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次見面
秦池喬回到房間之后,一把撲倒在床上,雙肩聳動,不住啜泣著。
大丫鬟金釵在一旁看得焦急,但她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不過心中猜想十有八九是與小姐喜歡的楊公子有關。
因此雖然焦急,但也很聰明的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站著床邊,等秦池喬自己發(fā)泄完。
過了許久,哭聲漸漸小了,金釵悄聲出去端了盆溫水來。
回來見到秦池喬正坐在床邊,雙眼紅腫著,不過情緒卻平復了許多。
金釵將干凈毛巾浸濕,擰干,遞到秦池喬面前,輕聲喚道:“小姐?!?p> 秦池喬沒有看她,但接過了毛巾,雙手拿著溫熱的毛巾敷在眼上,才覺得舒適了許多。
“小姐,可是因為楊公子的事?”金釵接過秦池喬遞過來的毛巾,小聲問。
秦池喬沉默一刻,平復的心緒似要再次涌上來。
她沙啞著嗓子,忍住難過,開口道:“金釵,楊公子的事情我不曾瞞你,你定知我心中所想,我……我只想把他放在心上便好……”
金釵點頭:“小姐心地善良,心性高潔,雖欣賞那楊公子,卻不曾有過他想。”
說著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那楊公子……怎么就定過親了呢……”
秦池喬低下頭,艱難地道:“可是娘……娘她根本不能理解我……她不知怎么就知曉了我對楊公子的心思,居然暗中派人去了楊家……”
說到這,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捂住臉,悶聲道:“楊公子……楊公子還不知怎么想我呢……他一定覺得我是一個自私的女子,恩將仇報,要拆散他和那個韓姑娘……”
金釵怔然,遲疑片刻,緩緩道:“夫人……夫人也只是太過關心小姐了……”
秦池喬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金釵,快速說道:“金釵,快!快幫我收拾一下衣物,我要去定陽縣!”
金釵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池喬帶著些許怒氣催促著:“你還愣著做什么!快去?。 ?p> 金釵聞聲連忙應著,手腳利落的收拾行李。
“小姐是要去見楊公子嗎?”
秦池喬雙眼帶著光亮,回道:“對,我要去見他,告訴他我不是一個自私的人,我沒有想過要拆散他和韓姑娘,我還要告訴他,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掉,讓他不要擔心,以后,我爹也不會記恨他的?!?p> 金釵聞言笑道:“小姐對楊公子真好?!?p> 秦池喬搖了搖頭,咬唇道:“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的錯,他救了我,還要遭此困擾,我為他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說話間,金釵已經將衣物收拾好,打包成小包裹提在手上,問道:“小姐,用不用告訴老爺夫人一聲?”
“不用!這次我要自己去,以我自己的名義去見他,而不是知府小姐的身份。”秦池喬立即搖頭。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馬上!金釵,你幫我去馬廄悄悄牽一匹馬到后門?!鼻爻貑谭愿馈?p> “牽馬?小姐,你不帶上我嗎?”金釵聽到此話急了。
秦池喬看著她,神情堅決,道:“你不會騎馬,帶上你太麻煩了,這件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聽我的,快去!”
金釵無法,無奈之下按照秦池喬的吩咐做了。
秦池喬在后門一個利落翻身上馬,轉頭對金釵說道:“如果爹娘問起來,隨便你怎么說,我走了!”
說罷不等金釵說些什么,便一揚馬鞭,對著馬兒狠狠一抽,喝道:“駕!”
秦夫人正在房里翻著賬冊,立即有下人急匆匆地來稟報秦池喬獨自出走的事。
秦夫人聽后大吃一驚,“胡鬧!一個女兒家在外面多危險?。“阉o我追回……”
下人正要轉身去做,秦夫人又喊了一聲:“回來!”
下人躬身站著。
秦夫人思索片刻,道:“你把灰鳥給我叫過來?!?p> 下人領命,匆匆退了出去。
沒多久,一個身著灰色衣裳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房中。
秦夫人見怪不怪,打量了番來人,見她半垂著眼,一頭長發(fā)在腦后隨意挽了一束,氣質陰冷。
秦夫人開口道:“小姐剛才獨自一人騎馬往定陽縣方向去了,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又是女子,所以想讓你去暗中保護小姐?!?p> 灰鳥聞聲抬起頭,如畫的眉眼,看著溫婉多情,然而一道從眼角連至下巴處的疤痕破壞所有的溫婉,平添一份猙獰肅殺,令人不敢直視。
秦夫人向她走近幾步,悄聲說:“我知道喬兒是去見那個姓楊的小子了,你聽我吩咐……就這樣……你見機行事就行了?!?p> 灰鳥聽后皺了皺眉,沒有應聲。
秦夫人見此,冷笑一聲道:“怎么?你是老爺?shù)娜?,我使喚不動你了??p> 灰鳥遲疑一刻,點點頭,消失在房中。
秦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為心中的打算竊喜不已。
而遠在定陽縣的楊木汩與韓藝如今見面的次數(shù)比以前更多了起來,兩個人如有默契一般,在見到彼此之時,不用一言一語,即可知曉對方的心意,這大概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吧。
二人相處之時,像約定好了一般不再提起秦知府的事情,還是如以前一樣,品茶聊天,一起看夕映河上的波光粼粼。
韓藝對楊木汩對她的情意很了解,因此便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看著他的目光更是柔和溫情,她對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也是歡喜的不得了,一想到明年就可以嫁給他,心中雀躍不已。
快至傍晚時分,楊木汩將韓藝先送了回家,自己也牽著馬向家走去,腦海中還是剛才韓藝的音容笑貌,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心底的開心怎么都藏不住。
正想著,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喊聲:“楊公子!”
他抬頭,愣住,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瞬間清醒了來。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