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應該怎樣定義呢?是絕世無雙的外功,還是深不可測的內力,或者是追風斷影的身法,難道是銅皮鐵骨般的強健體魄?這些都是,或者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強者擅長運用自己的優(yōu)勢,壓倒性的攻擊敵人的弱勢。
如果本身就是弱者呢,本身就不是天資卓絕,只能靠著一些長處,靠著勤奮的鍛煉呢?
飛火向彭會沖了過去,強穩(wěn)氣勢顯得有些步伐不穩(wěn),但憑借著“無影蹤”的路數,依舊身形矯健,數瞬便沖到彭會面前。
彭會出劍極快,在飛火逼近的瞬間連刺幾劍,均被飛火躲閃過去,然而飛火卻不急著進行反擊,不斷的騰挪步子找尋反擊的時機。
“小子,你就只會躲來躲去的嗎?”彭會凝聚內勁,會心一刺向飛火的脖頸刺去。飛火揚起紅蓮,將這次攻擊格至一邊,順著彭會的長劍逼至近身之處,反轉匕刃向他的下肋刺去。
彭會也非等閑之輩,他回退半步,橫掃長劍。飛火低頭躲過劍勢,回敬彭會一個掃堂腿。彭會越起,又墊步后撤。
“說起來,你的氣勢比刑潼差多了!”飛火躲過彭會后撤后前突的一劍,訕訕笑了一聲;“不出我所料的話,在靖海幫里面,你的地位還不如刑潼吧!”
“你小子是在找死!”彭會顯然被激怒了,單論功力來說刑潼或許并不是江南鹽幫最強的一位,但是確實是少有的悍將。換句話來說,就是“斗爭心”,或者“霸氣”?
彭會凝聚氣力于全身,在江湖中有一類的劍客以“速度”取勝,彭會就屬于這一類,“快。準、狠!”
“讓你小子嘗嘗本大爺的‘快劍’!”彭會后退幾步,閃電般的刺出一劍,這一劍勢如破竹,直直的向飛火的心門刺去,速度之快卻是飛火始料未及的,還未反應快劍就已經探至身前。
飛火憑借著本能側身閃過了一劍,但是快劍依舊穿過了了他的肋下,擦著肌膚劃破了他的衣裝。
彭會的劍也非常鋒利,一時間飛火身上多出了了新的血痕。飛火一陣吃痛,勉強使出潛龍躍躲過彭會的連刺,又用無影蹤退至數仗開外。
“我的快劍如何?”彭會冷笑道,他猛的揮動長劍,將長劍上新粘的血跡甩至一邊,“由此看來,刑潼那家伙不過如此,居然會敗在你的手里,簡直是笑話!”
“你不如他!”飛火經過剛剛的一番纏斗,摸清了來者一些路數,他小心的用“帷幕”探知四周的敵人位置,盤算著什么,“如果是刑潼,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我這負傷之人還有喘息之機哼~”
“你小子··!”彭會再次凝聚氣力,從氣勢上來說,彭會的內勁于刑潼的差距大概也就十之七八而已。
飛火也強行聚氣,內傷未愈,又添新傷,他需要集中精神打破這困局,激怒彭會只是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是~
他在手中凝聚內勁,聚集于“紅蓮”只上,猛的向飛刺過來的彭會擲出,然后斗轉身形,向彭會沖了過去。
“紅蓮”如同一道火焰射向了彭會,在紅蓮后面,飛火也緊緊的跟了上來,兩人的對決一觸即發(fā)。
彭會一劍刺空,少年飛身踩在飛刃之上,又一個騰空躲過彭會連刺的幾劍。彭會回劍擋住飛刃,只聽咣的一聲,一時間火星四射。
并不是“飛殺決”,飛火竟一個跟頭越過了彭會的肩頭。彭會用力過猛,沒來得及回身,讓飛火飛竄到了他的身后。
被彭會擊飛的“紅蓮”也一個弧形落在了飛火的手中。這一切來得太快,還沒有等四下的幫眾反應過來,飛火迅速的沖到兩個攔路的雜魚面前,一劍封喉,又側過身形,躲過一個反應較快的刀手的攻擊。然后催動輕功,頭也不回的向密林深處奔去。
“快攔住他!”遲了半晌,弩手們才反應過來,向飛火退去的方向發(fā)射弩箭。但是為時已晚,飛火卓越的輕功已經跑出很遠。
“雖說我天姿駑鈍,但唯獨這逃命用的輕功倒是學的挺快!”飛火不禁苦笑了一下,胸中的內傷在剛才強行聚氣的影響下,似乎又有翻騰之勢,如果不趕緊逃離這群人的追擊范圍,恐怕就要葬身在今夜了。
幾只飛箭在他身后呼嘯而過,然后追擊者的聲音越來越遠了。原本他以為就要脫離追擊的時候,一股別樣的氣息在他的“帷幕”中出現,轉瞬即逝。越是高手越是會隱蔽自己的氣息,一個達到“無我”境界的高手甚至能完全遮斷自己的氣息。
勝者往往克敵機先,這幾乎是鐵律,一個再強的武者,如果在動手前就丟掉了性命,那么他再強也毫無意義。
飛火條件反射般的停下腳步,一個激靈側過身子,銀針一類的暗器貼著他的頭飛了過去,刺入到不遠處的樹木中,入木三分。
他心中一驚,他幾乎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的“氣”。他心中一驚,若不是那無意的低頭,大概已經被當場擊斃了。
強,來者很強,在幾乎沒有任何視線的情況下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在他的心里面升起,不同于實力的強弱那種壓迫,而是徹徹底底的壓迫感。
能給他這種壓迫感的人目前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只見過一面的“天機”刺客三役使之一的“玄使”,另一個就是他的恩師“無雙”。
而這個來者,是第三個!
