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試一試啊?!崩先丝粗鹧媛?,提醒鄭清。
鄭清茫然的看著他,迷糊的想到,一張皮子怎么試啊。法書不都是書本的樣子么?難道我這本法書很特別,是獸皮卷嗎?
皮子軟軟的趴在半空中,扭了扭,把自己卷成一卷獸皮卷的樣子。滾了兩圈,又?jǐn)傞_,重新變成一張皮子。
這張皮好像不喜歡變成獸皮卷!鄭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失血過多,眩暈了。
“你喜歡什么樣的法書?”老人在旁邊提點道。
晃了晃眩暈的腦袋,鄭清試探的在心底想象自己的法書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
半空中,那張乳白色的皮子隨著他的想法,仿佛乳膠一般變化著。
柔軟潔白的封皮,空白的扉頁,半透明的書頁,皮質(zhì)的搭扣。
與自己腦海里想象的一模一樣!
鄭清伸手,將它抓住。
法書抖了抖,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好像在滿意的笑著。
一股血脈相連的從手心蔓延至全身,鄭清福至心靈,深深呼了口氣,全身一松,緩緩落在了地上。
“不錯的裸書。”老人贊賞的點著頭:“沒有想象力的巫師,不是一個好巫師。想的細節(jié)越豐富,你這本法書的潛力就越大?!?p> 他招招手,將鄭清手中的法書喚了過去。
“有沒有什么忌諱?”老人拉開桌子上的抽屜,擺出一排剪、錘、錐、釘之類的工具,抬起眼皮,問道:“比如不能接觸銀?或者對桃木過敏?!?p> “不知道?!编嵡鍝u搖頭。
“不知道!”老人皺起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那就用黃銅吧。黃銅性情溫和,質(zhì)地也不錯。就我印象里,沒人對黃銅有忌諱?!?p> 他敲了敲手邊的工具箱,里面的銅片、銅釘、銅扣排著整齊的隊伍,跳到白色的法書上,在老人叮叮咚咚的錘子下安分的被拍扁砸圓,變成書釘、變成嵌腳、變成搭扣上的裝飾。
敲完書脊上最后一條銅線,老人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吹了口氣。
“很好,很有潛力的小家伙,我都有點舍不得賣給你了?!崩先藢盈B的皺紋扭了扭,擠出一個不太成功的笑臉,把書遞給鄭清。
“你剛才從我身上掏走的那點黑色的東西是什么?!编嵡褰舆^書,腦子里仍舊有些亂糟糟的。他想起老人用咒語從自己胸口抽走的黑色墨滴,臉色有些發(fā)白。
“難道不是你帶來的妖靈嗎?”老人收起那個不太成功的笑臉,滿臉不悅:“你先把前臺的發(fā)票拿給我?!?p> 鄭清愣了一下,立刻將那張青色的書單遞到老人面前。
“新生?”老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面前的青色紙張,那黑漆漆的眼珠越發(fā)顯得恐怖:“你是第一大學(xué)的新生?還是拿獎學(xué)金的那種?”
“嗯?!编嵡逭UQ?,腦海中漂浮過一個奇特的念頭,很無力的點點頭。
“那就一枚金豆子吧。”老人竟沒在說話,反而很安心的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公費生鉆進我這個黑漆漆的工作室,是看上那一粒金豆子的底線吧?!?p> 鄭清尷尬的笑了笑。
“剛才你家的小精靈揪了我好幾根頭發(fā)?!彼麖纳弦驴诖锾统瞿切┝辆ЬУ男|西,遞到老人面前,疑惑道:“還給了我這些東西?!?p> “她們一般只會從客人身上揪兩個線頭,或者拆個扣子。很少這么粗魯?!崩先松斐鲂≈?,用長長的指甲挑起一粒小晶體,湊到眼前看了看。
“也不算粗魯?!编嵡逑胫切┚碌男∶琅瑩Q了個詞:“最多算是有點刁蠻吧?!?p> 他有點擔(dān)心老人會收拾那些小精靈。
“還不錯,看上去她們真的挺喜歡你,給你的不是玻璃渣子?!崩先苏Z氣里充滿了笑意:“以前她們從客人手里討紀(jì)念品,最多給一點玻璃渣子。你手上這些都是不錯的玉屑,是實驗室里上好的穩(wěn)定劑。比一粒金豆子值錢多了?!?p> 鄭清舔舔干燥的嘴唇,緊了緊手中這本乳白色的巫師書。
他非常想邀請那些小精靈再來薅一遍自己的頭發(fā)。也許多薅兩輪,自己一學(xué)年的生活費都有著落了。
但這種羞恥的事情終究只能想想。
踩著虛軟的步子出了門,托馬斯已經(jīng)在書肆外不遠處等待了。
看到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的鄭清,再聽了他大致的經(jīng)歷,不由大搖其頭,道:“老佩恩亂來,怎么會用血煉之法為你祭煉巫師書?”
“難道這有很大的危險?”聽到其中的幾個敏感詞,鄭清眼前有些發(fā)黑。
“那倒不是,”斜了鄭清一眼,托馬斯解釋道:“恰恰相反,這樣祭煉來的巫師書對咒語有不錯的增益,而且還有很強的成長性。只不過你只是一個公費生,無論如何也不應(yīng)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p> “大概是他認(rèn)錯人了。”鄭清回想著進到店鋪里的情境,有些不確定。
“很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他見獵心喜了。老佩恩出了名的隨心所欲?!蓖旭R斯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鮮紅的藥丸,塞到鄭清的嘴里:“補血的,吃掉它。否則我很懷疑你會走幾步后昏倒在地上。面試官真不是我應(yīng)該干的,簡直是個男保?!?p> 他拍拍自己的法書,在鄭清嘴邊留下個清水球。
紅色藥丸入口,鄭清費力的嚼了幾下,探嘴吃了幾口面前的清水球,咽了下去。
抹抹嘴,一股熾烈的感覺從胃里涌到全身各處。
他的臉上一陣滾燙,甚至下體都有些腫脹的感覺。
“這是補血的?感覺太奇怪了!”鄭清有點尷尬的夾著腿,用自己簇新的法書扇著風(fēng),在心底努力說服自己臉紅是因為血氣上涌。
“你們大二的時候就知道怎么配制它了。”托馬斯惡意的咧咧嘴,笑道:“對于很多大二大三的孩子來說,這種沒有副作用的小藥丸能在很多地方用到!當(dāng)然,前提是你能通過大一的考試。”
鄭清實在沒有辦法無視托馬斯的調(diào)侃,他的臉更紅了。
又不是我說這么羞恥的話,我為什么臉紅!
他在心底咆哮。
鄭重騎士
終于A簽~\(≧▽≦)/~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