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鞏川放棄了男人的尊嚴(yán),跪著挽留安玥........
可愛情并不成正比,付出再多真心,也抵不過別人一句,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這些日子我留不住我最愛的人,也失去了很多。
我能體會鞏川內(nèi)心有多么痛苦。
“老鞏,說實話,如果當(dāng)初安玥姐讓你放棄搖滾,從事商場職業(yè),你愿意放棄嗎?”
鞏川放下酒杯,無奈的搖搖頭,梗咽說道:“現(xiàn)在說這些沒什么意義了,兄弟,你知道嗎,當(dāng)年我來到廈門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可是呢?石頭他也喜歡安玥,呵呵,石頭有家勢,有能力,是個好男人,但同時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比我鞏川好一百倍,一千倍.......洛冰,你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痛苦嗎?可是,再痛苦我也不能回頭........因為我太愛安玥,所以我不能回頭了........你明白嗎?”
鞏川低著頭,身子發(fā)抖,卻強迫著自己不哭出來..........
這樣的痛只有經(jīng)歷了才明白,而我是那么的無能為力,我只能在一旁成為他的傾聽者。
我和鞏川是那么的相似,她放棄了能留住的愛,而我卻成全了留不住的愛.........
晚風(fēng)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深夜里,我和鞏川互相攙扶著躺在一處公園的草地上。
自鞏川離開蘇州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和他這么瘋過了,那個時候我們瘋,還有兩個女人在旁邊埋怨我們,如今卻...........
感嘆時間的同時,我也漸漸的學(xué)會了放棄,雖然很痛苦,但是曾經(jīng)擁有就好。
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
喝醉后的我們肆無忌憚的發(fā)泄著內(nèi)心最痛苦的傷。
“哈哈,你恨江顏嗎?”鞏川躺在草地上,醉醺醺的說道。
迷迷糊糊的回了他一句:“恨啊,好恨啊,她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她居然用錢來糟踐我們之間的感情?!?p> 一想到那個晚上,我的心就一陣絞痛,為什么,為什么我付出了這么多,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兄弟,算了,恨她也沒用,你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的,對嗎?”鞏川爬起來靠在樹旁。
鞏川這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從懂事開始,我就明白我和江顏的關(guān)系遲早有一天會隨著時間推移被現(xiàn)實所摧殘,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想直面這個問題罷了。
如今我和江顏的關(guān)系,就連說再見的資格都沒有.........
寂靜的夜空下,我和鞏川醉醺醺的躺在草地上。許久,遠(yuǎn)處一道車照燈,刺痛我的雙眼。
強光刺眼,我清醒許多。
半晌,從車?yán)锵聛硪粋€女人,黑乎乎的路燈下,我只能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
她慢慢向我們走來,半瞇著眼,只見郝月滿臉不高興的站在樹下,看著躺在草地上的我們。
“洛冰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頹廢,一點也不像那天臨場指揮的你!”郝月氣鼓鼓的說道。
暈乎乎的我也懶得問她為什么會找到這里。
“頹廢就頹廢唄,反正人生過一天就少一天,頹廢也是在享受生活嘛........”口齒不清的回了她一句。
我感覺我的眼睛睜不開了,冰冷麻木著我的肢體,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
當(dāng)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車上了,抬起頭,郝月正開著車往我家方向開去。
錘了捶發(fā)昏的腦袋,對前面的郝月說道:“郝月小姐,麻煩你了.........”
“洛冰先生,你怎么還是那么不開心啊,你不是應(yīng)該迎接每一個開心的明天的嘛?!焙略抡f道。
我輕笑了一下,說:“是啊,我應(yīng)該迎接每一個美好的明天........”
可終究還是被回憶所束縛,我想忘記,可是真的有那么容易忘記嗎?
郝月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幸好郝月找到了我們,不然我和鞏川現(xiàn)在肯定變成落湯雞了。
想到這里,我有些感激面前這個女人,她雖然很調(diào)皮,經(jīng)常無厘頭的捉弄我,但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以來,她總是會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汽車駛到了公寓,她并沒有停下,而是走到路的盡頭,繞過市中心,過了十字路口,向著高速公路駛?cè)ァ?p> 我很疑問她為什么要繞來繞去,上高速干嘛?
郝月打開車載音樂,放著,孝琳的《HelloGoodbye》。
感情的失敗,都是從陌生人到男女朋友再到最熟悉的陌生人............
聽著音樂,我莫名的很憂傷,音樂這東西,開心時候入耳,傷心是入心,快樂的時候,你聽的是音樂,難過的時候,你聽的是悲傷。
我和郝月,坐在車?yán)?,在瓢潑大雨中,游蕩在黑夜的廈門。
靠在車窗上,看著暴雨敲打大地。
我很享受這段沉默。
我們繞了很多路,大雨漸漸停下了。
許久,我說道:“我們?nèi)ツ???p> “鼓浪嶼?!?p> “呃.........去那里干嘛?”
“因為那里人少?!?p>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郝月今晚的舉動讓我很難搞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沒說話,她繼續(xù)開著車。
腦袋的眩暈感漸漸被沖淡,下了車,我默默跟在她身后。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說道:“不只是失戀這么簡單吧?”
這次我并沒有掩飾,點了點頭。
“洛冰先生,你很害怕見到你的朋友們?對不對?”
我沉默。
郝月更加貼近我,我低著頭甚至能聞到她頭發(fā)的清香,她繼續(xù)說道:“洛冰先生,我感覺你是世界上最慘的男人..........”
我輕笑了一下,瞬間明白了,她肯定從鞏川那里得知了我的事情。
我真的很慘嗎............
沉默中,我跟在她爬上了一處樓頂,從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