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被一盆冷水猛然潑醒,管亥醒來時睜開眼睛就發(fā)現。四周已經密密麻麻地擠滿了黃巾軍,并且這些黃巾軍貌似都是軍中的高級將領,在黃巾軍的四周,圍著一圈又一圈手拿兵器的禁軍,正在嚴防死守。
看著這些黃巾軍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管亥便馬上猜出個大概,看起來他們是失敗,被俘了。就連他們的首領劉辟也在其中。
管亥哀嘆一聲,看來他們這次是難逃厄運了。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朝廷禁軍的偏將走了過來,對管亥問道:“你就是管亥!”
管亥看著對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回答道:“沒錯,我就是管亥,要殺要剮隨你便!”
看著管亥一副凜然不懼的樣子,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那名禁軍偏將笑了:“看起來還真有點骨氣。這也難怪,陳起那家伙拼死也要想保住你,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像你這種不怕死的仆人恐怕已經不多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聽到偏見的話,不僅是管亥,就連管亥周圍的一些黃巾軍都全部驚愕住了,他們齊刷刷的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管亥。
管亥可是黃巾軍中的高層將領,按照大漢的律令,管亥這種黃巾軍的高級頭領,也算是造反的頭目,應該被斬首示眾,卻沒有想到,朱儁放了他一馬,并且聽其中的意思,好像還是陳起為他求的情。
“我,我,我不是……”看著周圍的黃巾軍一個個都投來了憤怒的目光,管亥想要辯解,但此刻他是越說越亂,根本無法辨清事實。
陳起帶著陳應,在遠處微笑地看著這一切,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管亥,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本來我還是相信你的,相信那封書信只是陳起的反間計,卻沒想到你早年真的是陳家的仆人!”
“你是陳家的仆人,我們不怪你,當你遇見陳起之時,就應該給我們說清楚,然而你不僅沒有和我們說,還和陳起有著直接的書信來往,某早說過你居心不良了!虧我還以為你賣了這么久的命!”
面對一個個昔日袍澤的質問,管亥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管亥,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東西,老子待你不薄,讓你當上了將軍,給你兵權,你居然恩將仇報,你一定不得好死!”
就在管亥欲哭無淚的時候,劉辟突然站起身來高聲呵斥,仿佛是要將胸中的怒火全部發(fā)泄一通。
一聽到劉辟的聲音,管亥當即就不干了,這劉辟說的比唱的好聽,說什么信任自己將兵權交給自己,那還不是全部在利用他管亥,若不是他管亥,每次打仗都為他沖鋒陷陣他劉辟能有今天嗎?能有率領五萬大軍的一天嗎?
然而劉辟卻為了陳起的一封書信,開始懷疑管亥,不僅想殺管亥,還在管亥那里挖墻腳,想讓管亥徹底失去兵權,這才是最讓管亥憤怒的地方。現在劉辟那家伙卻是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他,你叫管亥怎能不氣!
“劉辟你這個小人,給我住嘴!”管亥一怒之下,直接躍升沖上去,舉起拳頭狠狠的給了劉辟一拳。
劉辟被這一拳打得七葷八素,在地上轉了一個圈之后才停下來。
捂著隱隱作痛的下巴,劉辟也是火冒三丈:“管亥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某今日一定要殺了你!”說完,劉辟也不管這么多了,直接撲上去和管亥扭打成了一團。
守在這里看管俘虜的偏將看到這一幕,本來想上去阻止的,卻被陳起拉住了。
陳起一臉笑嘻嘻地對偏將說道:“沒必要管他們,反正他們早晚都是一個死,還不如現在好好看看他們如何內斗,人又不是你殺的,反正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偏將一聽,覺得陳起的話有道理,他也對這群黃巾軍恨之入骨,現在看見黃巾軍內斗,自然也不想阻止。
于是在管亥和劉辟的打斗中,不僅沒有禁軍來阻止,相反,這些禁軍還上來將周圍的黃巾軍全部隔開,給他們二人留下足夠的空間,讓他們二人盡情發(fā)揮,盡情打斗。
被隔離開的黃巾軍眼見不能親自參戰(zhàn),但看見昔日他們的兩名首領,現在正在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于是也在一旁起哄,高聲叫打!
