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抵達,再遇
雖然惱怒庫良之前對芷沅口不擇言,但穆望舒到底明事理,知曉輕重緩急。散了心里因見著庫良就結(jié)起的郁氣后,也不理庫良想要解釋自己會半夜出現(xiàn)在皇宮的想法,直接吩咐人帶他下去療傷,讓人知會還在皇宮的芷沅一聲,就馬不停蹄地趕去解決芷樓的事了。
而劉越手中的這封信,則是在解決事情的過程中,穆望舒偷閑寫下來的。他了解芷沅,若是知道庫良的存在,那她自是不會不理的。
許長言突然推門進來,擾亂她剎那靈光。壓下心頭越來越深的猶疑,芷沅將目光放在對面青年身上,上下端詳他一會兒,“病了?”
“嗯,天氣突然變寒,有些不適應(yīng)?!睅е鴿庵氐谋且簦S長言甕聲甕氣地回答她。
下了軟塌,走到桌邊,示意他坐下,一邊給他斟茶,一邊問:“有去看大夫么?”
這里醫(yī)療技術(shù)并不發(fā)達,她知道如果一個不注意,小小感冒風(fēng)寒真的能要人命的。
“看了,但沒什么效果?!彼纳眢w沒那么嬌貴,不過忽然轉(zhuǎn)寒,就因天氣變化而病倒,這讓他也很無奈,本來以為熬一熬就過去了,哪想此次風(fēng)寒來勢洶洶,即使看了大夫也不見好。
許長言吸了下鼻子,原本很是老成的人在這時候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不管如何,身體是革命本錢,保重好身體,才是正道?!?p> 緊盯他,芷沅一字一句道,話落,又補充,“還有,作為有深度的資本家,我從不做虧本生意,既然花了本錢投資你們,那我就必定會竭盡所能壓榨你們的剩余價值?!?p> “所以,你們的命不是自己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好似定要別人知道她的殘忍與狠毒。然而,在這些話中,許長言硬是聽出那別扭的擔(dān)心,他實在有些好笑,并且也真的開始漸漸明白為何陳子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
“好。即使要死,我也會在死之前把我的價值最大化的。”
許長言有心承諾,卻無意說出,而當(dāng)所有事情發(fā)生后,方明白一語成讖。
知道他心里有數(shù),芷沅也不再多言,開始進入正題,“可能在今晚找到王不舉?”
找王不舉說難不難,因為他會去的也就那幾個地方;但說簡單也不簡單,因為在這幾個地方中,你根本想不到他會去哪兒待著,他是一個連青樓茅房都能將之視為休憩地點的奇人。
想用一晚上的時間就找到一個不按常規(guī)生活的人并不容易,但許長言還是回她:“能?!?p> 非他不自量力,只知遵她所言,相反他很理性,因為他自信。
“好,那今晚你去找他,就讓他……”
滿意點頭,她對自己的屬下有信心。讓許長言附耳過來,把來之前就想好的計劃盡數(shù)告訴他。
認真地聽著她的囑咐,許長言止不住心驚,替她打理無名閣也有幾個月,他對她的能力自也有一定估量,也深知她雖年紀(jì)小,但卻完全夠格當(dāng)他們閣主,統(tǒng)領(lǐng)他們幾人。
可是,今日聽到她將每一步都計算清楚的周密計劃,他才知原來之前他也還沒有完全摸清她的深淺。
“我覺得這一步似有些不妥?!?p> “哦?說說?!?p> “不舉先生雖說只是平民百姓,不惹眼,但他說書人的身份,注定讓他在眾多百姓當(dāng)中脫穎,畢竟我們也是因為他的身份才找上他的?!?p> “嗯,繼續(xù)?!陛p敲額頭,芷沅在仔細思索許長言的意見。
她是民主的上司,比起獨斷專行,她更喜歡融匯其他人的建議,以最優(yōu)的方式達到目的。
“所以,進化計劃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保證不舉先生的安全,并且,即使他出面,也只能在開頭這次?!?p> “只一次……確實是最保險的法子。好,就按你說的,王不舉只出第一場就好。”
聞言,許長言放下心來,從他對王不舉的稱呼,就知他對這位奇人多有敬意,且不希望他不落好。芷沅能答應(yīng)他,在他意料之中的同時,還是讓他有些感動——
他知道,最好的計劃其實她已經(jīng)定出來了,但即便這樣,她還是因為他的話,選擇站在保險保護屬下這面,這難道還不說明他們跟了一個會考慮屬下安危的好主子么?
