢擅自調(diào)動分堂衛(wèi)兵,想造反嗎?”吳御衛(wèi)怒斥之下,于候膽怯的目光下漸漸軟了下去,將目光憤怒的引向吳御衛(wèi)身后的黃天,顯然,是黃天傳的信,否則,后者又怎么會知道,對于于候的目光,黃天沒有一絲膽怯,相反,更多的是,無視。
“堂主,我們在抓洹家漏網(wǎng)之魚,所以……”于候恭敬的回答道。
話音未了,吳御衛(wèi)厲聲打斷道:“漏網(wǎng)之魚?總部已經(jīng)下命令了,介于洹家的付出,決定保留洹家一絲血脈,就算不為這個,執(zhí)法長老令在此,你也不能動手。”
話音剛落,取出一張條令,在后者眼前晃了晃,隨即,便來到龍又一三人面前,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執(zhí)法長老令,在下管理不嚴(yán),還望長老恕罪?!?p> “吳堂主客氣,這只是我?guī)煾傅?,還是叫我冥兒吧。”后者的恭敬下,令冥兒也是大吃一驚,無奈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變化太大,淡然道。
于候繼續(xù)反駁道:“可包庇罪犯,長老也得同罪,何況,她不是?!?p> 音幕落下,還未等吳御衛(wèi)開口訓(xùn)斥,龍又一不滿的說道:“你腦子沒坑吧,沒聽見吳堂主說,保留洹家一絲血脈,也就是說,這不是包庇,是保護?!?p> 說罷,令后者更加憤怒,剛剛還掙扎的獵物現(xiàn)在卻在訓(xùn)斥自己,這般舉動,若不是吳御衛(wèi)在此,后者怕是早就一巴掌拍死龍又一。
“吳堂主,他從小沒家教,如有冒犯,還望諒解。”冥兒聞聲瞥了龍又一一眼,笑道。
吳御衛(wèi)淡然一笑,哪里會在意:“哪里,在我看來,這位小哥倒挺有意思,那就請隨我前往會議廳一坐,還不知,冥兒小姐來分堂有何要事。”
音幕落下,吳御衛(wèi)做出“請”的動作,于候卻是不甘的瞪了后者一眼,礙于吳御衛(wèi),只得退到一旁。
“等一下?!?p> 下一秒,一個略有些成熟的音色回蕩在接待處,令所有人吃驚的引向門口的少年……
于候有些欣喜的情緒下,令那久久未出聲的洹詩雨心頭一陣痛,輕咬紅唇,瞥開了遠處少年引來的目光,盡力躲在冥兒身后,這一舉動,倒是令冥兒驚疑不少。
烏黑的秀發(fā)下那像是星辰大海一般的雙眸,在俊朗的面容上染上不小的魅力,靛青大衣上寒冰一樣的裂紋繡在衣上,碰上大小適中的墨眉,若是對上那雙眼睛,便會深深吸引住,帶入另一個世界。
“兒子,你在這干什么?”吳御衛(wèi)一聲不解下,令龍又一二人大吃一驚,也明白了洹詩雨為什么有如此反應(yīng),眼前的少年,可不正是吳御衛(wèi)之子,洹家一案的兇手之一,吳子承。
龍又一二人下意識將目光引向身后眉頭顰蹙的洹詩雨,又是一聲嘆氣。
“干什么?總部說保留洹家最后一絲血脈,可父親,別忘了,洹詩雨說到底,可不是洹家的人,她是洹震聲撿來的,不算洹家的血脈?!?p> 吳子承冷語落下,如炸雷一般,令在場所有人為這一回答,不由得退了一步,大吃一驚,失聲道:
“撿來的!”

木葉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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