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田家
白山村位在落燕山的山腳下,四面環(huán)山,土地貧瘠,只在稍矮山的一處谷口通向外面。不過也還是要繞山半圈,所以,每次要去鎮(zhèn)上光坐牛車就要花兩個時辰,走路的話快的三個半時辰,慢的四個時辰也是有的。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山村守著落雁山這么個大寶庫應(yīng)該不會太差吧!但事實是:不。白山村很窮。為什么守著寶庫的白山村很窮呢?因為白山村人很迂腐,也很怕死,還有交通的不便使得白山村即使守著個天然寶庫也依然是窮的吃了上頓擔(dān)心下一頓。
白山村建村不到三百年,大多數(shù)人都是逃避前朝覆滅時大量征兵、征糧來到這避難的。之后新朝建立后有家有田就回老家,沒錢沒地的就在這定居下來了。因此,白山村人不多,只有不到兩百人的小山村,姓氏很雜,但也有兩個大姓,鄭家和吳家。概因兩家都建有自己的宗祠,村里有糾紛時其他姓的人都會讓著兩大姓的人。當(dāng)然,這也不是絕對,也有幾家敢對上兩大姓。這其中就有田家。
田老爺子是祖爺爺那一輩逃難過來的,在白山村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子扎根下來后,生根發(fā)芽,樹大分枝慢慢人多起來,所以村里姓田的人家也不少。
田老爺子又五子兩女。老大田有旺娶妻劉氏杏花,生有三子一女。大兒子成棟,二兒子成梁,小兒子成博,女兒云香。老二田有才娶妻趙氏招弟,生有二子二女。大兒子成明,小兒子成斌,大女兒春蘭,二女兒春花。老三田有根娶妻林氏蘭,生有三子三女。大兒子成遠(yuǎn),二兒子成武,三兒子成逸,大女兒小麥,二女兒小苗,三女兒小米,目前妻子又在懷孕中,不知是男是女。老四田有柱,目前還是單身。老五田有寶,在鎮(zhèn)上讀書。大女兒田貴花已經(jīng)出嫁多年,孕有兩子兩女。小女兒田貴枝,目前正待字閨中。
黎明時分,天還處于一片黑暗中。田家老太太田劉氏就已經(jīng)支起正房西屋的窗戶沖院中叫喊起床聲了,“雞都叫三遍了,一個個的懶婆娘都睡死在床上了,還不快起床做飯收拾,要伺候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闭f完‘啪’的一聲把窗子管上,自己繼續(xù)睡去了。
田家都是老土呸房,正屋四間,又在東西個加了一間小配房。東西廂房各兩間。
此時,西廂房的一間房里,田林氏正摸索著穿衣。盡管她小心不發(fā)出聲,睡在里面的田大壽田老三還是醒了?!昂⒆铀铮駜河植惠喌侥阕鲲?,在躺會吧!”黑暗中傳來田老三的聲音。
“不了,反正都起了,躺下也睡不著了,我還是起來幫二嫂做飯去吧!”一邊說著一邊穿好了衣服下床?;厣戆颜獟暝鸬奶锢先龎合?,“你起來做什么,趕快躺下,要不然待會腿又得疼了”,說著又把被子蓋好。
“吃吃吃,張嘴就知道吃,干活的時候沒人干,吃飯時到時比誰都積極。春蘭,你個懶蹄子,快起來,整天就知道吃不干活,還指著誰伺候你呢!也不看看有沒有那享受的命,快起來打豬草伺候你豬姥爺去。”這時東廂房的門開了,伴隨著二伯母田趙氏每次輪到她做飯,干家務(wù)活的必備抱怨聲。
二伯母是個遠(yuǎn)近聞名的潑婦,撒潑打滾,掐架罵人,打遍方圓幾個村莊無敵手,所以,附近幾個村的人無故都不愿招惹她。春蘭是她的二女兒。
“哎!都是我連累了你們,讓你們在這個家里處處受委屈。我當(dāng)初還真不如死了算了,沒得拖累你們?!闭f著用力捶著被下斷掉不能動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