就這樣,一個細心說,一個用心聽,不時補充一點他的意見,能采取的她也都采取了。
最后敲定計劃,許長言用完她特意犒勞屬下的吃食后,正準(zhǔn)備離開時,就聽得她又叮囑道:“如果所有計劃都順利進行,你十天后過來此處等我?!?p> 點頭應(yīng)是,許長言拱了拱手,攏緊披風(fēng),離開了。
獨自在雅間坐了好長時間,待她回過神,天色已不早了。悠悠呼出一口氣,她忽然有些憋悶?;蛟S,不能說忽然,從那人離開后,她就沒有暢懷過。
推開閉封的窗子,斜倚在窗框之上,陣陣寒風(fēng)凜冽襲來,她站在那兒,臉色并不好,卻巋然不動。驀地,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如有實質(zhì)般的視線好似要透過她看到內(nèi)里。
眉梢緊鎖,她憑著感知看向右側(cè)方向,那里赫然站著一個看起來瘦削卻不減絲毫滾滾氣勢的黑色身影。
是他?
朱唇抿緊,她沒想到在異國深居王府的人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并那么湊巧的被她看見了?是偶然么?
不過,瞧這人模樣應(yīng)該是喬裝出門的,那他必定也不愿讓人知道他一個異國王爺未過明路就突然跑來我國的行為。既如此,現(xiàn)在避之已晚,卻不代表她不能裝作偶然。
畢竟,她都把老巢開到瓊滄了,沖著這點,都值得與他點頭之交。況且,在她看來,這位異姓王絕對沒有如他看起來的那般弱,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她都絕對不能與他為敵。
向他點頭表示打過招呼,芷沅退開身子,將窗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回去。
這邊,晏未央凝視那扇重新緊閉的窗戶,久久未能語。
他剛剛才抵達他在舜華買下的別院,還沒有來得及喝下一口熱茶,就聽到有人稟告她出街了。聞言,他哪兒還能坐得???
他迫切地想見到她,立刻!馬上!
按照屬下的請示,他訂了在她隔壁不遠的房間,距離有點遠,他不能聽清她與那個男人到底說什么,雖然嫉妒那人可以與她親近,嫉妒得快要發(fā)狂,卻又無可奈何。
后來,知道那男人走了,他看到她推開窗子,蒼白的臉色讓他心里鈍地抽痛。
他知道他應(yīng)該收斂目光,不該那么放肆,可是,真能由他控制,現(xiàn)在他也不會站在他國土地上了。
原本以為不在狀態(tài)的她,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哪想,她會突然抬頭看他。
是了,她的警覺性向來很高,即使出神也不過一瞬,她必定是能發(fā)現(xiàn)他的。
那刻,看著她如水的琉璃,他知道,若非她先一步關(guān)窗離開,他早已不顧一切沖上去——
抱住她了。
三生風(fēng)
芷沅:藏了那么久,總算放出來了。 晏未央:想你了! 芷沅:死騙子!滾! 晏未央:乖,不怪我,都是那瘋子沒事找事兒。不氣,我?guī)湍銣缌怂? 芷沅:去吧! 瘋子:你倆只能耐了???都給本瘋子馬不停蹄地滾! 芷沅(痞笑)&晏未央(冷笑):你確定? 瘋子:不確定…… 兩只:所以? 瘋子: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