飛火小心翼翼的洞悉著四周的動靜,任何一個疏忽都足以讓他立斃當場,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能感到周遭的氣息都要凝固了,他的探知功夫之一的“帷幕”,可以根據來者的氣息將其位置顯露出來,再加上多年鍛煉的聽覺,在白日或許不如眼和耳,在黑夜中卻能派上用場。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除了遠處不時傳來彭會一行人的腳步聲,在十丈之內感受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這一刻,他仿佛變了一個黑暗中的獵物,而來者則是黑暗的獵手。
“來了??!”
三發(fā)銀針,聲勢之快如霹靂一般,飛火勉強閃過一支,用匕首格擋住另兩只,但是此暗器擲出的力量之大幾乎將他手中的匕首震脫。
他勉強穩(wěn)住身形,小心翼翼的探查著來襲者的方向,然而一無所獲。對方沒有絲毫的顯露痕跡,只是不斷用銀針之類的暗器不斷的消耗著他的體力。
飛火疲于應對不斷威逼而來的攻勢,對方像貓玩弄老鼠一樣,不一次用最致命的攻擊將他擊垮,似乎只是想等他筋疲力盡。
“來者何人,玩這樣的游戲有意思嗎!”飛火氣喘吁吁的躲在樹后,他凝聚內力,勉強壓住胸中的內傷。如果不是卜算子給的護心丹,多次劇烈的催動內力和劇烈的運動,此時他應該已經支撐不住。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看來唐門這差事還真是兇險萬分!”飛火再次運功穩(wěn)住氣息,試圖使用屏息之法遮斷自己的氣息,在這場悄無聲息的大戰(zhàn)中尋找生機。
來者的攻擊停止了,飛火的策略似乎起效了,但他知道來者沒有這么簡單就會收手。
“強者可以遮斷自己的氣,然而出招的一瞬間那短暫的殺氣卻很難遮住!”他的“恩師”以前是這么告訴他的。
“當然,像我這么強的,出招式滴水不漏毫無殺機世間僅有一個!你要做到我這種程度,再鍛煉一千年吧,不對,你這么蠢,再去鍛煉一萬年吧!”
“少瞧不起人了,你們這些所謂的高手,所謂的強者,我一定超過給你們看的!”飛火想起了多年之前的豪言壯語,越是鍛煉的多越是能夠知道有些無法逾越的天塹,比如天資,比如時間。
“可我呢,還不能死呢,掙扎求生,是我唯一的天資??!”飛火撲騰一下沖了出去,他在一瞬間感知到了對方的殺氣,對方也在一瞬間感到了他的殺氣。飛火扯掉蒙眼的幕布,再一次開啟“黃泉眼”,奮力催動內力,在捕捉到對方身影的瞬間,擲出“紅蓮”,孤注一擲使出了飛殺六式中的“飛殺決”。
靠著“須臾”的力量,他躲過了數個致命的銀針,逼到了來者的面前,飛身墊步,氣貫長虹,一氣呵成,將整個身姿都燃燒成了一團飛翔的火焰,直直的刺向了敵者的心門。
敵者僅僅用兩根手指頭就輕易的把飛火這氣貫長虹的攻擊擋了下來,反手一掌打在飛火的胸上。一股灼熱的內力從敵者的掌心涌出,強大的勁力將飛火寄出了數丈之遠。
飛火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來者的面貌,在地上連翻幾個跟頭。來者的內勁震的他五臟六腑都感覺要碎掉,積聚在胸口的熱血,一口氣全部噴涌了出來。
少年躺在地上無力再動彈,連不甘心的力氣都使不出來,簡直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
“這算完了嗎,可我,可我~”飛火不禁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然而卻使不出任何力氣。
“那個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了,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也聽到不到任何移動的聲音。來者手持著飛火的紅蓮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紅蓮上的玉石一閃閃的,仿佛是催命符一般。
這對飛火無疑是莫大的諷刺,他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全身卻使不上任何力量,也無法集聚一丁點的內力,來者兇悍的內力幾乎震斷了他的心脈。
“就這樣完了嗎!”飛火使出全身的力氣,抓起一把泥土,有些可笑的姿態(tài)想要做最后的掙扎。
來者的腳重重的踏在了飛火的身上,飛火感到五臟六腑都要燃燒起來,卻連呼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來者娑的將“紅蓮”擲出,分毫不差的插在了飛火的臉龐邊上。
“你~~你為何不殺了我,要來就來個痛快點啊,混蛋!”飛火嘶啞著喊道
“小子,你不是要超過我們這些所謂的高手嗎?怎么,把我教給你的東西忘的一干二凈了嗎!”
云湖曉夢
傳說中的獅虎出現了,當然,屬于能夠把主角720度吊打360圈的那種,口嫌體正直的獅虎如何?