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殿外依舊靜悄悄的,祠堂那里發(fā)生那么大的聲響,這些凡人一個也沒聽到,外頭守夜的人已經(jīng)熟睡,幾人沒有阻礙的踏進了大殿。
剛一進大殿,秦念就打了一個激靈,委實是大殿內(nèi)太陰冷些,她腦袋里陣陣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著什么。
明胤一直在注意著秦念,瞧著她臉色不好,忙將她拉了出去。
“怎么了?”帝辛瞧見兩人動作,忙問道。
明胤蹙眉望著眼前的宮殿,黝黑的眸子浮現(xiàn)點點星光,眨眼之間,星圖浮動,紫光乍現(xiàn)。
“快退出此殿!”明胤神色嚴峻的對帝辛他們道。
帝辛和凌遠面面相覷,雖不解其意,卻極快的跟著明胤退出了榮華殿。
“究竟怎么回事?”帝辛臉色蒼白,方才待在大殿內(nèi)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現(xiàn)下明胤忽然叫他們退了出來,想來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使用了一項神通,明胤臉色也有些不好,他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大殿內(nèi)布置了陣法,一進去便會吸收來人的精元?!?p> 秦念恍然,怪不得剛剛進去的時候頭疼欲裂,想來也是由于陣法的緣故。
“可有破解之法?這個陣法留在這里也只會害人,不若早早除去?!绷柽h出聲道。
帝辛與凌遠并不精通陣法,破解之法也只能靠明胤來解決。
“這所大殿本身地處偏陰,近幾年內(nèi)應(yīng)是死了不少人,導致此地陰氣不散,姬寐便利用這些,采集數(shù)萬厲鬼之魂祭煉,用以吸食生人精元和皇帝龍氣,就連陰鬼的魂力也不放過,皆用來轉(zhuǎn)化為姬寐的精元,要想破壞這個陣法,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火燒毀整個宮殿才能將陣法摧毀,將此地的陰氣驅(qū)散。”
秦念了然,“只是現(xiàn)下這座宮殿中應(yīng)該還有不少宮婢,如何能避免他們受傷的情況下燒毀宮殿呢?”
于是,明胤的目光又移到了凌遠身上,凌遠被他看得汗毛直立,直覺沒好事發(fā)生。
果然,“你去!”明胤抬手指著凌遠。
凌遠挑眉,“不去!”拿老子當免費勞力,老子又不是傻子。
“不去就別回地府了!”明胤冷冷反擊。
“你!”凌遠冷眼瞪他,但想到自己的目的,最終冷哼一聲便作罷,到底依著明胤的吩咐辦事。
秦念捂嘴笑,這么多年了,凌遠可算是碰上了個除了他爹之外能制住他的人了。
于是,大家就看到一個穿著太監(jiān)服的小太監(jiān)偷偷溜進大殿內(nèi),先是在各處陣眼點了紫電雷火,又趁著大火未蔓延開來時扯著尖細的喉嚨大喊道:“不好啦!走水啦!”
這小太監(jiān)便是凌遠變化的,他跑來跑去將大殿內(nèi)熟睡的宮婢們叫醒,叫不醒的便直接將人拎了出去,所幸這座大殿內(nèi)值夜的宮人并不多,來來回回跑了二十多回,大殿內(nèi)的宮人終于清干凈了,他這才將最后一把火點在最重要的那個陣眼處,也就是裴靜容的臥房。
正要撤走時,凌遠忽然聽到房間內(nèi)有動物的嗚鳴聲,他環(huán)視房間一圈,眼神落在一處案幾上,案幾上放著一個被黑布包裹著的籠子,聲音便是從這籠子中發(fā)出來的。
“哐當!”不好,這大火快燒塌了,凌遠看著房梁上掉下來的橫梁,他當下也不管里面關(guān)著什么東西,提著籠子便跑出了大殿。
來到一處凡人不輕易注意的地方,凌遠當下便變回原樣,他可不想總頂著這么個太監(jiān)的身子到處晃悠。
“出來了?人都救出來了?”帝辛問道。
凌遠輕輕點頭。
秦念注意到他手上的用黑布遮著的籠子,指著籠子道:“這是什么?”
“我也不知,方才在阿容的房間內(nèi)瞧見的,里面似乎有活物,這才提了出來!”他說著便掀開了黑布。
只見籠子里面趴著一只奄奄一息的雪白小狐貍,它身上傷口縱橫,皮肉翻飛,雪白的皮毛被染紅,血跡斑駁的樣子看著著實的可憐。
黑布掀起來后,小狐貍才若有所覺的睜開眼睛,黑葡萄似的眼珠稍顯暗淡,但看到秦念之后,小狐貍似乎振奮了起來,稍稍抬起小腦袋,朝著籠子口湊了湊了,可憐兮兮的嗚咽了聲。
瞧著小狐貍的樣子,秦念頗覺的眼熟,但看到小狐貍看到自己熟稔的神態(tài)后,這才恍然,唔,這不是她每次來皇宮都能碰上的那只小狐貍么?眼下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這小狐貍我認得,怎么弄成這副樣子?”秦念伸出手愛憐摸了摸小狐貍毛茸茸的腦袋本以為自己依舊像上次似的摸不到實體,哪想到這次居然能真實的感受到它的皮毛。
“哎?!”秦念驚訝的微張小嘴。
小狐貍溫順的任秦念撫摸,可誰知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之間秦念點在小狐貍額頭上的手指溢出光點,緩緩的朝著小狐貍身上涌去,不多時,小狐貍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流出的鮮血已經(jīng)止住,傷口極快的結(jié)了痂。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只有明胤面色大變,他極快的中斷了光點的輸入,拿開了秦念的手,迅速的向秦念輸入真元檢查了一番。
真元在秦念體內(nèi)游走一圈,秦念只感覺暖暖的很舒服,索性放開了叫明胤探查。
萬幸沒出什么事,明胤暗松一口氣,這才察覺到秦念的手一直握在他的掌心,秦念的手嬌小細白,握在手里柔若無骨,無端地生了幾分旖旎。
這副場景落在凌遠眼里莫名的有幾分刺眼。
他硬生生的插進秦念和明胤之間,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鬼帝大人不解釋一番嗎?”
被迫隔開,手掌還殘留著滑膩的觸感,明胤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
凌遠被噎了一下,心里也涌起了一股怒意,從一開始的時候這位鬼帝就一直同他不對付,雖然他也不喜歡他,但這一路上對他莫名的敵意令他莫名的不爽,尤其是看到他同秦念的親昵的行為,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便會有小小刺痛,明明他喜歡的是阿容,對,我只喜歡阿容!
這般想著,凌遠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便也不在意明胤的惡劣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