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躍上木屋頂上,那狼便撲了過來,將孟戈拍倒,張嘴就朝她的頸脖咬了過來。
孟戈看準了這個時機,雙手握住橫著的大刀直接從狼嘴里切去。
狼來勢兇狠,孟戈的手勁也不小。才沒兩息的功夫,那匹狼就全身抽搐著從孟戈身上滑下屋頂,嘭的一聲掉到雪地里。
孟戈看著被縱向切開的狼頭,有些手腳虛軟。還好還好,沒讓狼給咬了小脖子。
但現(xiàn)在還不是能放松的時候。孟戈背好帶血的大刀,甩了甩臉上的血水,搭起弓箭,繼續(xù)對付那些還沒到近前的狼群來。
孟戈才對付兩匹狼的這么一會兒工夫,本來還遠得很的狼群,如今竟已經(jīng)快要到達木屋這里了。
孟戈屏氣凝神,做到箭無虛發(fā)。但由于林子里樹木繁多,為狼群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所以即便孟戈箭箭都射中了狼,但死的并不多。
等一群兇狠的狼都到了近前,孟戈才猛然發(fā)現(xiàn),這群狼竟有十?dāng)?shù)匹之多。當(dāng)然,已經(jīng)有好幾匹傷在了她的箭矢之下,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下降了好幾個等級。
看著圍滿了樹屋,正蹦跶著往上跳的七八匹健全的成狼,孟戈倒抽了一口冷氣。
“娘的,這年頭當(dāng)好人運氣都不行,非得逼人當(dāng)壞人。”孟戈低咒一聲,往兩邊手心里各吐了口唾沫,握緊已經(jīng)被焐熱的鋼刀刀柄。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狼在一聲嚎叫之后都同時躍上屋頂。孟戈盤好姿勢,握著刀選了個合適的角度迅速一轉(zhuǎn)身,手上因為用勁過度而顯得有些抽搐。
等一圈兒轉(zhuǎn)完之后,那些動作稍快的狼已經(jīng)全都抽搐著躺倒在地。
看著這一發(fā)狠的結(jié)果,孟戈很滿意。又解決了四匹狼。
然而剩下的七八匹浪,孟戈就沒那么容易對付了。孟戈注意到,頭狼好似被她傷到了前右腿,所以沒有上前圍攻她。
大雪夜,寒冷總是能消耗人體最大的能量。再加上,孟戈還拼殺了好幾匹狼,在體力上,就又弱了幾分。
最重要的是,孟戈才十一歲,幼小的她,還不足以擁有足夠的體力單獨應(yīng)對這么多的狼。
再者說了,即便是大雪夜,被砍傷的狼身上散發(fā)出的濃重血腥氣,也有極大的可能性會吸引來更兇猛的野獸。
因而,孟戈不得不咬牙硬挺著,要速戰(zhàn)速決,然后帶著兩個弟弟撤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恍惚間,孟戈又干倒了兩匹狼。只不過,她也付出了一些代價。左前胸被狼爪撓傷了,右小腿腹也讓狼啃了一口。
而孟戈握刀的手,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著,提示著體力即將消耗殆盡的信號。
圍著木屋的八匹健全的狼去了六匹,剩下的兩匹狼也受了點傷??粗鴩疚荽蜣D(zhuǎn)的七匹傷狼,孟戈一跳就躍下屋頂。
這一下來,孟戈又驚得差點沒栽倒在地。
不知何時,木屋出口處,已經(jīng)被狼給扒開了一個口子。看著可通人腦袋大小的口子,孟戈恨恨的抽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她并未疏忽到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其實,屋里的虞揚并沒有坐以待斃。他時刻記住孟戈的話。孟戈說,狼怕火。
所以,虞揚蹲在口子處,時不時的用燃著的火棍去捅那些扒拉口子的狼爪,這口子才沒被扒開的。
“虞揚,記得那一塊泡了豆油的皮子么?待會要是有狼將洞口扒開,你就用那塊皮子堵著洞口點火,知道不?”孟戈周旋在幾匹狼之中,顧不上木屋周圍的事情了,便只能張口交代。
屋里,虞揚緊繃繃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戈兒姐。戈兒姐,你一定要小心哦?!?p> 孟戈得到回應(yīng),便聚斂心神,一心一意對付起這幾匹狼來。
狼的抱負心理很重。若是今夜不能將這些狼全都留下,說不定日后再遇上的時候,他們?nèi)藭苯訂拭?p> 又一次將背后傷到之后,孟戈又砍倒了一匹狼,砍傷兩匹。然而,她已經(jīng)感受不到雙手的存在了。
若不是牽掛著木屋里的幼弟,若不是記得娘臨去前交代的話,要不是想起父親倒下去時的囑托,孟戈很可能就支撐不住了。
雙腿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就連傷處也麻木得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孟戈就只能依靠著潛意識的本能,揮動著十幾斤重的大刀,將近前或是意圖攻擊的狼給逼退。
終于,當(dāng)最后一匹圍著她的狼也倒下之后,孟戈就再也支撐不住了。她不得不將大刀拄在地上,撐住自己就要下墜的身體。
而被她護在身后的小木屋,此刻卻并未解除危機。不知何時,有兩匹狼繞到了另一邊,將一根木樁扒了,眼見就要擠進木屋里。
一直守在進出口處的虞揚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仍舊緊張的盯著那個口子。
被安置在被窩上的孟矛這時倒是看到了,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反抗之力,所以只能跳下鋪子,朝虞揚走去。
只不過,就是這么個危機關(guān)頭,孟矛依然緊抿著嘴,一聲沒有吭。就連呼氣聲,也沒重多少。
看著已經(jīng)將整個狼嘴擠進來的狼,虞揚氣得一推孟矛,吼道:“孟矛,你就不能出個聲提醒一下?你要再這樣,我們遲早都要被你害死?!?p> 孟矛被推到在地,潮濕的土地沾污了他一身。但他依然咬緊牙關(guān),除了扁嘴泫然欲泣,依舊什么也沒說。
孟戈在外面聽到虞揚的責(zé)備,便驚了一個激靈。她伸手抓了一把混了狼血的雪進嘴,刺激刺激一下麻鈍的腦子,便拖著刀,顫著腿繞著木屋走過去。
終于,那兩匹狼不僅被虞揚用灼熱的木棍捅出了脾氣,也被孟戈這破釜沉舟的模樣激起了更為兇狠的獸性。
孟戈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只知道揮刀就砍。當(dāng)然,那狼爪子抓到她左耳邊的刺痛,她還是有一絲感知的。
但是,畢竟只是個小女娃,孟戈沒能將最后一匹狼砍到,她就先倒下了。
閉眼之前,孟戈只來得及吼了一聲:“虞揚,請幫我照顧好小矛矛?!?p> 當(dāng)然,孟戈這一聲吼極其微弱。要不是虞揚繃著神經(jīng)時刻關(guān)注外面,大概都不能聽到。
徹底昏過去之前,孟戈好像看到了一個帶著斑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