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臉,你這么做有點過了吧?這不是越描越黑的不智之舉?你這么一鬧,等于對大家宣布徐默那小子身份特殊,讓大家懷疑嗎?”
密室中,瘋子無塵一臉鄙視,這個向來以智計過人著稱的老白臉,今天所做的事實在愚蠢之極!
“你又比我高明多少?你不是一樣在所有人面前宣稱沒有你的許可任何人不許教授徐默任何知識武極?如果不這么做,這小子的武魂很快就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我不想在未判斷出他的正邪之前發(fā)生任何意外?!?p> 程無語反唇相譏,瘋子無塵破天荒的沒有發(fā)飆,露出一臉的挫敗一臉的無奈。
“這小子行事亦正亦邪,從不按常理出牌。想要判斷出他的本性,我覺得需要很長時間。不遇到大是大非,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很難判斷出他真正的本性。”
于長生愁眉不展,他倒是希望徐默表現(xiàn)的更激進一點,讓他們盡早斷定撲朔迷離的身份,盡快做出是殺是留的決定。
“老三說的對,要不過幾天我們組織一次試煉,把他送到那里去?”
瘋子沉吟良久,終于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地方危機重重生死瞬間,也只有那種充滿危險充滿莫大壓力的環(huán)境,才能充分激發(fā)出人的本性。
“那地方太過兇險,即使對他們開放,我們也要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別讓學(xué)員做無謂的犧牲。畢竟,他們還沒到去那里探險的境界,功力不足。外圍還好,一旦深入,遇到危險必定十死無生?!?p> 程無語也想早點吃透徐默心性,可為了試探一個人的本性讓許多優(yōu)秀學(xué)員陪著他去冒險,實在有點殘忍。
“既然是試煉,自然是死傷各安天命。他們都是學(xué)員,早晚都要走自己的路,你能保護他們一天兩天,還能保護他們一輩子不成?試煉就是試煉,你們誰愛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
瘋子無塵聽出程無語有隨行保護的想法,立即態(tài)度堅決的反對。歷來試煉隊伍都是由學(xué)員自發(fā)組隊前往,學(xué)院只負責(zé)后勤保障,死傷各安天命,從沒有隨行保護的慣例。
“老……瘋子說的對。既然是試煉,就只能各憑自己的本事。頂多我們?nèi)ヒ粋€暗中觀察那小子,即使出現(xiàn)傷亡也不能插手?!?p> 老三于長生面對瘋子不善的眼神,把到了嘴邊的二臨時換成了瘋子。別人能不能死他不知道,不過他敢肯定,只要沒有皇級玄獸出現(xiàn),那小子肯定死不了。
一場針對徐默的陰謀悄然展開,此時的他正一無所知的沉浸在龍靈提供的光影中。
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皂袍老者正在丹爐前煉丹,各種藥材被精純的內(nèi)力托起投入火光熊熊的丹爐。在熊熊火焰中燃燒,去蕪存菁,只留下藥材中最精華的部分。
老者一個個繁瑣的手印結(jié)成復(fù)雜的陣法打入丹爐之中,逐漸理順沖突的藥性,讓它們彼此融合彼此包容,成為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卻不喪失自身的天性。
一團半流質(zhì)藥物精華在丹火燒灼之下燃盡雜質(zhì),漸漸凝聚成粘稠的圓形。隨著皂衣老者最后一個手印打入丹爐,一顆閃爍著迷人光彩的丹藥錚的一聲沖開爐蓋,帶著一團熊熊火光和濃郁的藥香竄到空中。
皂衣老者毫不驚慌,行云流水般輕輕一揮手臂,精純的內(nèi)力到處早已裹住火光中的丹藥,輕輕放在早已準(zhǔn)備好的藥盤之中。一枚閃爍著神秘色彩的丹藥在藥盤中滴溜溜轉(zhuǎn)動幾圈,光彩漸漸斂去,穩(wěn)穩(wěn)地在藥盤中停住。
光影閃爍了兩下重歸虛無,聚精會神的徐默才長長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精神一陣恍惚,現(xiàn)實中的徐默緩緩睜開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精神太過集中還是精神空間中時間過得太快,只感覺看了一會時間,睜開眼時早已旭日東升。
“我勒個去,可累死我了!”
一陣疲勞感涌上心頭,不但是肉身的疲憊,因為過度精神比較集中,精神透支過度,徐默感覺腦袋中微微眩暈。匆匆的洗漱一番在食堂吃過早飯,剛剛躺在床上,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一臉舊社會的打開房門,徐默連忙換上一副假惺惺的笑容。門外,柳鳳兒一張精致的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正在敲門的白嫩手指懸在徐默腦門正中。
小丫頭沒想到徐默突然伸出個腦袋,雖然看了個清清楚楚,手也及時挺住,可不知道為什么心中一亂,停下的手突然加速重重的敲了下去。小丫頭新挺狠,敲下去的時候稍稍動用了一點內(nèi)力。
“啪”!
