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路途的風(fēng)景
車子向前開著,路況并不是很理想,但至少沒到停下來的份兒上。
原本還因為興奮而吵吵鬧鬧、有說有笑的同學(xué)們,都漸漸調(diào)低了音量。
“兄弟。”
“干啥?”
“無聊不?”
“是挺無聊的?!?p> “那咱干點啥?”
“能干啥?”
“嗯……你等等啊?!蔽覀?cè)過身,小聲地喊藍語萱,“喂,喂?!?p> 藍語萱接收到暗號,回過頭問:“干嘛?”
“把你皮筋兒借我用用唄。”
“不借,翻花繩也不夠啊,你給我弄壞了怎么辦?!?p> “靠,這你都知道。”我無奈的坐好,想了想,對老冒說,“要不咱劃拳?”
“你還會劃拳?”
“我去,你連石頭剪子布都不會?”
“那特么叫猜拳!”
“管他呢,來。”
“行吧,來?!?p> “石頭剪子布頭兒”
“滾蛋,你丫賴不賴?”
“是你出得快,怪我?。克懔怂懔?,重新來,石頭剪子布~誒?”
“誒你妹啊誒,你丫玩兒不玩兒!”
“你冷靜!”
老冒這個人就是易怒,我這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他就瘋了,呵呵,不怕,我還是我,在危險面前更要快樂!
“也沒點彩頭?這樣,誰贏誰就揍海濤,怎么樣?”
海濤似乎對我們的不友善很是不滿,從后面給了我腦袋一記鐵砂掌。
“你們倆抽瘋關(guān)我屁事,要不咱手心手背,誰贏誰揍十三。”
相比挨揍,我更討厭這個名字,可還沒等我奮起反抗,藍語萱就回過頭來說:“算我一個!”
“去去去,哪兒都有你!不玩兒了,睡覺,估計離香山還挺遠的呢?!?p> 這一路上,除了睡覺和斗嘴,就只剩下欣賞窗外的風(fēng)景了,狹小的空間局限住了我的翅膀,讓我沒辦法在希望的……馬路上翱翔!
可能是窗外的風(fēng)景太過迷人,導(dǎo)致腦容量有點飽和,從來沒在車上睡過覺的我,這次居然睡著了。
當(dāng)我睜開眼時,車子正緩緩駛?cè)胪\噲觯簿褪钦f,我們已經(jīng)抵達了本次“蜜月”之旅的目的地——香腸山!不好意思,感覺有點餓……
“好了同學(xué)們,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車,把重要的東西都帶上,還有一些水和吃的,其他就別拿了?!?p> “完蛋,海濤,我得把你留車上了?!?p> “你丫真貧,下車不給你口香糖吃了?!?p> “我擦,大哥!您爬山還吃口香糖?”
“那怎么了?!?p> “……你……”
正要鄙視他一下,忽聽小周催促到:“你們幾個動作快點兒,水帶夠就行了,吃的少帶,把垃圾扔下面垃圾桶里,別隨地亂扔?!?p> “得,這下又得把你帶上了?!?p> “……”
下車后,我們的團伙迅速集結(jié),我發(fā)現(xiàn)海濤沒背書包,嘲諷地說:“你丫怎么干啥都這么不靠譜?”
“???咋了?”
“你書包里的東西都不拿了?”
“拿它干啥,你沒聽要少帶嗎?帶瓶水就夠了,我這兜里揣著口香糖和巧克力呢?!?p> “我擦,你真行,我還背兩瓶呢,聽說山上水貴,到時候別喝我的啊。”
“沒事,搋子包大么不是,應(yīng)該背了不少。”
“誒?搋子呢?”
“丫尿憋的?!?p> “靠,這孫子,來的時候不去?!?p> “來的時候怎么去?”
“……對吼,可以在小公園里找個小樹坑嘛。”
“那是你!”
這時,小周招呼我們到:“你們誰還去廁所,快去快回?!?p> 我看干等著太無聊,就向小周說到:“老師,咱先買票去吧,我跟您一塊兒去?!?p> “行,去把學(xué)生證收上來?!?p> “好嘞,兄弟們,把學(xué)生證都掏出來,沒帶的自己買票去啊?!?p> 話音未落,就聽見郝老師吼道:“別吃了大哥,你包里是不是就剩點包裝紙了啊,這家伙,吃一路還沒吃夠?!?p> 胖子邊嚼邊不好意思的說:“實在沒忍住?!?p> 我走過去調(diào)侃道:“胖子,你可真有出息啊,先把學(xué)生證給我?!?p> 收完這邊,一轉(zhuǎn)頭,看見藍語萱和艾晨有說有笑的,立即對女生這種神奇的生物肅然起敬,都聊一路了,居然還沒說完。
“喂,你倆,趕緊把學(xué)生證給我?!?p> “給老師了,你跟老師要去吧?!?p> “讓你給我,你給老師干毛,無組織無紀(jì)律,自由散漫!”
艾晨瞪了我一眼,拉著藍語萱說:“別理他,神經(jīng)病。”
面對這樣的侮辱,我毫不示弱地反擊到:“切!”
“古揚,收多少了。”
“我這兒有十二個了,您呢?”
“那差不多了,走吧?!?p> 這就是我敬愛的周老師!這差不多能行嗎?檢票員會因為你的差不多就讓你進去嗎?
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馬虎,也就沒敢多問。
正要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走,小周突然一回身,差點來個親密接觸,但他好像執(zhí)著于剛剛想到的問題,對我說:“不對,還差一個。”
“我去,您別這樣,是不是您以為自己也有學(xué)生證呢?!?p> “我沒你嫩么笨,快問問,誰還沒給我呢?!?p> “對了,老師,搋子的學(xué)生證好像在他手里呢?!?p> 我趕緊接話道:“你以后別老給人瞎起外號。誒?那不回來了么,王宇,趕緊把你學(xué)生證給我?!?p> “哎,來嘞?!?p> 老冒架著我肩膀說:“你真有臉,幾乎都是你起的?!?p> 我沖他拋了個媚眼兒:“這叫深藏功與名,學(xué)著點兒。”
搋子從書包里翻出學(xué)生證,然后遞給了我,我笑著打趣道:“你小子有前途,拉得夠爽的吧,這么快就解決戰(zhàn)斗了?!?p> “我就撒個尿,哎呦我去……”搋子貌似還沒說完就轉(zhuǎn)身和老冒他們扯淡去了。我猜他可能想說“剛掏出來就尿了”,還是害羞,呵呵……
“誒?古揚,你的外號叫啥?”
“小丫頭別瞎打聽?!?p> 藍語萱插話到:“他叫十三。”
我瞪了她一眼:“我叫絕世美男?!?p> “古揚,趕緊的,買票去了?!?p> “收到!”
我剛蹦噠著扭了兩步就被小班攔了下來,他從包里拿出一疊錢,對我說:“古揚,給你,咱的班費,不能讓老師一個人出啊?!?p> “還是你有心,還換成了整錢,班長果然是班長?!?p> 小周趕緊從我手里把錢拿走,又還給小班說:“班費你先收著,別丟了,剩多少畢業(yè)時還得退給你們呢,說好帶你們出來玩兒,一會兒只要別給我添亂就行了。走吧古揚,其他同學(xué)等去廁所的回來以后就排好隊,原地等我們,聽見沒?”
在小周同志慷慨激昂的演說過程中,我保持著沉默,一直在懷念那疊還沒來得及捂熱就被拿走的錢,感受著它的余溫,一時心里暖暖的,一時又被秋風(fēng)抽了幾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