劉辟本來是怒火三丈的與管亥決斗,但打了幾回合之后,劉辟就后悔了,因為他發(fā)現他根本不是管亥的對手,但此時想說后悔已經晚了。
只見管亥用雙臂將劉辟推倒,然后坐在劉辟的身上,直接一拳又一拳的朝著劉辟的面門上打去,直接把劉辟打的哇哇大叫,血肉模糊。
管亥一直打了二十多拳才稍解心中之恨。此時的劉辟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連慘叫的力氣都失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
管亥一臉猙獰地站起身來,他的目光掃向周圍的黃巾軍,看著這些黃巾軍眼神中的驚恐,管亥突然放聲大笑:“某一身武藝,愿幫助你們上陣殺敵,但你們居然都不相信某!”
說完,管亥徑直走向了遠處的陳起,在陳起面前停頓,管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直接跪地叩拜:“主公在上,請受管亥一拜!”
管亥是個漢子,陳起相信他這一拜,就表示真心的臣服,絕非詐降。
是的,如果人能夠活著,又有誰愿意去死呢?更何況是像管亥這種武藝高強的人,陳起現在已經將管亥逼到了絕路,黃巾軍已經徹底的和管亥決裂,所以投降陳起,這也是管亥唯一的出路。
陳起將管亥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為某建功立業(yè)戰(zhàn)場殺敵,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收復管亥之后,陳起的事情就基本完成了,吩咐了陳應一些事之后,于是便回到了PY縣其間,北海太守孔融曾經來找過陳起一次,對陳起表達了感謝之意。
隨后陳起便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后將身上十幾處傷口全部包扎了一下,好在這些傷口全部都是皮外傷,最多半個月就可以完全痊愈,對陳起倒是沒多大的損失。
這幾日的時間里,陳起的神經時刻都是緊繃的,現在一切終于結束了,陳起只感覺渾身疲憊,隨后倒頭便睡著了。
陳起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直到陳應將他叫醒。
陳起睜開眼睛,看見了眼前的周倉和陳應,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隨后,陳起便向陳應問道:“我軍陣亡名單統計清楚了嗎?”
陳應點了點頭,回答道:“此戰(zhàn)我軍一共損失七百八十五人,他們的名字戶籍都被某統計在了花名冊之內?!?p> 聽到這個數字,陳起心中泛起一絲苦澀,沒想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一千人,就這樣被打殘了,這還是他之前讓一百騎兵護送陳應突出了重圍的結果,不然傷亡肯定會更加嚴重。
“我們在PY縣呆的也夠久了,告訴弟兄們,今日即刻出發(fā),某陳起回去之后,一定不會忘了他們的功勞!”
陳起帶著兩百多人的隊伍,在北海,太守孔融目視之下遠去了,救援北海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因為戰(zhàn)死了這么多兄弟,所以陳起的手下現在士氣都非常低迷,陳起放慢行軍速度,以便這些軍士進行內心中的調節(jié)。
“戰(zhàn)爭是殘酷的,因為他必須死人,這只是他們的一個開端,后面或許還有更加殘酷的事情在等著他們?!贝藭r陳起只感覺心中壓力無比的大,這些士兵全部是他帶出來的,他有義務將他們全部安全的送回,但是他沒有做到,無情的戰(zhàn)場要求他們必須全部去死,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那就只有一個,以戰(zhàn)止戰(zhàn),加快天下統一的步伐,只有當四海都海清河晏之時,天下才能重歸于太平,才不會有如此多的犧牲。
正在陳起思路間時,前方的斥候突然催馬回報:“稟告將軍,我方東面的官道之上,有一支兵馬正在向我方前行,看樣子應該會和我軍撞上,還請將軍定奪是否避讓!”
“來者何人?”陳起問道。
“隊伍只有三百余人,全部是朝廷禁軍,好像他們在押送一個囚犯!”
陳起聽后思忖了片刻,然后吩咐陳應帶著部隊在原地等候,他和周倉帶上幾個親兵,準備親自前去看看。
在離這支隊伍還有百步的距離之時,隊伍非常警覺地對陳起他們發(fā)出了警告,在陳起報出身份之后,對方考慮了好半天,終于才答應讓陳起他們過來。
陳起走到這支隊伍的前面,發(fā)現這支三百人的隊伍排得整整齊齊,周圍全部都是步卒把手,保護著中間的一輛囚車,而這支隊伍最前面的一人騎著高大的白馬,眼神非常不屑的看著陳起。仿佛非??床黄痍惼鹨话?。
陳起打量了一會兒這個人,只見此人梳著長長的白發(fā),臉色白皙,年齡已五旬有余,但臉上依然掛著一副不屑的神情,仿佛高高在上一般,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身上透著一種陰陽怪氣的氣質,這種人非常像極了陳起前世在電視劇中所看見過的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