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站內(nèi),檢票員站在門口喊著“海興,海興……”,坐在座椅上的林麗卻在麻木失聰,她呆呆看著喧嚷的人群從眼前經(jīng)過,卻無法站起來加入其中。
她手中還捏著“然”字石,心里還默念著“在水一方”,他說每一句話都言猶在耳,好像昨天他還與她計劃著將來,今天就已經(jīng)是別處的風(fēng)景。
一切美好的東西,真的是來的快去的也這么快嗎?
到底是該相信眼睛還是相信自己的心?
運(yùn)動會的閉幕儀式上,高一一班獲得了競技比賽第一名和優(yōu)秀團(tuán)體雙項榮譽(yù),李佳明捧著獎狀回方隊的時候,班級的同學(xué)群情沸騰。
李佳明坐到赫爽身邊問:“林麗呢?”
赫爽說:“不是去送許瀟瀟了嗎?”
李佳明看了看赫爽:“扯淡!”
赫爽笑笑:“可能回家了!”
李佳明看著手中的獎狀說:“她沒在也好,要不看著獎狀又該驕傲了!”
一中校外的大排檔里,男生女生們聚在一起,以勝利之名舉杯歡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之間,同學(xué)之間的情誼也隨之變得綿長,興奮與驕傲之情充斥在每個人的心里。
球隊隊員們被大家圍在中間,杯盞相碰,笑語疊加,好像他們真的是賽場上凱旋的英雄一般氣勢高昂。徐然坐在張凡和袁俊中間,十分內(nèi)斂地聽著同學(xué)們回味球場上的精彩瞬間。
袁俊說:“徐然,你來說說,絕殺是什么心情?”
徐然平靜地說:“碰巧了!”
女生們一陣低呼:“太謙虛了!”
張凡接過來說:“你不就是想在女生面前露臉嘛!”
大家都笑了,徐然也笑著說:“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張凡“切”了一聲:“我也會打球,袁俊,下次再有比賽,換我上!”
袁俊一笑:“行,下次換你!”
熱鬧的氛圍中,不知道是誰先提起了球場上的擁抱,然后大家的焦點和話題自然而然換了方向。
“徐然,什么情況?”袁俊首先問道。
“怎么了?”聽到大家的起哄聲,徐然的面色沉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瞼明知故問道。
“沒怎么嗎?”袁俊看了看一旁的陳靜,她洞若觀火的神情似乎已經(jīng)告訴了大家答案。
徐然神態(tài)自若地說:“都是同學(xué),大家別鬧!”
有女生開始轉(zhuǎn)戰(zhàn)陳靜:“你家徐然說都是同學(xué),就只是同學(xué)?”
徐然的眉頭蹙的很深,他的目光掃向陳靜,陳靜臉上的笑容慢慢凝結(jié),她用手肘懟了一下身邊的同學(xué):“行了,別鬧了!”
當(dāng)事人毫不明朗的態(tài)度讓這份“曖昧”變得欲蓋彌彰,很多人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但是心里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答案,張凡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不懷好意地看著低頭夾菜的徐然,心里想著言情劇里的套路還不都是來源于現(xiàn)實。
田小野終于在男生們再一次起來要酒的時候站了起來,她以班長和女生代表的雙重身份說:“今天就到這吧,在學(xué)校門口,喝太多不好!”
女生們都同意她的想法,男生們還不覺盡興。
袁俊問徐然:“唱歌去唄?”
不等徐然回答,已經(jīng)有大半同學(xué)紛紛響應(yīng)。
徐然笑著問:“你們都不累啊?”
“累啊,所以找個地方歇歇!”
“好吧,我沒意見!”
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的任何娛樂活動,大家似乎都能一拍即合,在場的同學(xué)除了幾個本地女生外,都加入了去KTV唱歌的隊伍。
徐然走在隊伍的后排,天色漸晚,暖風(fēng)中裹雜的寒意讓他酒醒了大半,他眼睛盯著地面,心里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存在。
“想什么呢?”
徐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然后回過神來:“沒什么!”
“大家開玩笑,你別介意!”
徐然腳步未停,心里卻在斟酌著話語,就在這并肩而行的幾分鐘里,前后左右側(cè)目的眼光已經(jīng)接踵而來。
徐然停頓了腳步,平靜地說:“陳靜,我不是怕別人開玩笑,別人怎么想都不重要,只要你別誤會就行!”
陳靜還有什么話梗在喉里,她知道徐然在說什么,卻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他說的是什么。
她灑脫一笑:“我知道,咱們不是好朋友嘛!”
徐然看著眼前的陳靜,心里想著:還是我想多了!
路過他們的同學(xué),不經(jīng)意吹起了口哨,徐然抬起頭看向遠(yuǎn)方,心之所屬,又豈能輕易改變?
夕陽的余暉已經(jīng)透過站臺的車窗映襯進(jìn)來,林麗還坐在椅子上不忍離去。到底是有多么不甘心,才會如此放不下心里的執(zhí)念。
林麗不似許瀟瀟成熟,沒有赫爽般直率,她沖動,情緒化,不會掩飾自己的情感,這樣的她同樣也無法隱匿自己的傷感,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想清楚一件事,她必須回去問清楚,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她一定要有個答案。
KTV的包房里,同學(xué)們比肩而坐,麥克風(fēng)在大家的手中相互傳遞,經(jīng)典的歌曲一首接一首的傳唱著。
點歌的人頗有心機(jī),《好人好夢》、《知心愛人》、《你最珍貴》接連出現(xiàn),每一首歌都有一個被牽連的女生,在大家的瘋鬧中,每首歌也都能被認(rèn)真地唱完。
田小野看著一邊安靜坐著的徐然問:“你怎么不唱?”
“不會!”
田小野笑了:“還有你不會干的事呢!”
徐然也笑了:“我不會事的多了!”
田小野問:“是不會還是不想唱?”
徐然沒說話,他的眼睛盯著屏幕,思想?yún)s在神游,袁俊和張凡在飚著《開心馬騮》,徐然想著自己初唱這首歌時的樣子。
不知道是誰猜中了徐然的心事,屏幕上出現(xiàn)了羅大佑的《你的樣子》。
麥克風(fēng)剛巧遞到徐然的手上,屏幕上的前奏已經(jīng)過去,歌詞隨著音樂一點一點向前跳動,徐然心里的歌一個字也沒唱出口,人卻已經(jīng)走出了KTV包房門外。
人生大概就是這樣,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住在心里的那個人,哪一刻就會站出來以示存在,他不在你的生活里,卻已經(jīng)住進(jìn)你的生命里。
坐上三輪車,徐然終于笑了。
一爾丁
素錦:“難道臣妾這么多年,陪伴君上的情誼,對你來說,真的一文不值嗎?” 夜華:“不錯,一文不值?!? 天上地下這么耿直不阿的男主,必須不能只有夜華一個啊,哈哈,實在編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