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懷著疑惑,羅毅很快到了目的地---清雅閣!
這是一個十分氣派的茶樓,不過又不完全是茶樓,因為他不僅僅是買茶,也賣書、賣畫、賣文房四寶,為文人提供吟詩作畫的地方;如果你的詩文寫的好,還可以賣給清雅閣,清雅閣以高價收購,然后又賣給需要的人。
當然,一般是沒人會賣的,除非是窮瘋了的人,文人都有一定的傲氣。
走進客廳,羅毅驚了一跳,只見里面擺放了不下上百張案桌,每張案桌周圍都圍著四五個年輕人,有的在沉思,有的在喝茶,還有的提筆寫字,忙的不亦樂乎。
最讓羅毅驚異的是,這些人都非常的和諧,也不吵架,也不爭論,都在干自己的事,要么就是探討詩文,反正都沉寢在文海之中。
唐朝有這樣的地方,足見其鼎盛,絕不是偶然。
見羅毅進來,有個身材瘦小的侍從笑臉相迎,說道:“客官,里面請、里面請?!?p> 羅毅打量了一下客廳,收回目光道:“我是來找房遺直的,他約我到此,他在什么地方?”
“哦...您就是羅毅羅公子吧?”
“正是。”
侍從笑呵呵的道:“公子請隨我來?!?p> 跟著侍從,羅毅上了第二樓。
很第一樓比起來,第二樓明顯要小很多,不過很高檔,連案桌都是銅的,所用紙張也潔白無瑕,而且每張案桌周圍,都掛著珠簾,將場地完全的隔開。
最讓羅毅驚異的是,一踏進這里,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茶香,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
可想而知,這里的人所飲用的茶,定是不一般,非豪紳富戶難以享用。
“羅公子請看,就在那呢?!?p> 往前走了幾步,侍從指著遠處的一個角落。
羅毅抬眼望去,見到了房遺直的身影,那廝正在雅間里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
“行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過去。”
“是。”
侍從走后,羅毅抬腳走向房遺直所在的雅間。
雅間內,房遺直見羅毅走來,并且坐下,突然輕笑了起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來你真是失憶了,要不然你不會到這來?!?p> “你既如此說,便是承認,羅毅真是你殺的了?”
“不不不,我可沒那么說。”
房遺直道:“再說了,你現(xiàn)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怎么能說我殺你呢,你這說不通啊?!?p> 羅毅板著個臉道:“我不跟你廢話,你不是說讓我來參加詩會嗎,人呢?不會就我跟你吧?”
羅毅朝四周看了看,不僅僅是這個雅間內就他們兩個人,連周圍的雅間也沒有一個人,許是被房遺直故意清場了。
“呵呵...你別急啊。咱們久別重逢,應該好好的喝一杯才是,雖然這是茶,但也將就了?!?p> 說著,房遺直端起了茶杯:“來,我先敬你一杯,算是為你此次歸來,接風洗塵。”
然而,羅毅連動都沒動,就像是生根了一般,直愣愣的看著房遺直。
他可不敢亂喝茶,誰知道有沒有毒啊,還是防著點好,房遺直這個人,早就已經(jīng)被他拉入了黑名單,不論什么時候,都要小心,警惕。
這心思房遺直似乎也察覺到了,他沒有強求,輕笑道:“那我就先干為敬了,你隨意?!?p> 說完,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羅毅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參加詩會的人呢?今日你叫我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房遺直放下茶杯,說道:“你想要詩會,這很簡單,等下我去找十幾個人陪你;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問你幾句話,等咱們談完了,再舉辦詩會不遲。”
房遺直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其實今日根本就沒有什么詩會,之所以將羅毅叫到這來,不過是為了問幾個問題而已。
這也正合他心思,他也不想?yún)⒓邮裁带B詩會,頓時說道:“好,我對詩會沒有任何興趣,你想問什么就問吧;不過在你問完之后,我也有些話想問你,望你能如實回答?!?p> “好說?!?p> 房遺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攤開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那東西,你該給我了吧?”
“東西?什么東西?”
房遺直收手道:“你裝什么蒜啊,當然是畫啊,你不會連這也忘了吧?”
“畫?什么畫?”
羅毅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知道房遺直在說什么,或者說,對于房遺直的話,他心里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難道羅毅的死,跟什么畫有關?
而且這畫還在自己這里?
羅毅在心里如此想到。
房遺直脫口而出道:“當然是江山萬里圖?!?p> 說到‘江山萬里圖’五個字時,他故意提高了聲音,讓羅毅全身一震。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副價值連城,不可估量的好畫,以至于,連房遺直都十分的眼熱,甚至不惜殺害羅毅。
此刻,讓羅毅最為震驚、欣喜、無語的是,這價值連城的好畫,竟然在自己這,而自己卻不知道。
羅毅打定主意,等回到羅府后,一定要好好找找,要是真找到了,那還開什么酒樓啊,把畫一賣,一輩子都用不完。
沒想到房遺直竟然道出了這么一個埋藏在地底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為他支起了明燈,羅毅暗自冷笑,看來接下來的事,并不是開什么酒樓,而是要找到那幅畫,盡全力的找到那幅畫!
不過一想到房遺直也在打那幅畫的主意,羅毅便是忍不住一笑:“你腦子燒壞掉了吧,我要是有這么名貴的畫,我干嘛給你啊?你以為我傻啊?”
“你...好,看來你確實什么都不記得了,那我給你提個醒?!?p> 房遺直似是有些回憶道:“兩年前,你讓我?guī)湍闶樟_天下所有的書籍,我花了不下數(shù)千兩銀子,買了大量的孤本、善本、絕本,并且已于六個月前全都交給了你,你答應,只要我收集齊了,你就給我那幅畫;而今,書籍已經(jīng)給你了,可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裝失憶賴賬嗎?”
對于房遺直說的這些,羅毅根本就不知道,甚至連聽都沒聽過,腦海深處也沒有一點點的印象,不過看房遺直的神態(tài),羅毅知道,房遺直說的也許是真的,應該不是瞎編。
也就是說,那幅畫確實存在,而且就藏在羅府的某個地方,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還有,房遺直竟然不惜花費數(shù)千兩銀子去換取那幅畫,可想而知,那幅畫的價值最少已經(jīng)超過了兩萬兩,否則,房遺直是不會那么瘋狂,大費周章的。
在唐朝,兩萬兩銀子,足以買下幾座城,說是價值連城,一點也不為過;一想到羅府竟然藏著這么一個好東西,羅毅哪里還坐得住啊,頓時站起身道:“你說的這些,我都忘了,憑你三寸刁舌,胡說八道一通,我豈能給你,再說,我確實不知道什么江山萬里圖,也沒有見過,如果你能找出人證、物證、或者說是找到了那副圖,咱們再說,你若不服,就衙門見...好了,就這樣了,不用送?!?p> 說完,羅毅頭也不回的朝外走,臉上笑的那叫一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