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定西到越戈不過短短數(shù)日路程,楚朗仍然是冷冰冰疏離的模樣,夏傾歌只盼著這條路長些再長些……終究夏府的宅子已近在眼前。
管家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門前了,雖是那日只見過楚朗一面,卻遠遠一眼就認出了騎在馬上的楚朗,連忙差人進去請夫人老爺。
“小姐!”桃子和桂圓小跑著上前服侍夏傾歌下轎,夏傾歌扶著桃子的手下來,不舍的望了楚朗一眼,楚朗立的筆直,似無所覺般的冷漠。
“女兒!”夏母急匆匆的走出來。
夏傾歌垂下眸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給娘親爹爹請安?!?p> 夏紅執(zhí)著夏傾歌的手打量了一番,方向楚朗頷首:“多謝楚公子親自送小女歸來。我已經(jīng)命人備好了薄酒,請公子弊府一歇?!?p> “不必了。送夏小姐回來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人送到了我也就該走了,告辭!”楚朗拱手行禮,轉(zhuǎn)身上馬,打馬而去,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夏傾歌一眼。
夏傾歌唇瓣張合,卻還是沒有喊出口,眼睜睜的看著人消失在街那一頭,眼眶有些犯濕,只得垂下眼瞼,眨了眨眼憋住眼淚。
夏紅看見女兒這樣有些心疼,拍了拍她的肩頭,“娘親看看,怎么消瘦了許多?”
夏傾歌抬頭,揚起笑顏,“就是,外面的飯菜哪里有家里的好吃,我都餓瘦了。娘親我們卻吃飯吧?!彼熳∠募t的手臂撒嬌,不想娘親爹爹再為她擔(dān)心。
“走,咱們回家去吃好吃的,今天我讓廚子做你最喜歡的……”夏紅帶著夏傾歌進門,徐林卻停在原地,望著女兒嬌俏的背影,蹙起眉頭,回頭望了一眼楚朗離開的方向,沉思片刻后低聲向管家交代了一番。
身后響起夏傾歌的呼聲,“爹爹你再做什么呢?快來!”
“就來!”徐林應(yīng)了一聲,末了叮囑管家,“此事一定要小心去辦,不要讓小姐知道了。”他要知道自己寶貝女兒放在心尖上的這個楚朗到底是哪家那戶的,總不能不清不楚的把女兒交給別的男人。
飯桌上夏傾歌一直都笑嘻嘻的,給他們講這段日子的經(jīng)歷,全然不提關(guān)于楚朗的事情,一時夏母也不好問。倒是常歡常喜聽得十分入迷,還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問題。
“好了好了,哪里那么多問題,先吃飯,回頭有的是時間問小姑姑。”徐林笑著摸了摸常歡的頭,孫女雖然調(diào)皮卻也可愛的緊。
“那祖父,我吃完了這碗飯,下午可以聽小姑姑講嗎?”常歡仰著頭問。
“小姑姑今天趕路很辛苦了。今天下午祖父給你講故事,明天再去找小姑姑問好不好?”他耐著性子回答。
常喜拿著勺子的手舉起來:“那我要聽上次那個,祖父還沒有講完!”
“好!那常喜快吃飯?!?p> 窗外的日頭漸漸西沉,透過窗欞留下圈圈光暈,榻上輕衣薄衫的女子翻了個身,揉了揉眼坐起來,“桃子?桂圓?”
紗幔外有人應(yīng)聲而入,“小姐醒了。有何吩咐?”
“我想要沐浴,身上汗津津的怪不舒服的?!毕膬A歌手攬著脖子晃了晃頭,復(fù)又伸了個懶腰。
桃子輕笑一下,“那奴婢馬上去備水。”桂圓接過話來,“正好廚房有冰鎮(zhèn)的水果,很是爽口,小姐要不要嘗嘗?”
夏傾歌偏頭笑吟吟的看著兩人,“那要一些,替我留著,沐浴完出來吃?!?p> “是,那奴婢去了。”桂圓緊跟著桃子的腳步退出去。夏傾歌愣愣的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紗幔外,發(fā)了半晌呆,又抬臉望著窗前的光芒出神,他現(xiàn)在又會在何處呢。
夏傾歌坐在浴桶里,只手捧了些水灑在肩上,動作懶懶散散的明顯心不在焉?!跋胧裁茨??”有水流暖暖的澆在身上。
“娘親?你這么來了?”夏傾歌聞聲轉(zhuǎn)頭,有些驚訝的望著站在背后替她擦背的夏母。
夏母溫和的替她擦背,神色間一片慈愛,“怎么,娘親不能來嗎?小時候給你沐浴這些事可都是娘親親力親為的?!?p> “不是啦。”夏傾歌有些局促的轉(zhuǎn)過頭,臉頰有些泛紅,卻沒有拒絕夏母替她擦背,頗有些撒嬌般的嘟囔:“只是女兒都已經(jīng)長大了嘛……”
“你呀!長的再大都是母親跟前的小姑娘?!毕哪感χf?!皩α?,娘親還沒有問你,你和那個楚公子到底怎么樣了?”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許瞞著娘親。有什么事娘親替你出主意。”
夏傾歌斂眸,看不清眼底目光,聲音低微,“還能怎么樣?他一直都那樣,冷冰冰的?!?p> 夏母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發(fā)頂,“我女兒這么漂亮,還愁這一個嗎,沒事的?!?p> 她順口的轉(zhuǎn)移話題,“陛下的圣旨下來了,封了你哥哥做華安伯。咱們夏家做了多年的生意,雖然也廣受尊重,可這被陛下親封的還是第一個呢!更何況你大哥本是男兒身。”言語間滿是欣喜。
“娘親忘了?陛下早就頒布了法令,提倡男女平等,皆可入朝為官。而且哥哥如今在做的可是利國利民的大計呢!”夏傾歌也很為自己哥哥感到高興。
夏母壓低了聲音,想起安兒在家信中提到的便問夏傾歌:“你大哥家信中說陛下便是之前來過我們家的那位祁姑娘?”
“是啊?!毕膬A歌答得隨意,“曦姐姐雖然貴為一國之君,但是其實私下很好相處的?!?p> “你個調(diào)皮鬼,知道陛下的身份,還沒規(guī)沒矩叫曦姐姐?!毕哪赣行┼凉值狞c點夏傾歌的后背。
“哎呦!”夏傾歌故作夸張的叫了聲,“是曦姐姐自己親口說的,私下我可以怎么叫她的?!彼粗约夷镉H有些不信的眼神,干脆伸手將剛剛?cè)∠路旁谝慌缘蔫C子拿過來,“娘親你看?!?p> 夏母一直關(guān)心女兒的心情,之前倒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鐲子,“這…這可是皇家之物,陛下賞你的?”
夏傾歌趴在桶沿,“曦姐姐待女兒如妹妹一般,許諾為我賜婚,任我挑選夫婿,這是信物?!?
何鹿淺
今天不撒糖,改天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