徐默眼前金星亂竄,做夢都沒想到柳鳳兒會來這么一手。躲在空氣中的戚奇高狠狠地一咧嘴,眼見主人腦門上迅速腫起一個紅彤彤的大包。仿佛驕傲的獨角獸,不住地左右晃動腦袋。
小丫頭柳鳳兒沒來由的臉一紅,用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徐默一眼,弱弱的罵道:“你是傻的呀?為什么不躲?”
還沒等揉腦袋的徐默回答,柳鳳兒心念微動,變戲法一般從戒指中取出小山般的一大包草藥塞到徐默手中,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就走。
走出丈許的柳鳳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說道:“今天學(xué)院比武,前五名獲勝者可獲得一次特殊的歷練機會,內(nèi)院外院各五名。還有,我父親說英雄淚口碑不錯,讓你多送一些過去。”
至于學(xué)院比武的事被徐默選擇性忽略,他只聽到了后面半截。學(xué)院比武和他屁關(guān)系沒有,像他這種內(nèi)院不要外院不留的學(xué)生,即使去了也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
徐默抱著一大堆藥材心中狂喜,柳清風(fēng)真厲害,整個中州城都買不到的藥材,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給他買了一堆?,F(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只要藥爐鑄好,他隨時都可以開工煉制丹藥。
“滾出來,眼看著你家公子被人欺負,你居然不出面幫忙?看的很過癮很興奮?”
徐默突然對著空蕩蕩的院子大發(fā)雷霆,如果被別的同學(xué)看見,肯定會罵他是神經(jīng)病。
安靜的小院中光線一陣扭曲,顯現(xiàn)出戚奇高的小小的身形。這貨肚子里狂笑不止,一張毛臉卻皺成苦瓜,裝成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向徐默走去。
“不用憋得那么辛苦,想笑就笑吧。哼……這小丫頭,莫不是有???”
徐默很郁悶,當(dāng)頭一棒聽說過沒有?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爺?shù)?,我招誰惹誰了我?大清早被揍成獨角獸,想不郁悶都不行。
身后,傳來戚奇高噗噗的竊笑,徐默就當(dāng)沒聽見,寶貝似的把手中的藥材安置好??粗∩桨愕囊活D藥材,徐默心中發(fā)誓,等哥有錢了,第一時間買一個大號的空間戒指。
“我想你也不用去學(xué)院參加比武吧?如果不用,你跟我走一趟。”
徐默苦笑著扛起一桶原漿,當(dāng)先向中州城走去??臻g戒指這種東西太昂貴,不用問戚奇高都不會有。對于昨晚吩咐的事徐默只字不問,戚奇高很默契的只字不提,默默扛起一桶原漿,亦步亦趨的跟著徐默向清風(fēng)邀月樓而去。
“嘿嘿……主人,那個公子,柳鳳兒可是中州學(xué)院三朵?;ㄖ?,想不到小小年紀(jì)對你有那種意思,嘿嘿……”
戚奇高實在憋不住心中的笑意,也不想再憋下去。男人嘛,撩妹才是整理,像這種無傷大雅說起來倍有面子的事偶爾說說,才是男人之間永恒的話題。
“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把你塞進酒桶灌死你?小毛丫頭一個,什么這個意思那個意思?對了,學(xué)院的?;ǘ加姓l呀?我認識嗎?”
徐默對柳鳳兒心懷忌憚,動不動就要把人送到敬事房的威脅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他巴不得那個小丫頭離自己遠遠地,鬼才想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這你都不知道?真夠孤陋寡聞的。內(nèi)院的上官云煙、穆詩以及外院的柳鳳兒,并列風(fēng)云榜前三甲,是學(xué)院公認的三朵?;ā`?,柳鳳兒這個同學(xué)比較神秘,早已達到內(nèi)院資格,不知道為什么,卻一直留在外院學(xué)習(xí)?!?p> 一說起美女,別看戚奇高奔三的人了,那也是滔滔不絕振振有詞。這是男人的通病,對美女的傾慕之心人人皆有,和歲數(shù)并無多大關(guān)系。不足三尺高的身材跟在徐默身后,活脫脫像被虐待的孩子。
“上官云煙也在其列?怪不得我跟著她走了一圈,便惹來了無數(shù)的麻煩,古人誠不欺我,紅顏禍水言之不許?!?p> 徐默只知道上官云煙是內(nèi)院弟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是三朵名花之一。
“那是他們不長眼欠收拾,如果不是學(xué)院有規(guī)定,我一個一個把他們?nèi)拥矫┛永?。什么玩意,也敢和主……公子作對?!?p> 戚奇高重重哼了一聲,主人身為皇者之尊,豈能被一幫紈绔子弟欺辱。只要主人愿意,正面對抗他不是對手,可他有信心能把他們活活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