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我靜安來了!”
蓁蓁一愣,以她在東京城內(nèi)的多年的經(jīng)營,這個名字竟然竟來沒有聽說過??墒沁@般絕美的婦人按理說不應(yīng)該這般的籍籍無名。
對方的氣度,對方的氣勢,以及說話的語氣都說明了一點,對方不是簡單之人。
可是她蓁蓁卻是一頭霧水!
“您是……”蓁蓁并沒有像其他的人家的侍女一般轉(zhuǎn)身就去報告,而是依舊攔著門,試探的問道。
靜安師太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中明白對方的想法,不由的一笑,淡淡的說道,“去說吧,他知道我是誰!”
沒有說自己是誰,可那副從容淡然鎮(zhèn)定的樣子,卻是令蓁蓁再也沒有其他心思,只是有些恭敬的微微的低下頭,表示自己的善意和剛才別無他念的意思,這才側(cè)身讓其進來,自己小步快走的走進了虛幻的書房。
“官人,有人請見!”
蓁蓁沒有說求見,只說請見,一字之差,地位便是天地之差。
虛幻正在打坐默誦經(jīng)文,聽到這里,一愣,把手中的念珠往手腕里一收,睜開眼,淡淡的問道,“誰?”
“她說她叫靜安!”
蓁蓁說道這里的時候,眼睛緊緊的盯著虛幻,就是想要看看虛幻的反應(yīng)。
在她看來,虛幻和靜安之間應(yīng)該是沒有多少交集的,不然不會她一點都不知道,可卻又拿不準兩人之間那種關(guān)系,畢竟靜安的態(tài)度在哪里放著!
果不其然,虛幻一聽,神情一愣,雖然是當即就恢復了淡定,可蓁蓁還是看出了端倪。
至少那個叫靜安的女人是虛幻所看重的,甚至是尊重的,而且一定是長輩尊者!
因為這個時候的虛幻正在整理衣服,而后才大步急走,出了書房。
一眼看到靜安,虛幻的眼神之中也是一陣閃爍,一種,莫名的驚.艷在這一刻徹底的綻放。要知道這個時候沒有穿僧衣法裝的靜安師太,徹底展現(xiàn)了二十多年前天下第一名妓的氣勢!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大周,直從二十年前,所謂的天下第一名妓便已經(jīng)再也沒有世所公認,有的只有是北地以東京為尊,南地以杭州或者金陵為尊。
快走兩步來到靜安面前,虛幻一抱拳,恭恭敬敬的拜身喊道,“虛幻拜見靜安師太!”
靜安師太認認真真的看了半天虛幻,直到虛幻有些異樣的反應(yīng)時才淡淡的說道,“好啦好啦,不要這么多禮,你師父可不是個把禮儀形式看在眼里的人,你也應(yīng)該如此!”
虛幻這才和靜安相互坐下,虛幻這才苦笑著說道,“靜安師太說笑了,虛幻是虛幻,師父是師父,小生畢竟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常做之事,待人之習慣也只是適合他,而并非全部適合我?!?p> “我虛幻做的可不是問法禪師第二,或者問法禪師的弟子!”
“其志可嘉,其心可待!”
靜安笑瞇瞇的點頭,可眼睛卻是沒有任何的改變,只是很認真的看了半天虛幻,直到她確認虛幻說的是實話這才緩緩的點點頭,淡淡的說道,“嗯,不錯,這點倒是跟他有些相似了!”
“我今天去爛陀寺了!”
淡淡的一句話令虛幻的神情一震,然后猛地抬起頭看向靜安師太,滿臉希冀的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哪里得到什么好消息一樣。
靜安看到這里,心情不由的就沉了下去。
因為虛幻的這個神情只說明一點,那就是虛幻也在期待著問法禪師的消息,而非問法禪師另有交代,這雖然是她早就猜測到的結(jié)果,當知道的時候,還是心里狠狠的一痛,就像是一顆心臟被整個的一柄利劍給穿透,并且絞爛一般!
他的心真狠??!
就一如他對他的母親。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以為這么多年了,這個結(jié)局應(yīng)該諱改變,可結(jié)局之所以是結(jié)局就是因為,一旦入局,結(jié)果便不會改變!
喜歡上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yù)估到了這個結(jié)果,卻不成想拖延到今天,還是來了!
靜安只是望著虛幻,望著他眼中的神情從喜歡到失望,再從失望到茫然,最后堅定!
直到離開,靜安沒有再什么話,也沒有再待多久,雖然她什么都沒有說,可是虛幻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兩個人都是足夠聰明的人,有些話不用說!
靜安師太的馬車安安靜靜的駛進了皇城,暢通無阻的直接到了向太后的寢宮。
意外的是,宣和帝也在。
宣和帝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這個時候看到靜安竟然有些尷尬,畢竟他從一大早靜安師太出發(fā)之后就一直在等待消息,直到中午靜安師太還沒有回來,這才有些心焦的來到向太后處靜待她的歸來,雖然他知道靜安師太肯定不知道他已經(jīng)等了一天,可他卻清楚靜安師太和問法禪師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她沒有達成所愿,那么后面的很多事就不好做了!
靜安師太只是對著向太后做了一個道揖,抬起頭,淡淡的說道,“我想和官家談?wù)??!?p> “靜安……”
對于向太后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靜安師太只是淡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向太后,這才緩緩的說道,“從今以后叫我陳小安,世間再無靜安師太……”
“小安……”向太后的心中一緊,很是關(guān)心的看向靜安,靜安師太只是平靜的看著向太后。
宣和帝這才訕訕的走了過來,對著向太后笑著說道,“母后,這事……”
向太后撇了一眼宣和帝,這才一甩衣袖,假裝生氣的說道,“不許強迫小安,也不許欺負你表哥!”
宣和帝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大殿之內(nèi)只剩下宣和帝和靜安師太。
“靜安師太,怎么樣,見到我表哥沒有?”宣和帝忍了沒一會就急急忙忙的問道。
靜安師太這回倒是沒有糾正宣和帝對于自己的稱呼,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宣和帝,淡淡的說道,“官家想要個什么結(jié)果,當年如此,現(xiàn)在依舊如此,這便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么?”
宣和帝有些臉色難看的說道,“怎么會,怎么會,師太你是誤會了,我只是關(guān)心你有沒有見到我表哥而已……”
“一個條件!”
“???”
“準還是不準卻在你!怎么樣,要不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