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躲得過了?”
“大人,看來不動大刑,他是不會認的。”
“怎樣審案,還不用你教我?!?p> 王世林擺手制止了劉華,朝羅毅說道:“羅毅啊,事到如今,你不認也沒有用了,鐵證如山,再無可辯,我看你就認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p> 羅毅面帶微笑道:“可以啊,請大人再拿一張狀紙來?!?p> 此時那師爺已經(jīng)將毛筆撿了回來,瞪了羅毅一眼,回到了座位上。
王世林朝他使了使眼色,師爺提筆從新寫供詞。
劉華哼了聲,將頭別到一邊,嘴角浮現(xiàn)出陰霾的神色。
不多時,師爺已將供詞寫好,拿著狀紙又來到羅毅跟前。
羅毅接過毛筆,提筆準備開寫,師爺忙把狀紙收回,叮囑道:“這次可不能再亂寫了,只能寫自己的名字,在這個地方寫上?!?p> 說著,他指了指最下方的一片空白之處。
羅毅面帶微笑,晃了晃毛筆:“知道知道,你把狀紙扶好了,等下寫歪了可別怪我?!?p> 師爺將信將疑,小心翼翼的捧著狀紙,時不時往邊上挪一下,似乎是怕羅毅又搞怪,他可不想再寫了,雖然沒多少字,但連續(xù)不斷的寫,也夠人煩的。
所有人都再次睜大了雙眼,眼看著羅毅將毛筆的筆尖落在狀紙之上,筆鋒游走,寫的很快,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完成了,隨后將毛筆往屁股后面一扔。
師爺?shù)纱罅穗p眼,狀紙上寫著三個大字:“冤!冤!冤!”
得,狀紙又白廢了...
“你...!”
師爺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羅毅說不出話來。
羅毅哈哈大笑了起來:“快去撿、快去撿,等寫好了再拿來?!?p> 劉華冷喝道:“羅毅,你鬧夠了沒有?趕緊畫押,這是公堂,豈容你兒戲?!?p> “少來教訓(xùn)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笑聲俄然而止,羅毅冷著臉道。
劉華:“你...!”
“行了行了,大堂之上不得喧嘩?!?p>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王世林趕緊制止。
“師爺,再給他寫一份?!?p> 師爺連死的心都有了,哼了聲,再去撿回毛筆。
趁著師爺寫供詞的時間,王世林再次勸道:“羅毅啊,你想想你犯的罪,你肯定是活不了了,不過本官可以幫你的忙,只要你在供詞上畫了押,我就向刑部求情,保下你一家老小...?!?p> 說到一家老小時,王世林頓了頓,覺得有些不對,又改口道:“當(dāng)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羅府,已經(jīng)不是柳家村的人了,不過柳老漢照顧你這么久,你總該知恩圖報吧,還有那個小娃娃,難道你想讓他們都陪著你去砍頭嗎?”
“只要你畫了押,我就能保下他們,如何?”
王世林說的非常的誠懇,就像是真的一樣,如果意志稍微松懈一點的人,估計就上當(dāng)了,不過羅毅看清了老小子的伎倆,無非是想誘供而已,他豈能同意。
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自己倒了,那不僅是柳老漢和蘭妮要砍頭,只怕參與建房的村民一個都跑不了,小小的縣令,豈能搭救,這一點,羅毅非常清楚。
“好啊,我答應(yīng)了,拿狀紙來吧,我畫押?!?p> 羅毅也說的非常的誠懇,臉上還似乎帶有悔色。
劉華和劉大福心下大喜,期盼著羅毅趕緊畫押。
王世林也捋了捋三寸胡須,神色欣喜,在心中暗道:“跟我斗,呵呵...還嫩了點,姜還是老的辣啊,略施小計,就把事兒辦成了。”
沒過多久,師爺又把狀紙拿了過來,他現(xiàn)在看到羅毅提筆都有點怕了,毛筆抓在手里死也不松:“您拿好了,侯爺,算我求您了,你就畫個押吧?!?p> 羅毅哭笑不得,連連點頭道:“行行行,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好好寫?!?p> “誒,那就好?!?p> 師爺小心翼翼的將狀紙捧在手里,笑瞇瞇的道:“侯爺,我把狀紙給您拿好了,您畫押吧?!?p> 羅毅點了點頭,手起筆落:“唰唰唰...?!?p> 速度比前兩次還快,似乎是為了掩蓋筆記,竟寫的非常的潦草,就像是雜七雜八的胡茬一樣,要是不仔細辨認,還真認不出來。
寫好之后,羅毅轉(zhuǎn)過身去,用力一甩,將毛筆甩到了院子外面。
“你...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p> 羅毅放聲大笑了起來。
只見師爺又跑去撿毛筆了,待他撿回來后,才將手上的狀紙打開,看羅毅到底寫的是什么。
劉華和劉大福也圍了過來,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但更多的是期待。
王世林也微微站起身,探著個腦袋往堂上看。
這次倒真不是三個字的了,而是兩個字。
眾人一喜,羅毅的名字不就是兩個字嗎,看來有希望。
然而,當(dāng)他們走進后,才看清楚,兩個字確實是兩個字,但不是羅毅的名字,而是劉華的大名,狀紙上寫的是劉華的名字。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逗你們玩嘍?!?p> 羅毅話鋒一轉(zhuǎn),冷笑道:“劉華,你的名字簽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你仔細看看狀紙上的內(nèi)容,哪一件不是你自己干的,跟我有毛關(guān)系。”
“豈有此理!”
王世林也忍不住大罵了句,狠狠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斷喝道:“來人啊,把羅毅給我拖下去,重杖三十,看他畫押不畫!”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羅毅小侯爺?shù)纳矸?,又或許是被羅毅三番兩次的戲耍,而被逼的惱羞成怒亂了方寸,竟下令動刑。
兩個衙役得令,準備上前拘押羅毅。
“我看誰敢!”
忽然,就在兩個衙役抓住羅毅手臂的時候,院子外面?zhèn)鱽砹艘宦曊鹛斓呐叵?,似滾滾雷音般,響徹在每一個人心底。
所有人抬眼看去,只見有四個人正朝大堂內(nèi)走來,最前方的一人身材矮小,略顯肥胖,身披淡黑錦袍,腰纏碧顏玉帶,頭頂插著羽冠,兩只眼睛炯炯有神,端的是一副好面容,貴不可言。
而在那人身后,還跟著三個人,分別是羅通、程亮、邢捕頭,邢捕頭被程亮抓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剛挨了打。
四人走進來后,當(dāng)即把王世林嚇得個半死,慌忙走到大堂正中,下跪道:“下官長安縣令王世林,拜見魯國公?!?p> 魯國公,正是程咬金!
程亮的父親,越國公羅成的拜把子兄弟,羅通和羅毅的伯父...
李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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